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一步,施法者猛然立住脚步,我也稳住身子,警惕问:“你要怎么对付他?”
“这是我的事情。”施法者森森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曾天明必须要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在眼前死去,你不要试图阻拦我,我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手!”
“行!”我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阻拦你,到时候我会拆了你的招数!”
“告辞!”施法者说完就准备离开。
我急忙道:“等一下。”
“怎么?”施法者眯着眼睛扭头看了过来。
我上前两步,试探询问:“你送入曾家的阴灵,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施法者盯着我的双眼摇头说:“是方先生将阴灵交给我的。”
“既然如此,以后我们再见,场面可能就不是这么融洽了。”我抱拳说道:“不送!”
“留步!”施法者说完,捂着胸口开门离开。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颇有大侠风范,如果不是林羡之给了我一个白眼,我还可以继续沉醉下去。
她不爽喊道:“修然,你怎么就让他这么离开了?”
我不解问:“不让他离开,难道要把他留在这里吗?”
“为什么要留下来?”林羡之不满哼了一声:“曾天明作恶多端,一切事情都是他做出来的,现在酿出了苦果,也应该由他吃了才是,你就应该收手,让那个施法者放手去干。”
“你别开玩笑了。”我一脸无语,瞥了林羡之一眼摇头说:“你这样不就是墙头草吗?我们拿了曾天明的钱,就要给他处理了这件事情。”
林羡之喊道:“可曾天明害的别人父亲死掉了啊。”
“那是警察的事情,并不是我的事情。”我眉头锁了起来:“我要做的,就只是阻拦别人用邪术害人,并且让阴灵离开。”
“你……”林羡之顿时语结,狠狠跺了一脚地面,不满喊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呢?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这一刻,我并没有依着林羡之,沉声说:“你失望是你的事情,我只要坚持我的理念就行了。”
“景俢然,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林羡之不爽喊了起来。
她现在怒火中烧,必然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让她非常生气。
赵达明也不是吃干饭的,可能也嗅到了空气中充斥的火药味儿,急忙拦在我们之间,打着圆场说:“林妹妹,景兄弟,你们俩都少说一句话。”
林羡之愤愤不满说:“为什么要少说?这事情本身就是曾天明做的不对,就应该让他吃了这个苦头!”
“你是支持施法者用邪术控制阴灵杀人吗?”我反问道:“如果这样做,施法者就成了杀人凶手,他会加重自己的阴债,到时候会成为不人不鬼的活死人的。”
林羡之怔了一下,还是反驳说:“反正只要让凶手遭受应该有的惩罚就行了。”
我一阵头疼,和她根本就说不通这个话题。
眼瞅着也快黎明,我脑袋晕乎的厉害,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这事情就怎么定下来了,我很想给施法者讨个公道出来,但后面的事情是警察做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擅自动用私刑。”m.xiumb.com
“那行吧,睡觉!”林羡之不爽瞪了我一眼,转身将房门打开,出去的时候,用力摔了一下门。
‘哐当’一声关门声惊了我一个趔趄,赵达明一脸无奈,苦笑说:“景兄弟,林妹妹怎么一直都喜欢意气用事?”
“她就这习性。”我也没有将林羡之那番话过分放在心上,轻声说:“她这人的正义感比较强,而且善恶分明,因为曾天明害死了施法者的父亲,所以对曾天明没有什么好感,一会儿让她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等想明白就没事儿了。”
“那就好。”赵达明点头说:“我还担心林妹妹会记恨起你呢。”
“不会。”我笑着耸了耸肩说:“林羡之和我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因为一件事情,将我们俩给分化的。”
“希望如此。”赵达明看了眼时间:“这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们还要去找曾天明呢。”
“早点休息吧。”我敷衍一声,目送赵达明离开,我悠悠叹息一声,后退两步,直接躺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想着林羡之刚才那不满的表情,我破事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但噩梦却不断。
梦中全都是林羡之和我吵架的画面,虽然没有要了性命,但却着实让我受惊不少。
等苏醒之后,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刚刚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赵达明已经准备妥当,和林羡之站在门口等着我。
再次看到林羡之,她似乎已经想明白了施法者离开后她的言语太过于鲁莽,看着我的表情也满是歉意,但却没有主动开口说别的。
“景兄弟,去找曾天明吧。”赵达明说完冲我挑了挑眉,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林羡之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没有说别的,我意味深长看了眼林羡之,她目光不自然从我身上移开,看向别的地方。
“走吧。”我走出房门朝电梯走了过去。
上车之后,以前喜欢问东问西的林羡之今天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不过在此之前,赵达明显然已经得到了林羡之的真传,在车上充当起了林羡之的角色。
不过当赵达明询问问题的时候,林羡之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显然是没有将问题问到点子上,引来了林羡之的不满。
赵达明好几个问题都被我一一解答之后,林羡之表现的越来越不满,最后顺着后视镜狠狠瞪了眼赵达明,索性也不在沉默,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问:“修然,一会要是到了曾天明家里,我们应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呢?”
“怎么?你想明白了?”林羡之不想提,并不代表我就不愿意提了。
在我似笑非笑的挑衅表情下,林羡之不爽瞪了我一眼,冷哼说道:“想明白了,曾天明作恶多端,是他逼的施法者变成了这样,我们不能让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
“这就对了。”我满意点头:“我还以为你得想上几天才能想明白,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就想的这么通透了。”
“你别屁话!”林羡之不爽喊道:“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一会儿去了曾天明家里,应该怎么提起这件事情?”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我也严肃了起来:“过去之后,你们俩暂时不要将施法者的事情挑破,我会和曾天明说这件事情。”
“为什么不能挑明呢?”赵达明不解问:“直接挑明,也可以杀曾天明一个措手不及啊。”
“一面之词不可信,我们只是听施法者这样说起的,所以在没有十足的肯定之前,不能直截了当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顿了顿,又说:“必须从曾天明口中套出这件事情,不然贸然开口,他要是否认,我们也不好处理。”
赵达明眯着眼睛:“我觉得这倒也没有多难处理,如果曾天明跟我们装傻充愣,那我们完全可以自行处理这事情啊。”
“怎么处理?如果曾天明不配合,我们根本就束手无策。”我瞬间又头疼起来,这才刚将林羡之开导好了,赵达明竟然又犯起了迷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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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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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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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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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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