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了信回去交代夫人,若能进宫给娘娘请安,要进去劝劝娘娘,现在什么都不要做,老实呆着。
他得到消息,锦州那边也有自己的门道,董初月的弟弟就亲自过来了,问他知道怎么回事,他姐姐好不容易生了儿子,听说宫里什么表示都没有,现在被关在王府不得进出,连个下人都不行。
“我姐姐真是倒了大霉了。”要他说何必去京城搏那富贵,就近嫁在锦州,离家近,想见就能见,在锦州地界也不会有人敢对她不好,岂不快活。
“你要是这么说话,也恕我不能招待,你请回吧。”王行风淡淡说,董家一个地方官,就是雄踞一方,女儿能嫁王爷,也是烧高香了,当着王妃时不说什么,现在晋王一时落寞,就过来说这些,难道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舅老爷莫气,我家少爷不太会说话,也是太担心王爷和王妃了。“跟着来的家仆连忙打圆场上,”我们在京城的关系问不到太细的,这才来找舅老爷问个详细。“
“我现在不在京中,消息如何也得等别人,你们不急,先在府上住着,我已经派人回京城了,等他回来,就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人自然是应好。
董三少出来还不忿,“他拽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王爷呢。“
“三少爷,你出来时老爷可交代过你,出了锦州地界,出门说话一定要注意。“家仆说,”这舅老爷也是累世官宦,我看他丝毫不急的模样,可见这件事并不严重。“
“我那王爷姐夫也真是不识趣,你要干点什么不得挑时间啊,非得挑我姐生孩子这光口闹事,本来都是多大的喜事啊,弄成这样。“董三有些气愤,本来他娘都答应他,让他带礼去京城贺他姐姐喜得麟儿,现在都泡汤了。
“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去京城看小姐。“
柳望舒脖子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她还是裹着纱布,就算太医说可以拿下来,她也没拿,不为别的,秦王一看见她那伤口就双眼泛红,虽然柳望舒笑说他现在是水做的骨肉了,但是还是不舍得刺激他。
经过这一事后,柳望舒感觉自己对秦王完全就是一个融化包容的状态,每一次看他都能感觉到内心澎拜的喜爱,要真比方的话,这种喜爱有点像母爱,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做都行,怎么做都包容的状态。
自然就会心疼秦王的低落,哪怕这低落自责是因为自己。
秦王经过嗜睡,嗜吃后恢复正常了,但还是懒洋洋的没有精神,秦王府依旧是闭门谢客,整个跟晋王府似的,宫里来了几次人看望,说是看望其实也是想秦王能进宫给陛下看看,但是秦王不想动,宫里来人他就躺在床上闭眼,太医说好了没用,他不动就是不动。
柳望舒也不劝他,上午处理一下家事,下午陪孩子玩一会,其他时间都陪着秦王,秦王最近喜欢枕在她膝上,柳望舒会给他按摩头,也会拿话本读给他听。
“宫里来几波人了?“秦王问,”昨日昇儿回来是不是说母妃想我了。“
梁昇现在开蒙,在宫里和五公主舒王一起,不单是他,其他王爷家的儿女到年纪都进宫上学去了,要不然现在宫里只有五公主舒王两个学生,太寂寞了。
“母妃想不想你,你还要通过昇儿才知道?“柳望舒笑问。
“那明年进宫给母妃请安吧。“秦王说,柳望舒说母妃出来看过他一次,但是他那时候还在昏睡,算算时间,他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母妃。
“嗯。“柳望舒说,”这次我便不去了,母妃肯定有很多话想同你说。“
秦王还是特意找的昱帝上朝的时间去的昭阳殿,娄贵妃再一次看到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又哭又笑,锤着他,“你还记得你有个娘啊。“
“母妃,之前是真的没力气。“秦王说,”我要是病歪歪的站在你面前,不是让你担心吗?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又可以打老虎,你看着也开心不是。“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一天没见着你,我就忍不住瞎想,就是任何人跟我说你没事了,但是你没站到我面前我怎么能相信你没事。“娄贵妃说,”你这次真的要吓死我了。“
秦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不能总倒霉吧,我倒霉这一次,以后在不会倒霉了。“
娄贵妃又问了一句柳望舒如何,知道她也没有大碍,是特地不进宫,让她和秦王能好好说话,“明日她再进宫给母妃请安。“
“她是个好孩子,这次也是委屈她了,以后你得加倍疼她。“
“那还用母妃说,“
娄贵妃拉着他的手,“你还怪你父皇呢?“
“哪能啊。“秦王说,”我就是之前情绪上头,跟父皇说话有些过,这会不好意思见他。“
“你父皇最近瘦了不少,都是因为你。“娄贵妃说,”你是他儿子,晋王也是他儿子,他心里最难受。“
“我知道。“
“你不知道。“娄贵妃说,”他这个当父亲的要真一碗水端平,这会自然能秉公办理,但是他不是啊,自小他疼爱你是远甚其他人的。“
“我知道,晋王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在父皇面前那么说,想要父皇怜惜他。“秦王扯扯嘴角,”别的本事没有,耍这种小聪明就机灵。“
“晋王估计是魔怔了。”娄贵妃说,“我就怕你父皇认为是望舒红颜祸水,害的你们兄弟不和。”
“他那哪是对王妃念念不忘,他就是恨我,觉得我两个儿子,顺风顺水,他自己子嗣艰难。”秦王说,“你不知道他的龌龊心思。”
那日在地室发生的一切,秦王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罢了,这般晦气人,不提了。”
娄贵妃留着儿子说话,直到昱帝下朝,秦王见了昱帝冷冷行礼,昱帝也嗯的一声,从前两父子见了面有说有笑的,现在变得这么冷淡尴尬。
“那个南人死了。”昱帝说,“本来朕是想着让周奇假装放了他,然后再跟着他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同伙,没想到他死在近郊一个庄子里。”
周奇回报说是晋王的庄子,里头是些银钱,应该是雇佣南人做事的尾款。
昱帝暗自心惊晋王的滴水不漏,也明白他真是小看了这些孩子,“周奇已经动身去滇南,去那边好好整治一下风气,不能仗着手艺诡谲,就来中原兴风作浪。”
秦王嗯的一声,并不关注。
“你身体好了,也该回吏部了吧。”昱帝问。
“身体还没好完全,总是提不上近,说几句话就累,恐怕还得休养些时日。”秦王说。
昱帝忍了又忍,“你还要和朕别扭到什么时候?”
“儿臣没有别扭。”秦王说,“时候不早了,不打扰父皇母妃休息,儿臣先告退。”
昱帝看着他走去的背影气道。“他怎么就不明白,他如今还好端端的,朕要杀了晋王,他才是众矢之的。”
“我方才问过他了,他心里也清楚,只是当初气头上跟陛下说了不好听的话,现在还觉得不好意思呢。”娄贵妃说,“他虽挑着陛下上朝的时间来的,但也等到陛下下朝了不是,也是知道陛下想亲眼看看他。”
“确实瘦了不少。”昱帝说,“多送些补品,再有他不是一直喜欢御膳房的烩菜,让那个厨子去秦王府好好伺候,等秦王胖了他再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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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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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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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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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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