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眼泪婆娑的段思雨,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使劲儿喘了口气,我拧眉朝赵达明看了过去。
这家伙油嘴滑舌,将女人的心理研究的是透透彻彻的,这个时候也理应他上场才对。
“景兄弟,怎么了?”四目相对之下,赵达明不禁一抖,犯难询问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现在要去上班,你留在这里守着段小姐吧,如果有危险发生,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这不好吧……”
“我……”
赵达明还没说完,段思雨就开口止住了他的说辞。
可是我并没有给他们俩说完的机会,拿着宝石项链转身便进入了电梯。
时间不能继续浪费,要是再拖延,必定会上班迟到,饶是我清楚胖经理不会再继续难为我,可拿着人家的工资,要是经常迟到的话,心理上也有点说不过去。
关于后面赵达明是如何安慰段思雨的,我是一丁点都不想关心,即便是此刻段思雨的老公回来,将赵达明胖揍一顿,那也不是我现在能关心的。
离开小区拦了辆出租车便朝殡仪馆赶去,在路上试探性的给林羡之打了通电话,没想到林羡之近乎是秒接,一番询问,确定她没什么大碍我才松了口气。
将昨晚和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都告诉了林羡之,得知是段思雨老公送给她的那条宝石项链吸引了灵煞,电话那头的林羡之愤愤不满喊道:“修然,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竟然这样算计自己的老婆,这还是个人吗?”
我苦笑说:“这里面的事情我们不清楚,不好妄下断言。”
“不管这里面究竟什么事儿,我觉得夫妻之间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林羡之顿了顿,接着说:“就算两个人没有办法生活在一起,那离婚就是了,用邪术杀人,你一定要管到底啊。”
“放心吧。”我应了一声:“既然我已经掺和进来了,就不可能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下去。”
“那行,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再三叮嘱,让她好好休息,等挂了电话,我长吁一口气之后,本能朝车内后视镜扫了一眼,才发现司机师傅正一脸诧异盯着我。
刚才我和林羡之谈话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便是灵煞这个词汇,寻常人哪儿会涉及到这些东西,司机这么看着我,想必也是纳闷,我究竟在说些什么。
冲着师傅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弥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苦笑说道:“司机师傅,没什么事情,我朋友的精神有点不大正常,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为了不让她的病情继续发展下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稍微反驳一下,病情就会加重的。”
司机刚才还狐疑的表情很快变得同情起来,他冲着我悠悠说道:“小伙子,我能理解,我有个亲戚也是这样,最后听心理医生说,这好像是什么妄想症。”
担心越描越黑,我随意敷衍了几句便沉默下来。
赶在打卡时间来到殡仪馆后,我直径朝胖经理办公室走去。
自从帮她将家里面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胖经理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将林羡之的事情简单说了出来,胖经理就让我告诉林羡之好好养病,什么时候没事儿了再来上班就成。
回到值班室,将宝石项链随手扔进了抽屉里面,我瞥了眼手机,见赵达明没有给我打来电话,看来那边的情况他还可以控制下来。
在凳子上呆坐了很长时间,因为昨晚没怎么睡觉,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眼皮子就一阵发沉,没多久便闭上眼睛,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间,我就感觉到一阵侵入骨髓的冷风将我包裹起来,冻得我直打哆嗦。
现在虽是深秋,但值班室密不透风,即便再冷,也没有这种寒冬腊月的冷法。
将我包裹的冷风非同寻常,而且这次回来,我是将那可以吸引灵煞的宝石项链一并带了回来,这冷风袭来,必定是象征着某种东西。
这个想法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我不假思索,迫使自己清醒后急忙睁开眼睛。
第一时间将抽屉拉开,见宝石项链依旧安安静静躺在里面,我松了口气,可下意识朝身边看去的时候,刚刚才送出去的那口气又被我吸了回来。
在值班室门口,那个七窍流血的灵煞,就如同一尊木雕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即便是再恐怖的阴灵我都不犯怵,但怕就怕这种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的东西。
“你多管闲事!”
灵煞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阴森森盯着我,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五个字。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和灵煞对峙,有了前车之鉴,我没有浪费任何时间,随手抓住打神鞭,起身后后退半步,冷冷盯着灵煞冷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来这里找我麻烦!”
“难道不行吗?”灵煞眼睛微微眯起,随着眼部肌肉的收紧,两股乌黑浓稠的污血从眼角流淌而出。
一时间,整个值班室瞬间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弥漫。
这股味道直涌我的鼻孔,让我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极力忍住即将要吐出来的想法,我使劲儿吞了口唾沫,冷声说:“你的同伴恐怕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了,没想到你竟然敢屡次来找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连同本体一起魂飞魄散?”
“你以为你有这个实力吗?”
灵煞从出现到现在,一共就说了三句话。
这三句话可谓是没有任何表情波动,足以证明,它对我的身份并不犯怵。
但就是这三句话,却让我心里面有些没底了。
有一个可以一眼将我看穿的施法者和灵煞为伍,对方强悍异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灵煞从我眼皮子底下救走,现在灵煞又过来找我。
这完全可以说明,施法者早就已经料准了,我对这灵煞并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这是一个让我非常不安的想法,对方压根就没有将我放在眼中,即便我现在说什么,在灵煞眼中,都是徒劳的。xǐυmь.℃òm
为了可以先发制人,我没有再去说别的,而是猛地将打神鞭举了起来,没有任何征兆便朝灵煞抽打过去,用这种实际行动回答了灵煞的问题。
我对自己的这个攻击非常满意,如此突兀的攻击,相信这灵煞是没有办法避开的。
但下一刻,让我吃惊的是,在打神鞭即将就要落在灵煞身上的时候,它突然朝边上挪动了一步,堪堪避开了我的攻击。
这一幕让我直接就愣住了,从灵煞平静的表情足以看出,对于我的攻击,它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挥动打神鞭朝灵煞拦腰抽了下去。
这一次和刚才一样,灵煞再次后退,打神鞭顶端从它的腹部抽了过去,并没有给灵煞构成任何伤害。
我不禁吸了口浊气,这家伙竟然如此厉害,着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你也就这点手段了。”灵煞以及面无表情,可是森森冷笑却从口中传来,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我皱着眉头冷声说:“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手段并不止这么一点。”
打神鞭没有办法对灵煞构成什么伤害,我舍弃了打神鞭将其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掐出七灵诀之后,牟足了劲儿,快速朝灵煞冲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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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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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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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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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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