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之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么等下去,拿出手机就拨打了马友亮的电话。
可手机似乎并没有带在身上,一直都是无人接通。
“怎么办?马叔叔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敲门没有人开,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林羡之急的团团转,突然紧张问:“修然,你说马叔叔该不会有危险吧?”
我也没底,别墅上端的那墨绿色的阴气无不证明,施术者已经加快行动了,若真是如此,马友亮现在凶多吉少。
眼下不敢继续浪费时间,我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我翻窗户打开大门,你在这里等着我。”
紧握损魔鞭,我顺着整栋别墅转悠了一圈,发现餐厅位置的窗户并没有关严实,敞开了一条缝隙。
轻轻将窗户推开,里面安静异常,却并没有任何阴气波动弥漫出来。
这一幕让我异常费解,眼下马友亮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不敢耽搁任何时间,一跃而起,顺着窗户跳了起来。
刚刚稳住身子,二楼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一样。
我也没有多想,将别墅打开大门,林羡之疾步走了进来。
“马叔……”她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我急忙挥手打断林羡之的喊声,面色难看说道:“小点声!”
“怎么了?”林羡之脸色有些蜡黄,紧张问:“修然,马叔叔是不是已经发生危险了?”
“别胡思乱想。”我摇头朝二楼看了过去:“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二楼有异响,马老板应该在楼上。”
“那还等什么?快点上去吧。”
林羡之有点冒失,这栋别墅透着古怪,显然有未知的凶险存在。
但她什么事情都没搞明白就冒失的上前,若是着了道,那可就麻烦了。
我搓了把脸,三步并成两步追上她将其拦了下来。
“跟在我身后!”我侧目警惕一声,紧握打神鞭朝二楼走去。
刚才那响声是从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传来的,小心翼翼来到房间门口,我的手已经抓住了门把手。
“咚!”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
林羡之在我后背戳了一下:“修然,快点开门啊。”
“你后退!”里面必定有东西存在,我小声叮嘱,下一秒猛地扭动把手,直接将房门推开。
近乎是在瞬间,一股阴气如同狂风般从房间席卷而出。
林羡之跟着我处理了好几件事情,可这种突如其来的阵势还是让她尖叫了出来。
无奈看了她一眼,我眯着眼睛朝房间扫视一圈。
房间内,马友亮躺在地上,在他身边,围着五个面目狰狞的阴灵。
这五个阴灵,成五行方位站立,正是死于五行中的男人。
“滚!”我怒喝一声,举起打神鞭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阴灵看到我也没有冲来攻击,而是齐刷刷扭头看向我这边,各个嘴角露出诡异之极的冷笑。
我没有多想,抡起打神鞭就抽了过去。
可就在落在阴灵身上时,它们竟齐刷刷从我面前消失无踪,在房间中弥漫的阴气也瞬间消散,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马叔叔!”林羡之大喊一声,来到马友亮身前,就想要扶他起来。
“你喊不起来的。”我收起打神鞭,居高临下。
林羡之抬起头紧张问:“修然,马叔叔怎么了?”
“他被阴气侵蚀,想要抽了阴气才可以,你先起来。”我蹲在地上,掐出七灵诀,运转体内阳气,慢慢将之间朝马友亮眉心探了过去。
当抵在他皮肤瞬间,阴气波动肆意涌来。
我身子不禁抖了抖,眉头紧锁,将阳气涌入他的体内,运行一周之后,猛地将手提了起来。
在他体内流转的阴气被阳气锁死,一股脑全都被抽了出来。
“咳咳……”马友亮身子一弓,剧烈咳嗽起来。
“修然,马叔叔醒来了。”林羡之激动起来:“马叔叔,你没事了吧?”
马友亮慢慢睁眼,看到我和林羡之站在身边,吃力想要起身,可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又摔倒在地。
“马叔叔,你现在很虚弱,你别动。”林羡之对我说:“修然,扶着马叔叔躺在床上。”
我们俩合力将马友亮抬上了床,他又咳了一声,道了句谢,苦笑说:“景先生,让你见笑了,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了过去。”
“你不是晕倒的。”我摇头:“刚才那五个阴灵出现了。”
“它们……来了?”马友亮忌惮的朝四周环视。
我点头:“不过已经走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
马友亮忌惮问:“景先生,它们来干什么?要杀了我吗?”
“施术者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尽快将你的财运全都吸纳干净。”我拧眉问:“马老板,自从你身边出现这种事情之后,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财运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是的。”马友亮再次吃力准备起来,被林羡之稳在床上,他不安问:“景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财运也被干扰了?”
“确实。”我点头,正色说道:“你被人下了五鬼运财,寻常来讲,除了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外,很少有人用这种邪术,对方不但要让你倾家荡产,而且还要让你不得善终。”
“这……”马友亮被震得瞪大眼睛。
林羡之纷纷不满起来:“到底什么人这么恶毒?马叔叔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xǐυmь.℃òm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能让马老板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了。”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得罪过别人。”马友亮连连摇头,一脸不安。
林羡之打着包票说:“修然,马叔叔为人很好的,不可能这样得罪别人的。”
“马老板,你再好好想想?”我没有立刻就去相信二人的片面之词,这件事情必定有些问题。
马友亮连想都没想便摇头:“景先生,我真的没有得罪过这样的人。”
我自语一声:“那就奇了怪了。”
林羡之小声问:“修然,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
“有一种可能。”我凝重说:“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我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最后一想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竞争对手不大可能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法来对付马老板。”
“整个西京市做凶宅买卖的就只有我这边。”马友亮说着顿了顿:“对了,以前还有一个朋友,不过在好几年前因为家里的事情主动退出了。”
“嗯?”我狐疑一声问:“马老板,你那个朋友怎么回事儿?”
林羡之追问起来:“修然,不可能是这个人吧?”
我没有理她,万事没有绝对,既然这个人和马友亮曾经有过利益关系,那还是有点可能性。
在我询问目光下,马友亮皱着眉头,吃力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他叫李庆,以前和我倒腾凶宅,最后因为他老婆得了重病急需用钱,就撤资回家给他老婆看病了,自从他走了以后,我们俩联系还算频繁,但最后因为生意越来越多,我们联系也越来越少,最后就彻底断了。”
我锁眉问:“现在能联系上他吗?”
“我试试,我还有他的电话。”马友亮说完,林羡之急忙从床头柜将手机递了过去。
我们俩一声不吭,静静看着马友亮,等他翻找出电话打过去之后,电话那头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的提示音。
马友亮摇头叹息,一脸无奈看着我。
这个线索中断,我脑子也一团乱,无奈之下,只能道:“既然从生人身上无法找到突破口,看来只能从阴灵身上突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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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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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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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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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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