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瞥了他一眼,挤出一抹笑意,转身坐在凳子上:“你们只管睡觉就行了,施法者既然被阴灵反噬,能力也会大打折扣,即便再厉害的手段,也不会对我构成任何伤害的。”xǐυmь.℃òm
“那就好。”赵达明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我们要做什么?”
“睡觉!”我回应说:“今晚施法者要是过来,肯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都休息好,不然没有精力处理后面的事情。”
回到各自房间,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本想睡觉,可现在外面大亮,我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没过多久,脑中便被抽离阴灵那一魂一魄的人所牵引。
对方究竟是谁我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必定是我们景家的人。
景家的人要么超度阴灵,要么将阴灵魂飞魄散,从未做过抽离阴灵魂魄的事情,这个事情让我越想越头大,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这个问题越想越纠结,但也随着不断胡思乱想,我的眼皮慢慢变沉,最后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还算舒坦,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我感觉房间顿时冷的厉害。
现在已是夏末初秋,房间内并不闷热,完全不用开空调,而且也没有寒冷到如此地步。
随手将被子盖在身上,我依旧紧闭双眼熟睡,可这股冷气似乎和我作对一样,即便我已经将自己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样,可冷气还是顺着我的脊椎朝后背吹去。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爽,本想动怒的时候,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房间是中央空调,酒店并没有放置遥控面板,而操作面板就在墙壁上镶嵌,我一直都躺在床上睡觉,根本就没有将空调打开。
这也就是意味着,有人进入了房间里面,打开了空调!
这个想法在脑中萌生出来的瞬间,我猛然间惊醒过来,急忙就从床上坐起身朝中央空调的操作面板看了过去。
可这一看之下,发现空调面板并没有亮灯,也就是说,房间内的空调没有打开。
近乎是瞬间,一股冷气再次从我后颈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房间里面还有别人存在!
我不敢乱想其他,急忙抓起床边放着的打神鞭,猛地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可身后却空空如也,除了墙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一缕窃窃冷笑在耳边传来。
这缕冷笑非常的熟悉,正是折腾曾天明一家的那个阴灵。
对方已经被我打成了重伤,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但此刻竟然还敢出现在我身边,甚至就趴在我耳根子处冷笑,让我异常气愤。
我侧目朝边上看去,同时也准备怒喝一声。
但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抡在上面一样,脑子一懵,翻了个白眼便躺在了床上。
‘咚咚咚……’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沉闷的敲门声传入耳中。
我再次睁开眼睛,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晕晕乎乎,坐起身子,这才意识到房间并没有之前那么寒冷。
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吁了口气,心叹大意,如果真的有阴灵过来,刚才被击晕之后,我肯定会完蛋。
敲门声依旧还在持续,我从床上下来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凌晨三点钟。从下午到现在,我竟然睡得是稀里糊涂。
本以为是赵达明或者林羡之敲门,可将房门打开之后,门外站着的,确实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男人此刻面色苍白,眉头紧皱,身子一颤一颤,看起来非常痛苦。而且脸上还有血渍存在,虽然已经被擦拭干净,但还有一些痕迹留了下来。
近乎是瞬间,我反应过来,对方应该就是已经被阴灵反噬的施法者。
我后退半步,警惕看着对方,沉声问:“你是?”
“你一直都在等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对方冷冷看着我,就直挺挺站在门口,除了身子还在轻微颤抖,再就没有任何动作。
施法者真的已经出现,而且情况非常糟糕,以他这种状态想要对付我,完全是痴人说梦。
我侧过身,让他进来,拧眉看着他:“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受?”
“确实不好受。”施法者倒也直接,也没有逞能,双脚一软,一个趔趄坐在了凳子上。
我和他保持三米距离,警惕问:“你和曾天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付他?”
“我这样对付他有什么问题吗?”施法者咧嘴一笑,或许是因为脸上还有血渍存在的关系,他的笑容在我看来,非常的森然。
我微微一颤,从处理第一件事情到现在,还真没有遇到过如此反问我的人。
这是第一次,竟然让我瞬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我直勾勾盯着对方双眼,许久之后,让我失望的是,施法者并没有任何怯意,依旧和我对视,反倒是让我没有了底气。
就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避开对方目光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这个台阶来的倒是挺及时,我很自然的移开目光,来到房门口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林羡之和赵达明,看到我出现,林羡之顺着缝隙朝房间瞄了一眼问:“修然,施法者是不是来了?刚才我听到有人敲你房间的门,就喊赵达明过来看看。”
“来了。”我点头,朝边上侧了侧身子,让二人可以清楚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施法者。
“哎呦,终于把你这小子给等到了。”赵达明直接就瞪大眼睛,撸起袖子就冲了进来。
面对雄赳赳气昂昂的赵达明,一般人都会吓得起身躲起来,可施法者并未如此,依旧坐在凳子上,用看耍猴戏的表情看着赵达明。
“就是你折腾的这些事情?”赵达明立住身子,怒气冲冲怒喝起来。
“是我。”施法者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看着赵达明点头,脸色除了苍白,并没有一丝胆怯。
“还真是你!”赵达明怒喝一声,举起拳头就朝施法者脸上砸了下去。
这一幕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会这么疯狂,一个照面就要干人家。
可更是让我吃惊的是,面对赵达明的拳头,施法者依旧稳如泰山,别说躲避招架了,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
就在我愣神时,即将落在施法者脸上的拳头突然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朝赵达明看了过去,发现他眉头紧锁,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不安之色。
“砸啊,怎么停下来了?”施法者看着他冷笑。
“你真以为我不敢了?”赵达明怒喝一声,将拳头收了回来,再次朝施法者砸去。
面对这么一个难以揣测的对手,生怕事情闹到了无法收手的地方,我急忙向前一步,冷声喝道:“赵达明,住手!”
“景兄弟,这家伙太嚣张了,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赵达明压根就不是这施法者的对手,但为了逞能,还是怒声叫了起来。
“住手!”我冷喝一声,疾步向前,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甩。
赵达明不满问:“景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吸了口气说:“他已经主动出现了,就坐在这里,不可能无故离开,有什么好好说,没必要这样喊打喊杀的。”
赵达明哼了一声:“这家伙骨头太硬了,你真以为他会老老实实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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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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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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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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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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