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然的双腿早就已经被车给撞的骨折,而且在医院里面,我也看到他的双腿打着石膏,更是从护士口中得知,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可此刻从房间内传来的声音,明显是脚步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并不是韩道然的藏身之处,又或者说,韩道然还有同伙。
在我寻思的时候,房门已经打开,一个约莫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面前。
“你们找谁?”
女人穿着睡衣,似乎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看到我的时候,对方明显有些忌惮,可看到我身边的林羡之,又变成了警惕。
“你好,请问……”
我话还没说完,林羡之突然哼了一声,猛地用力推开房门,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韩道然,你给我出来,你要不要脸?稍微要点脸的人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这一刻,林羡之如同泼妇一样,双手叉腰就准备冲进房间。
我被她这阵势弄得头发都竖了起来,紧张伸手就准备将她拦住。
可她的速度很快,那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冲了进去。
“林羡之!”我断喝一声,趁着女人发愣的时候,急忙走了进去。
“韩道然,你给姑奶奶我滚出来!”林羡之根本就不理我,大声喊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女人终于回过神,冲着我们厉声叫了起来:“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林羡之不爽:“那你倒是报警啊,韩道然杀了五个人,我倒要看看,一会儿警察过来,是抓他还是抓我们。”
“什么韩道然?我根本就不认识!”女人怒喝一声,不爽喊道:“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修然?”林羡之微微一愣,诧异看向我。
我眉头紧锁,血鸟找到韩道然栖身之所,便会化为一滩血水。
刚才血鸟确实是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里,可这里却没有韩道然的踪影,着实让我有些费解。
这一瞬间,我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儿,也是费解异常。
从我们出现门口,到这一刻,这个女人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惧意,甚至连紧张都没有表现出来,脸上写满了愤怒之色,这仅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和韩道然并不认识,韩道然也没有来到这里。
可血鸟是寻着韩道然的气息来到这里的,大体上是不可能出错的。
在我费解之时,林羡之又在我胳膊上戳了一下:“修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让我想想。”我摇头,示意林羡之先别催我。
可那个女人明显不爽,在我肩膀上使劲儿推了一下:“还想什么想?赶紧从我家里出去!”
“你先等等!”林羡之冲了过来,挡在我身前和女人吵了起来。
不得不说,林羡之也确实够狂放,明明是我们没理,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变得我们占了理。
我没工夫听二人吵架,朝房间内扫视起来。
从女人的反应来看,韩道然确实不在这里,那血鸟带我们来到这里,就一定有原因。
客厅内并未有阴气存在,但细细感受之下,却可以嗅到一股别样的气息。
这缕气息和这套屋子格格不入,有点像是死气,又有点像是阴气。
我眉头紧锁,林羡之和女人已经吵到了白热化的地步,马上就要想明白了,却又被二人的声音干扰的乱了套。
“别吵了!”我冷喝一声,惊得二人吓了一跳。
林羡之一脸错愕看着我,女人也是,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怒气冲冲骂道:“你什么人?我在我家里说话关你什么事了?”
这女人倒也泼辣,说着就冲着了过来。
我没回过神,就被她推了个趔趄,身体失衡摔倒在地上。
“你还打人?信不信我们讹死你?”林羡之直接炸毛,替我打抱不平。
“林羡之,别吵吵了,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吃力撑着身子起身。
林羡之不爽喝道:“修然,就躺在地上,今天没几万块钱,这事儿还就没完了。”
我还没彻底站起身,就被林羡之又推得躺在地上。
准备再次起身的时候,目光随意一瞥,就看到在沙发下方,放着一只木雕人偶。
“等等!”眼瞅着林羡之又想要把我压着躺在地上,我急忙伸手止住了她。
“怎么了?”林羡之诧异起来。
“事情有古怪。”低语一声,直接翻身趴在了地上,将手朝沙发下探了进去。
“怎么?还真想讹上我?”女人不爽喊了起来。
我没空理会她,抓住木偶抽了出来。
这只木偶是用桃木雕刻出来的,材质和韩道然家中的一模一样,更为邪乎的是,上面写着韩道然的生辰和名字。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韩道然根本就不再这里!”我猛地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趴的时间太长,用力过猛的关系,我脑子一阵昏沉,差点摔倒在地。
一直以来,每次遇到邪乎的事情,都是木偶这种镇物在搞鬼,林羡之显然对这玩意儿有了心理阴影,站在我边上忌惮看着木雕。
“修然,这是什么东西?”林羡之不安一个哆嗦。
“木雕替身。”我眉头紧锁,低头看着木雕。
她问:“谁的?”
“韩道然的。”我吸了口气,刚才我察觉到的那股奇怪气息,正是从这只木雕上弥漫出来的。
这是韩道然的木雕替身,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来到这里。
“我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女人诧异起来,伸手就准备拿过去。
我急忙躲开,警惕说:“别碰,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什么东西?”女人盯着木雕。
“你没见过?”林羡之不满问:“这东西可是在你家里找到的。”
“我真没见过。”女人连连摇头:“而且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好!”我猛地颤了一下,紧张喊道:“马老板有危险!”
“马叔叔有危险?”林羡之直接惊呼起来。
“调虎离山。”我拍了一下大腿:“赶紧去找马老板,我们中了韩道然的圈套了,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找他,在这里留下了这只木雕替身,那五鬼运财,全都借着这只木雕替身将马老板的财运转嫁到他的身边了!”
我大声说完,也不敢怠慢,急忙就冲了出去。
“你们这就走了?给我把事情说明白!”女人不依不挠。
“闪开,我们现在没工夫和你废话!”林羡之直接就炸毛,怒气冲冲大喝了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趁着女人愣神的时候,林羡之推开她,跟着我冲进了电梯。
电梯下降的速度很慢,我的心跳在此刻加速。
韩道然这个人太过厉害了,确实没有我所看到那么简单,他连以后的事情都计划的一清二楚,这个人,太过可怕。
林羡之也着急的团团转,等电梯来到一楼,我们俩急忙就冲了出去。
马路边上停放的宝马车依旧停放的稳稳当当,我们俩相继来到车前,顺着车窗朝里面看去,里面却没有马友亮的任何影子。
“完了!”我脑子好像灌了一团浆糊一样,昏昏沉沉。
“马叔叔,修然,马叔叔怎么不见了?”林羡之抓着我的胳膊不断询问。
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应。
林羡之喋喋不休问:“马叔叔是不是被韩道然抓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马叔叔!”
“你别问我了,我也不清楚。”我猛地甩开了林羡之抓着我的双手,朝车内看了一眼,身子猛然一颤,在马友亮坐过的后座座位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只木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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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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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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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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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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