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到了更年期一样,稍微一句话不对她的胃口,就会横眉竖眼的一通乱批。
以至于我看到她,心里面都产生了阴影。
此刻的她脸色铁青,一张大脸盘子上没有太多表情,如同一辆坦克一般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她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地动山摇,那阵势让我心生不安。
当胖经理来到我身前,我忌惮望着她,不知道她会发什么样的脾气,只能怯生生问:“经理……”
不等我话说话,胖经理那张胖脸上顿时堆积出一抹让我头皮发麻的笑容:“景俢然,这几天上班累不累?”
“不累。”我摇头,纳闷看着她,很快我便回过神来。
她如此态度,必定是因为冯天亮借助程家关系的力量,但凡一个人能和上层社会有关系,普通人都会非常恭敬客气,绝对不会自找没趣的找麻烦。
“要是累了,就去宿舍好好歇会,反正这几天我们殡仪馆里面也不是很忙。”虽然我知道这胖经理如此关心我是因为背后的那股力量,可让这么一个胖子如此对我说话,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不由扭了扭身子,她一脸犯难:“怎么?是不是身子痒?要不要我帮你抓抓?”
“不用了。”我连忙摇头,不想和胖经理浪费太多口舌,说了声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就急忙进入了值班室。
坐在值班室内,我是提心吊胆,时不时顺着窗户警惕朝外面看去,生怕胖经理又奔过来。
静坐了足有半个钟头,确定胖经理没有过来,我长吁一口气,可一口气还没有喘进来,就听到敲门声传入耳中。
这声音惊得我差点没有跳起来,我急忙警惕朝房门方向看去,那敲门声越发大盛。
“谁啊?”我警惕询问。
“你说谁?”外面传来林羡之不满的娇喝声:“修然,赶紧开门,大白天的把门关的这么严实,是担心谁劫财还是劫色啊?”
一听是林羡之,我长吁一口气,起身将反锁的房门打开,林羡之鄙夷打量了我一眼,不解问:“修然,你一个人呆在里面干什么呢?”
“躲瘟神呢。”我擦了把额头冷汗。
要是对付阴灵,我绝对没有这么害怕,可这胖经理却比阴灵还让我感觉可怕。
“谁啊?”她好奇问。
“还能是谁?”我白了她一眼:“我们殡仪馆就这么几个人,你觉得呢?”
“胖经理?”
我点头:“是啊,早上上班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可谓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我现在想想都冒冷汗呢。”
“你还真别说,她今天早上对我也是这样,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林羡之啧啧一声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林羡之顺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狐疑一声,脸色微微一变:“修然,有人过来了。”
“胖经理?”我已经对胖经理有了阴影,警惕询问。
“不是。”林羡之皱起柳眉,摇头说:“你看看。”
我不解看了她一眼,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过来。
直起身子朝窗外看了过去,见一个女人一脸着急直奔我们所在的值班室。
“这个女人来干什么?”林羡之纳闷起来。
即便是老远看一眼,也能看到这女人身上弥漫着一股非常浓郁的阴煞之气。
这股阴煞之气非常强烈,看来这女人必定被这股气息折磨的不轻。
“她有麻烦。”我说完,女人已经来到了值班室门口,推开房门后,便惊慌询问:“请问景先生在吗?”
“我就是。”我起身,负手而立,拧眉上下打量了一眼女人。
刚才从远处去看,她身上这股气息都非常浓郁,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更是无比的浓烈。
我眉头紧锁,想要找到这股气息是从什么地方弥漫而出的,可是上下看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我不禁自语了起来。
林羡之好奇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定睛朝女人看了过去。
刚才我一直都在研究这股阴煞之气,没有过分去注意女人的容貌,现在一看,才发现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虽然是素颜,但五官却非常协调,比那些化妆的都要精致很多。
“怎么了?”我轻吁一口气,低声询问。
“景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女人却也没说其他,反而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处理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直接的,当下就愣了愣神,诧异朝林羡之看了过去。
“看我干什么?”林羡之不满一声,急忙向前一步,搀扶着女人胳膊说:“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就成,不用这样的。”www.xiumb.com
“我家里闹鬼了。”女人顿时哭了出来。
女人哭泣是我的软肋,更何况对方还哭得是梨花带雨,让我更是无法招架。
我轻咳一声问:“把你家里的事情都说一下吧,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嗯。”女人擦了把眼泪,怯生生朝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怕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一眼,打了个哆嗦后,这才忌惮说:“景先生,我叫冯梦涵。”
女人自报家门后,这才悠悠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了出来。
和我所想的一样,冯梦涵三十二岁,八年前嫁给了一个台商后,夫妻俩就定居在了西京市,台商经常出差,而冯梦涵便做起了家庭主妇。
前段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冯梦涵的孩子就会做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境,而且每次梦境做到一半的时间,就会惊醒过来,然后崩溃大哭,对于那个噩梦,却又说不出来。
为了这件事情,冯梦涵找了不少人,但都没有人能说个所以然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情非但没有消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厉害,甚至连冯梦涵晚上都会做一个非常古怪的噩梦。
在噩梦中,冯梦涵会看到一个满身烧焦的人手持匕首朝自己扑来,她惊慌逃窜,可每次被对方抓住,准备用匕首刺向她身上的时候,冯梦涵便会惊醒过来。
这事情让她感觉到非常恐慌,认为自己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托人打听了很长时间,这才找到了我这边。
冯梦涵在讲述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而且声音也颤抖,很多细节方面都说的不是很明白,不过单单就是听她说这些片面的,就足以想象得出,那梦境并不普通。
林羡之犯难看向我,嘀咕问:“修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关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可以连续做同一个梦,这个梦看来并不寻常。”
“怎么说?”她好奇问。
我舔着嘴唇说:“如果经常做稀奇古怪的噩梦还可以理解为胡思乱想,但若是同一个梦境,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我说着顿了顿,见冯梦涵一脸苍白望着我,我压了压手,示意她别这么紧张,小声说道:“有人在算计她,这个人想要活生生将她折磨死。”
我的话音落罢,林羡之猛地捂住了嘴巴,一脸错愕望着我:“你没开玩笑吧?她一个家庭主妇,和什么人结下了这种梁子?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杀了她?”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白了林羡之一眼,沉声说道:“不过没有人会平白无故使出这样的手段,能作用在她身上,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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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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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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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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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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