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跟上去。”我对林羡之和赵达明使了个眼色,有看向冯梦涵说:“你留在这里照顾小天,我们三个人去就行了。”
林羡之略显紧张朝冯梦涵看了一眼,在我耳边小声问:“那我们这要是一走,施法者找他们麻烦呢?”
“不会的。”我摇头解释:“胎儿是镇物,是施法者和冯梦涵之间的联系纽带,现在作为镇物的胎儿已经被我唤醒,正前往施法者所在之地,施法者必定会感知到,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对付冯梦涵,而是要想着如何对付胎儿。”
“原来是这样。”林羡之若有所思点头。
胎儿已经从眼前不见了踪影,生怕丢了,我不敢怠慢,急忙说:“我们赶紧的吧,别浪费时间了。”
“好!”林羡之和赵达明异口同声,我们三人离开别墅,上车后便朝胎儿离开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胎儿虽然个头不大,但速度却不慢,即便我们在后面穷追不舍,可还是让它将我们甩了很大一段距离。
“林羡之,加快速度。”我沉声说完,林羡之说了声坐稳了,就听到一阵嘹亮的汽车轰鸣声传入耳中。
林羡之开车也挺疯狂,一脚油门就朝前面窜了过去。
胎儿并未理会我们,依旧向前狂奔,足足追了有一个钟头,我们来到了一座城中村里面。
这座城中村就要拆迁,住户全都走了个干净,除了偶尔看到几个捡破烂的人之外,再就看不到任何人影。
来到这里之后,胎儿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似乎是在感受气息一般,时而快速朝前奔去,时而立在原地朝四面扫来扫去。
“施法者就在这里?”赵达明费解看向我。
我点头,朝胎儿那边使了个眼色:“如果没有猜错,就在这里。”
“藏得挺深啊。”赵达明啧啧一声:“冯梦涵家好歹也是做古尸贩卖的行当,家里面的老底厚实的厉害,就算有对头,身份地位也应该和他们家平起平坐才是,竟然在这里,要不是这胎儿带路,我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这里。”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干咳一声,沉声说:“这里安静没有太多的人打扰,本就是施法者施法对付别人的最好地方。”
赵达明纳闷问:“景兄弟,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施法者的身份也不小?”
我摇头说:“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但能肯定的是,这个施法者,和冯梦涵并没有直接的恩怨。”
“啥玩意儿?”赵达明错愕无比。
林羡之也困惑起来:“修然,你这话说的我可就听不明白了,这施法者都用这种法子对付冯梦涵和小天了,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恩怨呢?”
我眯起眼睛:“想要杀人灭口,并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等等!”林羡之伸手将我打住:“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施法者是受人之托?”
我点头:“如果是对冯梦涵和小天怀有强烈怨念的人,在我进入小天梦境中之后,就会发动疯狂的报复了,但对方并没有如此做,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二人并未开口,犯难看着我。
我轻咳一声,朝胎儿方向瞄了一眼,见其依旧还在弥漫环视四周,沉声解释:“一个是施法者并没有将我放在眼中,另外一个,就是施法者将这件事情当成可有可无的生意,不想过分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里。”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林羡之附和起来。
赵达明‘嘿’了一声:“要是后者还没事儿,这要是前者的话,那这施法者可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的确如此。”林羡之出奇的赞同了赵达明的说辞:“这施法者还以为修然是个软柿子,却没有当回事,没想到我们连他的镇物都能破了,而且还让镇物带我们找到了他,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施法者吃惊到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定非常搞笑吧。”Χiυmъ.cοΜ
林羡之说完,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来。
赵达明也跟着哈哈大笑:“那样子肯定搞笑了。”
“你们俩还能笑得出来?”我冷冷哼了一声:“如果是前者还好点,但如果是后者呢?”
“就算是后者也没什么好怕的啊。”林羡之对我打断她笑声有些不满:“如果真是后者,证明这施法者不是很想对付冯梦涵,到时候让他知难而退就成了。”
赵达明点头:“对啊,林妹妹说的不错。景兄弟这是紧张什么呢?”
“知难而退?”我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二人:“如果真属于后者,你们觉得一个人心不在焉就设下来的局就够我们折腾这么长时间,对方的真实本事到底有多强悍?”
我这话一出,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二人瞬间严肃了起来,二人面面相觑,不再废话其他。
长吁一口气,这事情我连想想都觉得非常头疼。
如果施法者真比我想的还要厉害,那等找到对方的时候,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我定睛顺着挡风玻璃朝胎儿方向看去,刚才茫然环视四周的胎儿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施法者的气息,朝远处跑了过去。
“追!”
这座城中村的窗户门框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使得汽车开不进去,只能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朝胎儿追了过去。
城中村地形复杂,一路紧跟胎儿,左拐右拐之后,施法者没找到,那胎儿竟然消失了个没影儿了。
“不见了?”赵达明叫了起来。
林羡之不满叫道:“就你跑得慢,现在好了吧,胎儿都跟丢了。”
赵达明反驳说:“这怎么能怨我呢?我跑得慢,你们也没有等我啊。”
“你还有理了?”林羡之双手叉腰,作势就要数落起来。
我见状沉声说:“你们俩吵架也分清楚场合,现在可不是你们闹腾的时候,别吭声,胎儿虽然跟丢了,但我可以让它主动出来。”
我说完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食指探了出来,用力在伤口处捏了一下,痛得我眉头皱了起来。
之前咬破手指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疼,可伤口刚刚结痂,又被我硬是给挤开,这疼痛比咬破的时候还要疼很多。
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一滴血,林羡之一脸不解问:“修然,你这样做干什么?”
“胎儿是喝了我的血才带我们来到这里的,现在我将血滴出来,它必然会嗅到血液的味道跑过来,等将这滴鲜血喝了之后,会重新去找施法者的。”
我话音刚刚落罢,就看到那白的让人心生畏惧的胎儿从拐角突然窜了出来,朝我这边疯狂奔来。
胎儿的速度非常快,当来到我身前的时候,长大嘴巴将就要落在地上的血液接在了口中,满足的看了我一眼,裂开嘴角露出了一抹让我头皮发紧的笑容。
这一瞬间,我猛地一颤,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蹲在地上的胎儿,不知道说些什么。
按理来说,这胎儿的灵魂再就已经进入了轮回,根本就没有思想,只是因为本能带着我们来到这里。
可从刚才胎儿喝完血液的表情来看,这家伙完完全全就是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根本就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修然,赶紧追,你怎么有愣住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林羡之在我肩膀上使劲儿拍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来,那胎儿又跑进了刚才出现的拐角里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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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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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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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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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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