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承被她摁在床上,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元安,无奈道:“安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居然邀请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过夜。
元安当然知道,她理直气壮地瞪了薄君承一眼,道:“你是我的驸马,我留你过夜怎么了?”
然而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
薄君承好笑道:“你这么有理,别脸红啊。”
元安恼怒道:“你到底愿不愿意留下来!”
薄君承道:“愿意,当然愿意。”
要他的命都愿意给,更何况只是留下陪她一夜。
元安把薄君承摁在床上,让他不要动,然后跨过他的身体下了床,站在床边,仔细地将床帐放下,把薄君承遮挡严实。
薄君承就躺在床上,看着元安忙活,半晌,忽然笑了,他比划一下,道:“你现在像不像是在金屋藏娇?”
虽然被藏的“娇”不太对。
元安一愣,也跟着笑了,摸了薄君承的脸一把,故作轻薄道:“那美人就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薄君承垂眸,将笑意隐藏住。
帮薄君承放好了床帐,元安又将轮椅推到桌子另外一侧,用桌子挡着,看不到轮子,也就发现不了这是一把轮椅。
做完这一切后,元安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襟,站在床边,对着外面道:“让他们送进来吧。”
宫女立刻应了一声,片刻后,房门被推开,两个僧人抬着一桶水走了进来,他们目不斜视,将沐浴的木桶准备好后,就躬身离开了。
宫女低声道:“小姐,我们服侍您沐浴。”
元安却道:“这里是寺庙,在这里的僧人都是清修苦行的,你们做事不要太张扬,我夜里不用人伺候,他们给你们安排了房间吧?去休息吧。”
“可是……”宫女们并不肯离开:“让奴婢们服侍您沐浴吧,等沐浴后,奴婢再去休息。”
元安拗不过她们,也怕事情做的太过分,引起她们的怀疑,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元安在外面沐浴,薄君承就躺在床上,备受煎熬。
薄君卿给元安准备了许多宫女,她们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准备浴巾、洗澡用的皂子,脱了衣裳,还帮元安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温热的水汽蒸腾着元安身上的香味儿,混合着桂花味儿的皂子,在房间里飘散开了,薄君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度日如年。
他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然而越是闭眼,耳边的声音就越是清楚。
他先是听到宫女们低声说话,然后是衣服窸窸窣窣,再接着,是入水的声音,水花溅起一片,有人舀了水,往元安身上倒,一边倒,一边笑道:“小姐皮肤真白,身材也好。”
这时候人总是放松的,宫女也大胆开一些玩笑,笑着说元安也不小。
薄君承起初没听懂,听懂后,脸腾一下子红了,刚才被元安扑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似乎也蹭到了她柔软的身体,当时没多想,这会儿却全都返了上来。
真是要命。
过去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声音才终于停了,安静了一会儿后,元安从木桶里出来了,她裹了衣裳,去了屏风后面,宫女们将木桶里的水舀了,合力将木桶抬出去。
折腾了好久,才彻底离开,元安嘱咐她们半夜不要过来,这才关上了门,往床这边走来。
元安脸上也有点红,刚才没办法,只能在这房间里洗澡,那些宫女开她玩笑时,她脸都红了,可平时大家都是这样,一群女孩子,说点过分的话也没什么,她要是阻止,反而显得刻意了。
只能由着她们说,心里却忍不住去想薄君承在床上听了这些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太放浪、不守规矩之类的。
宫女们离开后,房间里良久没有动静,元安站在床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薄君承出声,忍不住想,是睡着了吗?
她掀开床帐看了一眼,结果正好对上薄君承乌黑的双眼,他的眸子比平时更热些,眼眸深处,似乎是有一团火在烧。
元安被烫了一下,抓住床帐的手微微颤抖,她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低着头,小声嚅嗫道:“小承,我刚才……”
床帐一被掀开,元安身上的香味儿就飘了过来,混合着刚刚沐浴完的水气,更容易勾起人心底的欲望。
她穿的不厚,领口没有掩饰好,露出成片雪白的肌肤,薄君承的目光在她领口停留片刻,便挪开了,他往下看,正好看到元安裹在衣服底下的凸起,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刚才宫女们的玩笑。
不对,这地方也不能看,他又继续将目光往下挪,落在元安的腰间,元安很瘦,此时刚刚沐浴完,身上没了那些累赘华丽的宫装外衣,腰被一根布带揽着,显得盈盈一握。
不行,这地方也不能看,薄君承只好继续往下看,看到元安的双脚,她没穿袜子,脚上趿着一双木屐,脚腕雪白,圆润粉嫩的指甲露在外面。
薄君承:“……”
这好像也不能看。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元安却眼睁睁看着薄君承的目光一路下沉,越往下越绝望,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已经擦干净了,虽说只穿了亵衣,但也是板板正正的,没什么地方露在外面。
他们既然都是夫妇了,这……也不算失礼吧?
“小承?你怎么了?”
听着元安天真的发问,薄君承觉得自己很禽兽,他的安安那么单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道:“没事。”
元安却一惊:“你嗓子怎么了?是风寒了吗?”
薄君承哭笑不得地睁开眼,看着元安脸上的担忧,她没装,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
薄君承冲元安招招手,元安不明所以地凑了过去,薄君承却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床上一拖,元安惊呼一声,就被拽上了床。
她趴在薄君承身上,男子阳刚的气息传来,元安有些脸红,小声呢喃道:“怎么啦?”www.xiumb.com
看着她天真又没有防备的模样,薄君承哭笑不得:“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大事吗?不如,我来教教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元安却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她害羞得脚趾都缩起来了,却又忍不住道:“你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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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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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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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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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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