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一脸无奈说:“林羡之,你能不能别一个劲儿的问我这种问题,我要是知道肯定会说出来的。”
换做以前,林羡之肯定会和我针对这件事情好好絮叨一番,但今天情况特殊,我是个病号,并没有反驳我,而是陪笑问:“那现在怎么办?”
“今晚没办法处理这件事情了,明天下班吧。”我拧眉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今晚连施法者的面都没有看到,便被打成了这样,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对方一定会乘胜追击,晚上找我麻烦。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情我可没敢告诉林羡之。
敢如此面对这件事情,我并不担心我会被施法者弄死。这一次是他破了我的阳气才让我如此,只要敢面对面站在我面前,我这把打神鞭一定会狠狠抽在对方身上。
处理这件事情,我不敢再掉以轻心,任何一个不注意,都可能要了我的命。
虽然没有帮韩云轩搞出个所以然来,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并不失望,多少让我心里面有点愧疚。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韩云轩反而宽慰起了我:“景先生,今天你才过来帮我,能调查到这里,我已经非常感谢了,不管这件事情用多长时间,我都会非常感谢你的。”
“嗯!”我重重点头。
韩云轩开车送我们来到饭店门口,我和林羡之上了她那辆车,告辞后,我们便朝殡仪馆驶去。
在路上,林羡之虽说没有开口,但心事重重,是不是朝我看一眼,反而搞得我有点奇怪。
假装不经意轻咳朝她瞥了一眼,我们俩四目相对之后,我犯难问:“林羡之,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林羡之连连摇头,可说完之后,又叹息一声:“修然,其实我心里面有点事情。”
“嗯?”我狐疑问她什么事情。
林羡之哀叹一声:“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处理了?”
“什么意思?”林羡之这话透着味儿,让我犯难起来。
说实在的,对付这件事情,我的底气也不是很足,毕竟可以相距甚远便将我催生出来的阳气击溃,施法者实力必然在我之上。
“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可能没有办法处理。”林羡之说完,悠悠望着我:“如果真的没办法处理,还是让韩叔叔找其他人吧,你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以为然笑了笑:“你之前不都把话放出去了吗?西京市论能力,我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要是临阵脱逃,那不得被韩叔叔笑话死了?”
林羡之不满说:“可是被人笑话也总比没命强吧?”
“你这思想真是让我无语啊。”我露出一抹轻松笑容:“我们只是接触了一个表面,还没有深入这件事情,你怎么就打起了退堂鼓了?”
“我这不叫打退堂鼓,我这叫知难而退。”林羡之嘟着嘴巴:“这才刚刚接触了一个表面,你就成了这样,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个施法者的厉害吗?如果真的碰面了,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放心好了,不会的。”我说着慢慢眯起眼睛,见林羡之双唇微动还想开口,我挥手做了个止住的动作:“我知道你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但既然我能出面,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因为我代表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我们景家,即便我身死,也不能让景家的名誉有任何的损伤。”
林羡之扭头看着我的双眼:“为了你们景家,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怎么不值得了?”我彻底闭起眼睛:“南茅北马西北景,我们景家能排的上号,这都是先祖打下来的,如果我临阵脱逃,那肯定景家打下来的声誉会毁于一旦,到时候我可没有脸面面对列祖列宗的。”
“你……哎……”林羡之摇头,长叹一声:“你可真是一头倔驴,才二十多岁,竟然跟个老头一样顽固不化,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用力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但我也是有脑子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都清楚的。”
“希望吧。”林羡之没好气哼了一声,一脚刹车将车停了下来:“行了,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今天这速度怎么这么快的?”将刚才的话题拍之脑后,我笑着活跃起了气氛。
林羡之也被我这话给逗笑了,打开车门将我搀扶下来,送我到了宿舍后,她叮嘱我好好休息便回到自己的宿舍。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的不安涌了上来。
在车上我向林羡之将我的宏图大志表达了出来,可等到夜深人静,我一个人的事情,心里面却不是个滋味。
我为了保住景家的颜面,即便明知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抗衡的,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不然就愧对于列祖列宗。
景家颜面这个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就算真的扛不住也没有任何办法,即便咬碎了牙齿,我也要硬扛下去。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愣神了许久,等到凌晨阴气加重,已经消失的疼痛又重新出现。
提防着施法者今晚出现找我麻烦,我不敢睡得太沉,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隐隐间,我感觉到一股冷风将我包裹起来。xǐυmь.℃òm
现在初秋,早晚温差很大,白天气温有时可以直逼三十五度,但晚上就是十多度,所以在进入房间后,我第一时间便将窗户关了个严实。
这股冷风不可能从窗外吹进来,极有可能是从房间内凭空升起的。
我的身份和普通人不一样,阴灵可以感受到景家人的气息,根本就不敢在我面前造次,所以寻常阴灵是不可能光明正大进入我的房间。
而能进来的,就是不惧怕我的,而且晚上我才和施法者结下了梁子,搞不好这股阴气就是施法者携带而来的。
也就是说,施法者进来了!
这个念头在脑中萌生出来的瞬间,我猛不丁哆嗦了一下。
第一个想法就是伸手抓住打神鞭,可是在伸手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身体好像被鬼压床了一样,根本就难以活动丝毫。
“怎么回事儿?”我心中不安嘀咕,更为要命的是,我发现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了。
“景家人就这么点能力?”耳边传来一缕窃窃冷笑声。
我代表的正是景家,但从我目前的实力来看,我显然是给景家丢人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正是施法者所为,对方确实和我想的一样,实力在我之上,不然根本就不敢出现。
但是让我无奈的是,我现在这幅样子,非但动弹不得,就连眼睛也没有办法睁开,就好像粘板上的鱼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自己却无力挣扎。
“景家人,我今晚能出现在这里,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我和你们景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并不想难为你,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而且你也管不起。”
施法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近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语气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味道。
我挣扎许久,已经没有办法从对方的束缚中挣扎出来。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如果你非要趟这滩浑水,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施法者说完,阴气森森笑了起来,在这笑声中,房间温度仿佛降到了零度,让我的汗毛全都站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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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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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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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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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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