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曾俊峰好像没了骨头一样,一步一颤抖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双眼无神问:“小浩真的杀人了?”
林羡之双手抱在胸前,哼了一声说:“曾老板,刚才的事情正主都说的那么明白了,难道你还觉得我们在骗你?”
曾俊峰身子一颤:“可是小浩胆子那么小,而且非常喜欢小动物,以前他养的一只兔子死了,他足足哭了两天,他不大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吧。”
“怎么不可能了?”林羡之不爽说:“喜欢小动物和杀人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喜欢小动物,但更喜欢吃动物的肉。”
“曾老板,事实都已经呈现在面前了,你就算再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我舔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我找到施法者,会阻止她继续伤害小浩,到时候若是她收手,小浩必定会苏醒过来,到时候你可以当面问问清楚。”
曾俊峰悠悠叹息一声,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在沙发上。
我侧目冲着林羡之说:“行了,跟我走吧。”
“去哪儿?”林羡之本能起身。
“找施法者!”我说完,将已经变成血红的千纸鹤放在手心,用力在手腕上拍了一下,千纸鹤顺势抛向半空,却也没有跌落在地,而是闪动着一双翅膀,晃晃悠悠飞了起来。
若是换做以前,林羡之和曾俊峰必定对本就是死物的千纸鹤飞起来非常震惊。
但此刻,二人心里面都有事情,别说千纸鹤飞起来了,就算是这张纸质的千纸鹤变成真的白鹤,二人也不会有任何诧异。
“快点走吧。”我说完,也不顾林羡之有动作,率先朝外面走去。
上了曾俊峰的那辆豪车,林羡之也钻了上来,不满瞪了我一眼,娇哼一声:“坐稳了。”m.χIùmЬ.CǒM
我知道她还在赌气,急忙系上了安全带,林羡之一脚油门,汽车直接窜了出去,一路紧紧跟着千纸鹤。
“修然,你刚才什么意思?竟然敢对我那么凶,你知不知道我很受伤的。”林羡之娇怒不满询问。
“你以为我有什么办法?”我翻了个白眼,目光没有离开前方飞行的千纸鹤:“那个小姑娘根本就不知道小浩在别墅内,你喊了那一嗓子,不就是在告诉小姑娘杀她的凶手在别墅里面吗?”
“难道不行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也不管不问吗?”林羡之不以为然,依旧还坚持己见,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我苦笑一声,无奈摇头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同情那个小姑娘?可是同情归同情,我是风水先生,不但要保护生人,还需要保护阴灵。”
“什么意思?”林羡之的语气依旧还有点冲。
“如果我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小姑娘虽然将小浩杀死了,但你以为她就报仇了吗?”我无语叹息:“如果杀了小浩,小姑娘便会背上阴债,如此一来,即便她可以顺利进入鬼门,但因为阴债缠身,也没有办法轮回投胎,最后还有可能因为阴债导致灵魂受到损伤。”
“这么可怕?”林羡之猛地长大了嘴巴。
“废话。”我无奈耸了耸肩。
“哎,看来是我错怪你了,那可真不好意思。”林羡之赔礼道歉起来。
“我们俩就别说这些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指着前面已经和我们拉开距离的千纸鹤说:“行了,赶紧赶上吧,要是跟丢了,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行。”
林羡之回应完,疾驰而去,拉近了我们和千纸鹤的距离。
现在已经凌晨,这条路并非是主干道,路上行人车辆不多,一只血红色的千纸鹤在夜色中飞舞,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紧紧跟在千纸鹤后面,左转右转之后,很快便来到了一座破旧废弃的工厂里面。
“修然,是这里吗?”停车相继下来,林羡之拧眉询问。
我吸了口气,朝四下看了一眼:“应该是这里,一会儿我进去,你留在车里面。”
“不行。”林羡之连连摇头:“我们俩是一块儿来的,就算进去也是一块进去,我留在外面,你要是在里面发生危险怎么办?”
我愣了愣神,这座工厂我们从未来过,里面凶险未知,若是发生危险,那我肠子都会悔青了。
眼下林羡之不甘示弱看着我,大有一副我要是敢一个人进去,她会亲手宰了我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拧眉看着天际上空的月亮。
今晚的月光并不是很皎洁,整个工厂笼罩在夜色之下,有点雾蒙蒙的感觉,老远一看,就像是一只凶神恶煞的噬人凶兽一般。
这地方人迹罕见,施法者若是在这里做法,并没有人会打扰到她,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林羡之,沉声说道:“你可想好了,一会儿进去,必定会发生危险,到时候我很有可能会顾及不到你,如果有危险,你必须要懂得躲闪。”
“放心好了。”林羡之并不放在心上,挥了挥双拳:“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的手段别说你是,就算再来两个,都不放在眼里。”
“行吧,你只要记住,你等会儿对付的并不是人就行了。”我说完,转身朝工厂内走去。
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布局是什么,眼下我们是步步为营,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在咚咚直跳。
顺着破旧不堪的大门进去,来到工厂院子里面,接着昏暗月光,里面杂草丛生,整个工厂荒废了足有十多年之久。
“修然,有阴气波动吗?”林羡之小声询问。
这地方是施法者所在的位置,而且还有那个怨念强烈的小姑娘来过,阴气确实有,但并不是很浓郁。
“有。”我点了点头,拧眉顺着阴气弥漫的方向缓缓走去,一手紧握打神鞭,一手掐着七灵诀,生怕有危险突然袭来。
整个工厂四周异常漆黑,偶尔一阵阴风吹来,惊得林羡之草木皆兵,警惕朝四周看去。
她的情况让我一阵无语,早就让她呆在外面别跟着我进来,可就是不听,现在倒是好了,硬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害怕了?”我苦笑一声。
“怕?”林羡之不屑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帮那个小姑娘伸冤来的,有什么好怕的,她还能伤害我们不成?”
“那小姑娘或许不会,但施法者就不是那么确定了。”我悠悠一声,稳住了脚步。
林羡之一直都精神紧绷跟在我身后,在我立稳身子的时候,她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在我后背上,‘哎呦’叫了一声:“修然,你怎么不走了?”
“你看前面。”我伸手朝前方指了指。
林羡之探出脑袋朝前面看了一眼,顿时激动起来:“我们找到了?”
在前面,是一间偌大的车间,在车间内,还有灯光亮起。
我点头:“到了,施法者应该就在里面,一会儿小心一点,别着了对方的道儿了。”
“你也小心点。”
向前走了两步,我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施法者已经疯狂,若是见我们过来,肯定会发狂般攻击。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打神鞭交给林羡之:“拿上,一会儿只要施法者攻击你,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只管使劲儿抽下去就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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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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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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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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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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