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急忙挥手将她探过来的手掌打开,不解问:“林羡之,你干什么呢?”
“我看你有没有发烧。”林羡之嘀咕说:“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肯定是发烧了导致头脑不清楚,所以才能想的出来。”
“没有的事儿。”我摇头,一脸凝重说:“我并没有说胡话,这件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那个阴灵可能真的是个人。”
“不会吧?”在我一本正经的表情之下,林羡之显然也开始担忧起来。
我拧眉看着窗外,点头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相信也八九不离十了,但愿不要被我猜中,不然事情将会变得非常棘手。”
林羡之不安喘了口气,在我的示意下驱车前往老陈家中。
前行了许久,她不安问:“修然,你说如果那不是鬼,为什么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虚影呢?”
“我也不清楚。”我叹息摇头:“所以说,这件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很多,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嗯。”林羡之重重点头,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但最后却止住了说词,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我舔着发干的嘴唇,心里面七上八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希望可以在老陈家中,将这个谜团彻底解开。
一路无语,等到了小区门口,我拨通赵达明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让他把老陈和小丽安顿好一个人过来。
挂了电话,我下车蹲在马路边上静静看着从面前走过的行人,脑子里面越发的混乱。
昨晚送赵达明他们去宾馆的时候,我还专门留意了一下,从宾馆到小区门口,最多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可是我在马路边已经蹲了十五分钟,还没有看到赵达明的踪影。
林羡之似乎等的有些着急,将脑袋探出了窗户,冲着我不满喊道:“修然,赵达明是怎么了?现在还没过来?”
“我也不知道。”我耸肩:“就算安顿老陈和小丽,也不可能用这么长时间。”
我眉头紧锁,心里面隐隐担心起来,莫不是老陈和小丽折腾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
可是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的心脏都颤抖起来。
深深吁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对林羡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吧。”林羡之说着也从车上跳了下去。
这次面对的并非是阴灵,而是去找赵达明,我也没有说别的,让林羡之跟着我就朝宾馆方向走了过去。
可没走几步,老远就看到赵达明一个人皱着眉头,面色难看,嘀嘀咕咕走了过来。
“过来了,我们不用过去了。”林羡之止住脚步。
我也稳住了脚步,和林羡之站在一起,看着赵达明。
等来到我们身前,赵达明虽然停止了嘀咕,但面色却非常难看。
我正准备问他老陈和小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赵达明就朝后看了一眼,咧着嘴不满起来:“真是奇怪,遇到的竟是些神经病。”
“怎么了?”我不解询问。
林羡之也好奇问:“赵达明,你一路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别提了。”赵达明咂吧了一下嘴,没好气说:“昨晚我安排老陈和小丽,在宾馆开了两间房,那前台姑娘就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我们三个人开两间房没什么问题吧?难不成要让我和老陈夫妻俩开一间房吗?”
这话让我也有些无语,赵达明摇了摇头说:“我安排完老陈和小丽之后,离开宾馆时,那前台姑娘竟然问我是不是要退房。”
林羡之说:“人家看你离开宾馆,问问也没事儿啊。”
“我们去的时候是三个人,我一个人出来,要是退了房,老陈他们去哪儿?”赵达明自问自答说:“所以说我遇到的都是神经病,真搞不懂现在的人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那家宾馆生意也不是很好,好像非要腾出空房一样。”
“行了,别说这些事情,先去老陈家里吧。”我和林羡之对视一眼,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将我们俩的猜测讲出来。
“拿了,走吧。”赵达明摸出钥匙在面前晃了晃,带着我们进入小区。
紧跟在赵达明身后,林羡之凑在我身边,没走过一栋楼,她都会警惕朝四周看去,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修然,这地方以前真的不是坟地吗?”
“怎么?你和坟地杠上了?”我没好气瞥了她一眼:“我都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这里没有一丁点的阴气,压根就不是坟地。”
林羡之问:“那你看得出来这里以前是什么吗?”
我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我怎么知道?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过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啊。”
在前面带路的赵达明听到我和林羡之的说辞,放慢了脚步,和我们俩并肩走在一起:“这座小区以前的用地是一座垃圾场。”
“垃圾场啊。”林羡之点了点头,冲着我挑眉说:“修然,听到了吗?垃圾场啊。”
“垃圾场怎么了?”我无语问:“垃圾场和坟场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啊。”
她哼了了一声说:“坟场是坟场,垃圾场是垃圾场,难道你没有看过那些刑侦电影电视剧吗?不少人死亡第一现场,都是垃圾场。”
如果林羡之不是个女汉子,我肯定会一巴掌拍过去。
可顾及到她随时都有可能生气,我只能忍住了这个想法,硬着头皮说:“如果你真觉得是这块地在搞鬼,你就去马路边上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到底是不是好了。”
“呦呦呦,我就这么一说,你还不高兴了?”林羡之啧啧一声:“而且你就是风水先生,我找别人干什么呢?”
我反问:“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谁说我不相信你了?”林羡之白了我一眼:“你和赵达明两个人,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你还这样说,难道就不怕我伤心吗?”wWW.ΧìǔΜЬ.CǒΜ
林羡之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嬉笑,我因为那个阴灵的事情弄得心里面非常乱,一点开玩笑的想法都没有。
面对她忧伤的表情,我没好气说:“你不停的质疑我的回答,就不担心我也伤心了吗?”
“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伤心的?”林羡之似乎就是在等着我这句话。
我被这句话顶了回去,轻叹一声,着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赵达明笑出了猪叫,我无奈看向他,赵达明凑在我身边,小声说:“景兄弟,我还以为就你能降得住林妹妹,没想到你也是她的手下败将啊。”
以前都是林羡之找赵达明的麻烦,今天换成了我,让赵达明的心理平衡下来。
为了不至于丢面子,我耸肩说:“什么手下败将?我这叫好男不跟女斗。”
“对对对,就是好男不跟女斗。”赵达明非常赞同我的观点,连连点头:“我那也是好男不跟女斗,而且跟女人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生怕林羡之听到我们的小声嘀咕,我让赵达明别再说话。
在小区蜿蜒小路中前行了很长时间,我们这才来到了老陈家所在的那栋楼楼下。
看着昏暗的楼梯口,我舔着嘴唇拧眉朝四下看了一眼,率先便走了进去。
可就在前脚刚刚跨入楼梯口的瞬间,我猛然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赵达明沉声问:“我们来错地方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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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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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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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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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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