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我根本就不清楚,但他能从十多年前就计划这一切,必然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不对劲儿啊。”在我越发困惑的时候,赵达明突然纳闷了一声。
我舔着嘴唇,将不安的目光投向了他。
每次开口,赵达明总能让我的心神慌乱,现在他的脸上露出了犯难神色,不知道接下来从他口中将会说出什么爆炸性的消息。
这一瞬间,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有点慌乱了。
林羡之恼怒叫道:“赵达明,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一口气说完不行吗?非要说一半停一半的。”
“林妹妹,你别激动啊。”赵达明憨笑回应:“我就是觉得,那个人有点奇怪,好像不是景兄弟的爷爷。”
林羡之眉头紧锁,盯着赵达明疑惑问:“怎么说?”
我也纳闷起来,这所有的证据都集中在了我爷爷身上,如果说不是,根本就不可能。
在我和林羡之不解的目光下,赵达明犯难一声,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好奇问:“景兄弟,冒昧问一下,你父亲今年贵庚?”
“四十五了。”虽然我搞不明白赵达明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想都没想便说了出来。
“赵达明,你几个意思啊?”林羡之被搞得有点不满:“你突然问修然父亲的年龄,是不是想要拜他父亲当干爹啊?”
“哪儿有啊。”赵达明摇了摇头,旋即正色说:“景兄弟的父亲四十五岁,那景兄弟的爷爷最少也有六十多岁了吧,可是我看到的那个老爷子,最多也就五十多岁,甚至连五十五都没有到。”
“咦,好像还真是啊。”林羡之啧啧一声,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这番话让我也紧张起来,我出生时,爷爷已经五十三岁,而是十二岁那年,爷爷六十五岁诈死,现在十年已过,理应七十五岁的他再次出现,看起来不可能只有五十多岁的。
“难道,那个人不是我爷爷?”我狐疑起来。
“不大可能吧?”林羡之一脸不解:“如果不是的话,那赵达明碰到的人是谁呢?”
赵达明连连点头,附和着林羡之的话说:“不管是模样还是手指上的特征都证明这个人是你爷爷,这世界上长相很相似的人有很多,可长相相似,而且连小拇指都一样,这概率可是亿万分之一啊,不可能让我们给碰到吧?”
听了赵达明的话,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舔着嘴唇,此刻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羡之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赵达明,别说了,可能那个人真不是修然的爷爷。”
“但是……”
“但是什么啊?”林羡之恼怒起来:“哪儿有这么多但是的,我都已经说了,你看到那个老爷子可能不是,就没有什么但是了。”
“我……”赵达明还想说完,但我清楚的看到,林羡之面色难看冲着他摇了摇头,让赵达明止住了后面的话。
我深知林羡之故意如此说,只是不想让我胡思乱想,可即便我也不愿意去相信,但老爷子能将我的生辰八字精准无误的说出来,就不可能是其他人。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可能只有我亲眼看到那个老爷子才能知道了。”这个话题已经翻了篇,我不愿提起此事,岔开话题问:“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林羡之看了眼窗外:“昨天下班你晕倒的。”
“昨天?”我皱起眉头,在轮回之路上,我感觉时间过了足有好几个月之久,没想到现实中,居然连一天时间都没过。
“是啊。”林羡之一本正经点头,但很快,她又好奇问:“修然,你灵魂离开身体后去了什么地方?”
“轮回之路。”我深深吸了口气,将我在昏迷之后看到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听完我的说辞,林羡之和赵达明相互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感慨了起来。
“真是邪了门儿了,我还以为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进入阴曹地府呢,没想到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那是肯定了。”林羡之反驳赵达明的话:“阴曹地府那只是人想象出来的,能看到这种地方的人肯定是死了,怎么可能从阴间重新回到阳间,把这种画面形容出来呢。”
赵达明憨笑起来:“说的也是,还是林妹妹知道的多。”
林羡之得意的扬起脑袋:“那必须的啊,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别说这些了。”我吃力撑起身子站直了身子,沉声说:“今天没有去上班,胖经理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这个?”林羡之没好气说:“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胖经理了,她不但给我们放了假而且早上还看过你了。”
我诧异起来:“胖经理过来了?”
“那必须啊。”林羡之点头说:“她们家的事情可是我们俩处理妥当的,你说她就算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那也不可能在你昏迷的时候强行拉着你去上班吧?”
“说的也是。”我笑了笑,心中的顾虑也随之一扫而光。
在宿舍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很快,一阵饥饿感便席卷而来。
昨天下班到现在我算是滴水未进,现在急切的要找点吃的下肚。
从宿舍离开,我们驱车来到市中心一家饭店,为了感谢一下林羡之和赵达明,我点了满满当当一桌饭菜。
吃完饭后,赵达明打了个饱嗝靠在凳子上用牙签剔着牙缝,还一个劲儿的对桌上一盘自卤的酱牛肉点评起来。
见他对这盘酱牛肉还有点想法,我问他要不要给他打包一份带回去,赵达明连连摆手,憨笑两声后不等开口,他的手机顿时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冲着我们不好意思笑了笑,赵达明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表情略带一些厌恶,但并没有接电话,而是重新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面。
这一幕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林羡之抢先问:“赵达明,什么人打的电话,怎么不接呢?”
“嗨,有什么好接的。”赵达明耸肩说:“这是我古董店的一个客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月前从我店里面买了只唐代瓷瓶,回去之后就一直说我的东西有问题,来我店里面闹腾了好几次了,我都以售出之后概不退货给绝之门外了。”
“嗯?”林羡之狐疑问:“瓷瓶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赵达明耸肩说:“那客户非说我的瓷瓶闹鬼,你说这不是扯淡吗?”
“闹鬼?”我嘀咕一声,也纳闷起来。
“那客户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觉得可能不是这么个情况。”赵达明抿了口茶水,一本正经摇头说:“那几天这个客户正好闹腾离婚,我估摸着是想要把家里面的东西给套现了,所以才折腾出那么一出来的。”www.xiumb.com
“那后来怎么说的?”林羡之好奇起来。
赵达明哀叹一声,无奈耸肩:“能怎么说啊,当然是被我给打发走了,不过这客户的精神可真是锲而不舍,隔几天给我打一个电话,现在我听到电话铃声响,我浑身都发毛。”
林羡之打抱不平说:“这种人搭理干什么?直接拉黑不就行了吗?谁家古董卖出去了还有退货的道理?”
话虽说如此,但我还是好奇问:“那客户说闹鬼,有没有给你说具体怎么个闹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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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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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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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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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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