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没有看到昨晚发生在房间内的画面,可单单从这现场就不难分辨得出,昨晚阴灵非但来过,而且还发狂了。
“景兄弟,这……这……”赵达明也是被眼前画面震惊的瞪大眼睛,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跟上!”我沉声说完,让赵达明跟上我的脚步。wWW.ΧìǔΜЬ.CǒΜ
继续向前走去,穿过厅堂,进入卧室里面,依旧和刚才看到的画面一样。
“这也太疯狂了吧?”赵达明在脸上拍了一巴掌,定下心神才说:“景兄弟,你说着鬼到底和程家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这样折腾?”
“恐怕不是阴灵和程家有仇。”我眉头紧锁:“阴灵如此折腾,是施法者在控制。”
赵达明啧啧一声:“这施法者做的也太绝了吧。”
“先出去吧。”我轻咳一声,转身从房间走了出去。
刚刚将房门合上,随意朝楼下看了一眼,就见程功明正一脸不安仰头看向我们这边。
下楼来到他身边,不等我开口,程功明便率先询问:“景先生,房间怎么样?”
“有点狼藉。”我摇头说:“施法者比我想的要厉害很多,进入房间之后,就发现你女儿被我调包了,从而发起了狂来。”
程功明看向和林羡之正交谈的程娜娜:“那我女儿岂不是很危险了?”
“不会,有我在,你女儿不会有危险的。”我让程功明放松下来,拧眉说:“这事情并不寻常,先去祖坟那边,我要看看这小风水是怎么回事。”
临走之前,担心施法者过来,我将打神鞭交给林羡之,让她保护好程娜娜。
这一次,林羡之倒是没有说别的,嘱咐我小心一点,便继续和程娜娜谈论起了别的事情。
前往程家祖坟的路上,程功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时不时朝我看上一眼,显然有话要说。
我寻思着问:“程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说就说吧。”
“景先生,昨晚,我又梦到我父亲了。”程功明单手开车,用手搓了把脸:“在梦里面,我父亲的状况很糟糕。”
“怎么了?”我费解看着他。
“我父亲,被车撞了,而且撞的四分五裂。”
当听到被车撞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激灵,急忙问:“撞你父亲的是什么车?”
程功明想了许久:“好像是一辆宝马车。”
“宝马车?”我心脏咚咚乱跳了起来。
昨晚我和林羡之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一个老头,而且还将其撞的没了影儿。林羡之那辆车就是一辆宝马,而且被撞的,也是一个老头。
不过因为深夜,老头的样貌我看不清楚,加上程功明父亲坟头土的丢失,以及林羡之那辆车的保险杠内有坟头土,我似乎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索魂术!
程功明父亲的灵魂被施法者拿走了,坟头土便是一个媒介,这个施法者手段强悍,可以用坟头土做出泥人,将程功明父亲的精魂放置其中,只要外界对泥人构成影响,那程功明父亲的精魂,便会无比痛苦。
这种邪术异常了得,例如厌胜术一样,不但对死者有伤害,对付活人,更是有伤害叠加的效果。
施法者如此强悍,着实让我有些诧异。
我吁了口气,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今天在开棺的时候,棺材上面有没有什么字迹?”
“我没有注意。”程功明摇了摇头。
“也罢,一会儿过去就知道了。”我说着不再言语,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将会非常棘手。
等来到程家祖坟前,外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壮汉,看到程功明,恭敬弯腰:“程总。”
“嗯!”程功明简单应了一声:“我离开之后,没有人再来过吧?”
“没有人来过。”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赵达明冲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耸了耸肩,程功明家境如此了得,能配上保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有理会几人,我自顾朝祖坟走去,一个黑衣保镖伸手将我拦了下来,程功明见状摆了摆手,对方这才将手收了回去。
进入祖坟里面,我直径便来到了程功明父亲的坟头前。
白天这座坟头已经被扒开,站在边上便可以看到墓室内的棺材。
赵达明来到我身边,忌惮的朝下看了一眼,不安说:“景兄弟,接下来怎么办?”
我安静说:“下去。”
“下去?”赵达明直接瞪起了眼睛:“这下面可是墓穴啊,你要下去?不晦气吗?”
“有什么晦气的?”我不解问:“你淘到的那些古董,大部分都是出自古墓里面,你不也觉得不晦气吗?”
赵达明硬着头皮说:“话这么所没错,可古董和棺材不一样啊,这下面一口棺材,看着都阴气森森的。”
“我下去,你留在上面。”我说完,便一跃而起,跳了下去。
棺材闭合,我并没有立刻开关,而是绕着棺材转悠了一圈。
寻常墓室不到一人高,站在里面非常压抑,可程功明家境不错,修建的墓室也足有两米高,空间很大,人站在里面完全绰绰有余。
赵达明父亲是自杀而亡,算得上是横死,所以棺材是黑色,而仔细查看之下,在棺材的背面,用黑漆混合朱砂写了一串咒术。
这串咒术和棺材颜色接近,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赵达明冲着我呼喊起来:“景兄弟,你看什么呢?”
我没理他,蹲在地上细细打量了起来。
这串咒术正是索魂术!
所谓的索魂术,并非是将灵魂拘禁起来,而是将灵魂从尸体身上索要走,为自己所用,只要灵魂离开尸体身上,因为这索魂术,便永远都不可能再重新回来。
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买卖,正常来说,只要正主察觉的早,这灵魂就可以讨回来,但从棺材上的字迹来看,时间已经非常久远,想要讨回来灵魂,根本就不可能。
我呲了呲牙,起身来到棺材正前方,将手搭在了棺材盖上。
这口棺材已经被开启过,棺钉之类的东西都被拔除,用力一掀,便将棺材盖掀飞起来。
一股浓郁的尸臭味儿扑面而来,我用手撑着棺材盖屏息朝里面看了进去,见棺材内躺着的确实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只有一具带着骷髅头颅的躯体。
下意识朝上面看了一眼,程功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赵达明身边,二人齐刷刷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心中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不动声色合上了棺材盖,伸手让赵达明把我拉了上去。
不等我立住身子,赵达明便问:“景兄弟,棺材下面有什么?”
“尸体,不过只剩下头颅和躯体了。”我说完,拧眉看向程功明:“程先生,在祖坟四周的石雕东南角挖地三尺。”
“怎么了?”程功明挥手让那两名保镖去照做此事,犯难望着我。
“你父亲的双臂和双腿在那四尊石雕下埋着。”我负手而立,此刻的我觉得自己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息。
程功明面色一变再变,囔囔自语,转过身,急忙就朝那四尊石雕奔了过去。
见他直接跪在地上,痛苦的哭喊起来,赵达明凑在我身前小声询问:“景兄弟,这什么人这么恶毒,要将别人的四肢卸下来,放在其他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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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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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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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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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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