上一次她这样崩溃,也是因为她的至亲。
然而这一次,她的崩溃却是要找一个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急切地想找到?
这女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难道是跟她原来的旧情人有关?
想到这,赫令枫的脸色冷了下来。
如果她要的那个东西,是跟她以前旧情人有关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被偷走了。”苏一唯抽泣着说。
“谁偷你的东西?”
能够进这里工作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调查的,不会手脚不干净,怎么会偷她的东西?
“赫令枫,是他偷我的东西,肯定是他!”苏一唯控诉道。
赫令枫微微皱了皱眉。
他这是躺枪?
他大半夜不睡来哄她,就是为了被她当成小偷?
“我偷你什么了?”她浑身上下除了她的身体,他还有什么好偷的?
而她身体就在他怀里,他还需要偷?
这女人真搞笑。
在他眼里他就是个小偷吗?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他心里很不爽。
“行了,回去。”他将她横抱了起来。
“他把遗物偷走了,他说是垃圾,那不是垃圾!”苏一唯忽然崩溃开口。
赫令枫刚准备抬起的脚步微微一顿,错愕地望着她。
这会儿终于明白她嘴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难道是面具?
“你还给我,你把它还给我!你还给我!”苏一唯忽然抓住他的衣服,狠狠晃了起来,“你还给我,还给我!”
赫令枫高大的身体就这么站在那里,抱她抱的越来越紧。
他深深地望着怀中的女人,表情又像在微笑,可又像是在悲伤。
“傻女人!”他骂了她一句,可是是笑着骂的,语调之中又有说不出的宠溺。
他低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汹涌的情绪。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认真地盯着她。
“苏一唯,没有比你更傻的女人了。”
苏一唯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吻了,醉酒之后就是无尽的虚弱。
她嘴里忽然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赫令枫将耳朵贴在她嘴边,“小笨蛋,你在说什么?”
“抽屉里。”她闭着眼睛,小声道。
赫令枫看了一眼四周,不远处有一张桌子,苏一唯就坐在那里喝酒,旁边的确有几个抽屉。
苏一唯抱着她走了过去。
他将苏一唯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然后上前将几个抽屉逐一打开。
终于,在其中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面具。
赫令枫表情说不出的复杂,“小傻瓜,自己藏起来了,还说我偷了。在你心里,你更在意寒爷?”
忽然,苏一唯从椅子上扑了过来。
“不准扔,还给我!你还给我!”
她一把将面具夺了过来,像护孩子似地抱在怀里。
“不许扔,它不是垃圾,它不是!”
苏一唯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好几个小时之前,这个男人将面具当垃圾扔掉的场面。
苏一唯像极了一个护崽的小奶猫,奶凶奶凶地竖起了爪子。
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她一定会把他咬死。
看到她这副模样,赫令枫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面具对她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赫令枫忽然上前靠近了她一步。
“你别过来!”苏一唯往后退。
赫令枫微微皱眉,“怎么,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她一开始不是把他当成那个男人吗?
“你别过来!”苏一唯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不停地往后退。Χiυmъ.cοΜ
赫令枫怕她摔倒,干脆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一唯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你这个大坏蛋,我讨厌你,你放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讨厌的是谁?赫令枫还是寒爷?”
他一把捏住女人的脸,将她的头抬起来,“你看着我,告诉我你讨厌谁!”
苏一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赫令枫,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她认出了他,脸色一阵惊慌,“你抱着我干什么?你放开我!”
苏一唯再一次在他怀中挣扎了起来,似乎很排斥他的怀抱,“你放开我。”
“你再乱动,我就不光抱你了!”
这女人排斥他的样子,真令他心烦。
越是排斥,他就将她抱得越紧。
就是不服气。
他比一只面具重要?
“要是被他看到了,他会不高兴的,你不要碰我!”苏一唯着急道。
他?
赫令枫听到那个字,心理又是窃喜,又是怀疑,“你指的是谁?”
“你不会明白的,你放开我。”
“不放。”他今天偏要抱着她。
放开她,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难的事。
啪!
苏一唯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手很软,这么打上去并不是很疼。
可是赫令枫依然愣住了。
他的这张脸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
这女人竟敢打他!
“苏一唯,你找死吗?”
“是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要抱我?我是那种你想抱就能抱的女人吗?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放开我!”
苏一唯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她只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她的整个大脑,她攥着拳头用力的敲打他的肩膀。
“够了!”赫令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喘息声逐渐粗重,目光深沉地盯着她,没有了半点怒火,只有深深的无奈。
该死的,为什么对这个女人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哪怕她这样打他。
呵,他自嘲一笑。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放肆了。
若是换做别人,早就被砍了手。
而她这双手,他可舍不得。
“不够,除非你放开我,我不让你碰!”
苏一唯倔强地说。
“你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让寒爷碰?他已经死了,永远碰不了你了!”
他不知哪来的恼火,声音都有一丝醋意。
“他死了我也不让你碰,谁也别想碰我!”
苏一唯大声道。
听到苏一唯的话,赫令枫都被气笑了,“那你这辈子都不让男人碰了?他死了,你要为他守一辈子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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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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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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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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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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