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勋想先从孝期享乐下手,图谋不轨是图穷匕见的做法,如果那个还扳不倒太子,他就要搏一把大的,来个清君侧,再拱立晋王上位。
王行风为董文勋的大胆暗自心惊,不过他也是耍了个心眼,想先看看董文勋想要做什么,如果能成功自然是最好,如果有不好的兆头,他就马上转身向陛下密告,来个切割干净。
柳望舒总是未雨绸缪,太子不像秦王一样窝在府里不出去交际,这出门在外总是有许多情况是不确定的。太子的亲随定例比秦王时多一倍,柳望舒就让亲卫们保证,不管明里暗里多少人,哪怕太子不让人跟,太子身边都不能缺人,而且必须是两个人。wWW.ΧìǔΜЬ.CǒΜ
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就马上带太子离开,不明白没有关系,等离开那个境地再回头细想。
十三仗着在太子妃面前时常说的上话这时候就有些为难的说,“太子也有武艺,想带他走也不容易。”
“敲晕了带走。”柳望舒笑说,“他之后要是想要找你麻烦,你只管来找我,我替你担着。”
至于女人和入口的东西更是防备的重中之重。
后来事多,梁漱玉就不常去长庆寺,但偶尔放空的时候还是会去坐坐,每次进寺都是去供养集仪皇后香灯的大殿拜拜,然后就去净室。
净室里是只有他一个人,护卫都在门外,也是巧了,今日轮到十三陪着太子出来,他是亲卫中比较活泼的,瞧见净室外守卫的人充足,就想随意四处走走,这一走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院落里出现许多眼生的僧侣,而且在净室附近转悠的数量未免也太多了。
都这么闲的吗?
十三突然又想到来长庆寺的时候在路上看到许多围坐在地上的人,看着像是累了歇脚的香客,但是里面青壮很多。这也不寻常,寻常日子,香客都是老幼妇孺的多,青壮这个时候该忙着养家才是。
十三想到王妃说的觉得不对就带太子走,权衡一下利弊,若是虚惊一场,大不了就是一顿鞭子,但是现在要是不走,他总是难以心安。
立即就反身回去,对门口的护卫说,悄悄的从后院走,不要惊动任何人。他冲进了屋。“殿下,我们得走了。”
梁漱玉正在抄经,“这么着急忙慌是何事?”
十三还是不敢打晕太子带走,灵机一动说,“不清楚,只王府来信说,王妃出事了。”
梁漱玉立马起身王往外走,十三还记得将案上的经书和笔墨给揣怀里跟上。
梁漱玉冲回王府,找到柳望舒焦急的追问,“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柳望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后面的十三做抹脖子状,她很快明白,回手反握着梁漱玉,“并不是什么大事,都说了不让惊动你。”
“什么叫不惊动我?”梁漱玉急道,“你的任何事我都要知道,你不要想着瞒着我,不要像母妃一样,突然的离开我。“
柳望舒轻轻环抱着他,“我不会突然离开殿下的。“
两人温情默默的时候,长庆寺出了一件大事,长庆寺突然冒出许多衣衫不整的女子,控诉长庆寺和尚将香客中落单的女子关押在密室,供人玩乐,谁能想到京中信众越多,香火越旺的长庆寺竟然是一个银窟。
那些女子的家人们冲了长庆寺,将所有净室都冲了干净,只要是单独男性待在净室都被当成欢客暴打了一顿,捅死四个沙弥。
听说还有女子出现在太子的净室。
长庆寺出骚动的时候,京兆尹就派人去维持持续,长庆寺的香火就是平常,香客都是挺多的,灯耳听到有这种传言,京兆尹立即加派人手将长庆寺围的跟水桶似的,确定太子并不在寺中才放下心来。
先将所有的青壮和女子都控制在长庆寺,还有长庆寺所有的和尚,到后面,普通香客都不让走了。
每个人都要轮流接受审问。
梁漱玉闻听到此事后微微一愣,这事怎么这么巧,“我看长庆寺主持,不像是能做下这种事的人,难道底下和尚这么大胆?“
柳望舒想的更多,”这事影响极坏,京兆尹的人手一夜之间肯定审不出来,明日上朝肯定有人问殿下。“
“问我干什么?我只是偶尔去净室,长庆寺这样的净室不知道多少,许多读书人还借净室读书呢。”梁漱玉说,“我还在孝期。”
柳望舒想,要是人家就是冲着你孝期来呢,就是要把你和见不得人的丑事绑在一起,坏你的名声。
柳望舒连夜写了一封自陈信呈给昱帝,说是她私底下给集仪皇后在长庆寺请了一盏油灯,太子殿下才会时常去长庆寺念诵,是她疏漏,竟不查长庆寺会藏污纳垢,陷太子于言论漩涡中,还请陛下责罚。
昱帝拿着自陈信,”太子妃这敏锐程度果然不愧是柳卿的女儿。“
”太子选了一个好妻子。“
周显贵端着茶盏说,”太子妃自然是极好的,连诚妃娘娘都是赞不绝口,做事不揽功,万事都体察仔细。“
梁漱玉也不是个蠢的,再睡了一夜自然就想明白长庆寺这样的事是冲着他来的,上朝的时候,果然有人提起长庆寺的事,也说了太子的净室出现过女子。
”大人这言你能负责吗?“
”你昨日在长庆寺,亲眼见到孤在那净室,亲眼见到是孤的净室里有女子出现?“
”太子昨日去了长庆寺有人见过的。“
”捉贼捉脏,孤还在孝期,大人这样严格的指控,只是一句孤去了长庆寺就可以的吗?“梁漱玉厉声问。
”太子喜欢去长庆寺并不是秘密,太子为何突然喜欢去长庆寺?“
”够了。“昱帝在上面喝止道,”太子妃昨日写了自陈书,太子痛失母后,悲痛难抑,太子妃为了让太子寻个寄托,在长庆寺给集仪皇后请了往生灯,那之后太子才去的长庆寺。其次太子每次去长庆寺都有人陪同纪录,每次去净室都是手抄经书或者念诵。再有妄议太子者,以谋逆者论处,其罪当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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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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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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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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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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