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唯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他的样子显然是受伤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苏一唯,我有点饿了,能去给我做晚餐吗?”他淡淡地问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苏一唯想到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她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
“我说过不会再给你做饭了。”
她已经做好准备,等这个男人发火。
可是等了半天他并没有发火,而是说:“出去。”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是简单地阐述。
苏一唯有些搞不懂了,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还是没搞懂他为什么受伤。
算了,没搞懂就没搞懂吧,谁稀罕呀,他受伤关她什么事?她才不屑呢!
……
“小七!你今天跟做贼一样,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生气了。”
苏一唯抱着怀,气呼呼地瞪着冯小七。
冯小七连色为难极了,“苏小姐,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情他们不让说。”
“为什么,他都让我进他的房间了,我也看到他受伤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受的是什么样的伤。”
看到冯小七还是犹犹豫豫,苏一唯气得转身要走。
冯小七立刻上前拦住她,“好吧好吧,我说。是枪伤,子弹打在寒爷在胸口上,他差点死掉了,一直没好,所以掉进湖里的时候伤口感染了。”
“什么?”苏一唯十分震惊,“他什么时候受的枪伤?”
冯小七想了想,“大概是我来玫瑰园的前一天。”
苏一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正好是她割腕,为了让那个男人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时她没有及时回来,是因为他受伤了吗?
苏一唯回想着当时的事情,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很崩溃,对他又打又骂,而且在他胸口上砸了很多下。
如果他当时胸口上有伤的话,那岂不是……
她又想到,前天晚上这个男人碰她,她要脱他的衣服,可是他不准。
尤其是她碰到他胸口的时候,他一把将她的手拉开。
难道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发现他受伤了吗?
想到这个,苏一唯觉得不可思议,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但是又豁然开朗。
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毕竟只有前天晚上那一夜,他是穿着衣服的,之前他都脱得特别积极。
而且一直教她。
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他受伤了?
而且他受了伤,为什么不好好休养,反而一次一次的来找她?
这样肯定会让他的伤口难以愈合。
再加上他跳到湖里,被细菌感染,这不是小事,随时都会要了命。
她心里乱得很。
不知不觉,苏一唯来到了厨房。
算了,打脸就打脸吧。
……
苏一唯端着做好的晚餐来到了寒爷的房间门口。
她刚准备进去,左岩走了过来。
“苏小姐,你为寒爷做了晚餐呀。”
苏一唯点点头,“嗯,他说让我为他做晚餐。”
虽然她当时拒绝了。
“可是很遗憾,寒爷现在已经睡着了。”左岩说。
“是吗?”苏一唯看着托盘里的晚餐,还是热的。
如果现在把他叫醒吃晚餐,岂不是耽误了他休息吗?
“左岩,你吃晚餐了吗?”
左岩已经吃过了,可是闻着眼前香喷喷的美食,他流口水了,“还没呢,饿。”
“那给你吃,如果吃不完的话可以跟别的人分一分。”
“好勒,那我就不客气了。”左岩将托盘端了过来。
苏一唯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心想还是别打扰他了,准备离开。
左岩忽然开口,“苏小姐,你要不要进去看着寒爷?”
“他睡着了啊。”
“是这样的。”左岩一本正经地说:“他需要人守夜,万一寒爷有什么异常的话,得赶紧叫医生。当然,这是我的工作,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在他床边的话,他会高兴的。”
“他会吗?”苏一唯有点担心。
“当然了,苏小姐,你比我们这帮臭男人香多了,寒爷天天面对我们,都要吐了。”
苏一唯我有些忐忑,“那……我进去了?”
“进吧进吧。”左岩催促道:“我一定会将你的晚餐吃完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吃完之后还得舔两口盘子。
苏一唯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苏一唯借着外面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轮廓。
床边有一个椅子,苏一唯摸索着坐了下来。
这样坐在他身边,她忽然觉得有点安心,也不会不耐烦,她甚至是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应该陪在他身边。
毕竟他现在这样,好像也有一部分是她的责任吧。
……
左岩拿了餐具,刚准备吃美食,冯小七拿着筷子和勺子就冲了过来,坐在他身边。
左岩像是狗护食,将盘子往旁边一抱,警惕道:“你干什么呀?”
冯小七说:“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谁说给你一半?不给!”这全都是他的。
“喂,不带你这样的吧,我今天演的很用力了,我很配合的。”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吃苏小姐做的晚餐。”
“你不也在吃吗?”冯小七问。
“这是苏小姐给我的。”
他一个人吃都怕不够吃呢,再来一个人分,他可舍不得。
冯小七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要是不分我一半,我就去告诉苏小姐,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好呀,到时候苏小姐跟寒爷闹别扭,看看寒爷不挖了你的眼珠子!”左岩咬牙切齿地说!
“你……”冯小七气的发抖!
平时,她可不在乎这一口吃的,可是苏小姐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她闻着香味就跑过来了,根本就忍不住,所以拿了筷子和勺子,整的跟难民似的,厚脸皮跑了过来。
上次吃完苏小姐做的早餐,她就再也忘不了。
美食让人堕落。
“好吧好吧,不吃就是了。”冯小七将勺子筷子放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左岩。
左岩低头继续吃东西,可是一双眼神一直盯着他,死死地盯着。
盯到最后,他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他转过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冯小七,她此刻正一脸怨念,眼睛都红红的。
“行,分你一半!你个小猪!”
左岩含着泪,忍痛将一半的食物分给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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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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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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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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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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