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眉朝后看了过去,沉声喊道:“林羡之,别过来!”
饶是我如此说,但林羡之压根就没有理会我的说辞,依旧还是朝我走了过来。
她的举动让我心中一颤,我现在伤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对付魑魅魍魉其中的一个还是勉强可以应付。
如果这两只精怪同时向我发动攻击,我这双拳难敌四手,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它们。
林羡之若是过来,我没有办法顾及到她,如果稍有不慎被魑魅魍魉给围攻,那我们俩可都得完蛋。
本想将林羡之的脚步止住,但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近前,一脸着急望着我。
“你跑过来做什么?”我没好气喊了一声,余光下警惕盯着魑魅魍魉。
“你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林羡之一脸不满说:“我可不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你……”我话还未说完,哗啦一声闷响从身前传来,本以为魑魅魍魉已经对我发动了攻击,我急忙定睛朝前看了过去。
可是这一看之下,却发现魑魅魍魉并没有冲过来,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幕让我有点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我反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木讷望着林羡之好奇问:“怎么回事儿?魑魅魍魉那两只精怪呢?”
林羡之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摇头说:“修然,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刚才我顾着和你说话,根本就没有去注意那两只鬼啊。”
“奇怪。”我紧锁眉头,再次警惕朝四周看了过去,确定魑魅魍魉已经消失离开,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为了保险起见,我细细感受了一下身边的气息,之前那席卷而来的强大阴气也瞬间消失无踪,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饶是如此,我还是搞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魍魉虽然被我重创,但魑魅已经过来,这两只精怪既然可以撑得起如此称号,必然有两把刷子。
但邪乎的是,这魑魅竟然没有对付我,一时间让我有点像是做梦的感觉。
抿着嘴唇,我拧眉朝林羡之看了一眼,她眨巴着眼睛困惑望着我问:“修然,现在既然没什么事情了,我们赶紧去殡仪馆吧,呆在这里我总觉得有点瘆得慌。”
“行!”我拧眉再次环视了一圈四周重重点头,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进入殡仪馆打卡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半天我过的是心惊胆战,毕竟魍魉这玩意儿没有被我给弄得魂飞魄散,保不齐还会杀个回马枪。
可是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确定魑魅魍魉没有再过来,我悬起的心脏这才落回了原处,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但凡是阴灵,对打神鞭都非常惧怕,即便魍魉是由无数生魂组成,对打神鞭也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细细将魍魉说的那番话回味了一遍,我最终搞明白了,魍魉之所以对我说出那番话,并非是它不惧怕打神鞭,而是魍魉已经料到了魑魅会在关键的时刻出现,更是料准了,第五记打神鞭根本就不会落在它的身上。
这种自负是源自于对同伴的相信,当然,魍魉也没有赌错,在关键的时刻,魑魅还是赶了过来,不然魍魉将会彻底消散在世间。
一顿饭吃完之后,我悠哉哉的回到了值班室里面。
现在后怕过后,接二连三被撞的身子这才袭来了一阵疼痛感。
林羡之似乎对我放心不下,拎着一瓶跌打药水走了过来,一进值班室,便将药水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面,冲着我喊道:“修然,喏,你自己抹点药吧,别到时候发展成内伤了,那样会非常麻烦的。”
林羡之的态度虽然不是很友好,但她的关心还是让我心头一暖。
将跌打药水拿在手中,我翻来覆去打量了一眼,轻笑问道:“林羡之,看来还是你关心我。”
本来就只是一句调侃的话,却让林羡之的脸色通红起来,哼哼唧唧了一声说道:“你就别废话了,我去上班了,你一个人抹点吧。”
见她这样子有点害羞,我故意调戏道:“要不你帮我抹点?”
“我给你抹?”林羡之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好像听错了一样问道:“修然,你没发疯吧?你竟然让我给你抹跌打药水,你难道没有长手吗?”
“哎呦呦。”见她这激动的样子,我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关心我呢,没想到让你帮我抹点跌打药水,你都这么生气,原来是我想多了。”
“什么想多了想少了。”林羡之不满瞪了我一眼:“我说你这家伙怎么阴阳怪气的?你到底要说什么就赶紧说。”
我舔着嘴唇,见林羡之因为紧张而生气的表情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没什么事儿了,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可以抹药水的。”
“神神叨叨的。”林羡之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白了我一眼。
等她离开之后,我将跌打药水涂抹在了身上,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林羡之已经回到了化妆室,我也双腿盘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入定之中。
如此状态之下,时间过的非常快,在入定中我只是觉得时间过了几分钟,可是等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竟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没有墨迹,收拾好东西从值班室离开,刚刚来到林羡之所在的化妆室门口,就看到她将门打开,拎着手提包走了出来。
看到我站在门口,林羡之冲着我扬了扬头,轻声问道:“怎么样?这药水效果还不错吧?”
我憨笑说道:“不错,那是非常不错,我胸口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林羡之啧啧说道:“这不是废话吗?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给你的跌打药水,不好的东西我能给你吗?”
“嘿,说的也是。”我笑了起来:“你能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那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吃顿饭呢?”
林羡之装着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番,点头说:“如果你非要请我吃这顿饭,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番话让我无奈起来,搞得她好像非常不情愿的陪我吃了这顿饭一样。
不过我也没有说别的,林羡之虽然表现的大大咧咧,但在很多事情上又非常拘泥于小节,也正是因为我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所以没有过分放在心上,不然若是和林羡之不熟悉的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觉得这人有点问题。
从殡仪馆离开之后,我们俩上车便朝市区行驶过去。
在路上,林羡之本想去刘奕彤所在的酒店里面,但被我拦了下来。
我们已经拿到了别人一千万的酬劳,虽然酒店老板给了我们三年免费吃喝住的权利,但拿了别人的钱,又要去白吃白喝让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大好。
更为重要的是,那家酒店老板本身就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毕竟能在自己的酒店内修建一座八卦阵型的建筑,而且里面还藏着太极两仪图的房间,更为甚至,里面还有对阴灵来说是大补之物的风阴珠,从这三点就不难推测得出,这家酒店老板,绝对不是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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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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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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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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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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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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