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令,谁说我对东瀛人有幻想了,东瀛人狼子野心,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需要你在这里对我说教。”
张家玉脸上挂不住,刘良能以前也不过是刘良佐一条狗而已,不就是跟着秦大人早一点吗?竟敢在他面前摆谱,秦楚看着两位下属,因为他的一句话开始闹矛盾,用力的咳嗽,两人赶紧闭上嘴巴,秦楚对刘良能瞪了一眼,又让张家玉坐下来,和两人说道:
“鞑子还在中原,东瀛人就在华南,你俩还在这里为这点屁事红脸,吵赢了,是不是鞑子和东瀛人就被赶走了?”
张家玉和刘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傻帽,两人不再争论,秦楚继续说道:“咱么这次来,是来要补给,要粮草,其他的都是假的,明日陛下会问我们和朱由崧之间关系,千万不要说我们炮击和平县,也不要说我们和朱由崧彻底决裂。”
张家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咱们炮击和平城,和朱由崧决裂,岂不是可以获得陛下信任吗?这是好事情啊。”
秦楚轻轻摇头,说道:“我们是可以用炮击朱由崧做噱头,暂时获得陛下信任,可人心叵测啊,哪天有个吃饱撑的家伙,在陛下心情不好时,说我们炮轰朱由崧,陛下会怎么想,那些宵小之辈不就有机会大肆攻讦?”
张家玉背后冒起一身冷汗,秦楚能够和鞑子打的有来有回,还真是有点本事,把炮击朱由崧事情告诉陛下,陛下总有一天会猜测,秦楚你今天敢轰朱由崧,明天就敢轰我,这不是自绝于天下吗?
秦楚再一次强调,这件事情闷在肚子里,谁敢说出去,谁就是他一生之敌,都清楚吗?
张家玉和刘良能把这话记在心里,这事情万万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以后,不管是投奔哪一方势力,都会被他人深深忌惮。
毕竟是炮轰过天子的人,三人还在继续交谈,在门外的宁二突然进来,说道:“大人,瞿大人在门外求见。”
秦楚和两人相望一眼,当然知道瞿式耜过来是为什么,对瞿式耜,三人都有好感,毕竟是实实在在帮助过的人,秦楚带着俩人去门外迎接,瞿式耜可不是空手来的,他给秦楚带来一万两白银,两千两黄金,十万斤粮食,还有数百匹马,和七百多人。
这些都是陛下和大臣增送给秦楚的,鼓励秦楚继续杀敌,秦楚第一次感到些许温暖,将瞿式耜迎入房间,瞿式耜还特意看了一眼张家玉,张家玉以前就是他的下属,不过此时跟着秦楚,倒也是不错。
四人又重新回到房间,桌子上酒菜还没有凉,秦楚让下人拿去热一下,瞿式耜却摆摆手,表示不用,他已经吃过晚饭,今晚来这里是想和秦楚唠唠嗑。
“秦楚啊,你白天和老夫说的东瀛人,老夫回去后细细琢磨,觉得你说的没错,东瀛人绝非善辈,远道而来,肯定有不可告人秘密,老夫也接到其他各地战报,湖广,江西,南直隶等地鞑子都撤退到江北,只有江淮防线有鞑子重兵驻守,鞑子大步后退,确实是一着妙棋。”
秦楚对瞿式耜转变一点都不惊讶,永历朝廷大臣也有能臣干吏,瞿式耜可以从清军撤退中窥测到东瀛军队强大,以及东瀛人坐看明军和清军虎斗。
秦楚问他,东瀛使者是谁?
“是郝尚久,以前也是我大明官军,跟着李成栋投降鞑子,现在又跟着鞑子投降东瀛人,真是一群没有节操的武夫。”
瞿式耜对反复投降的武夫很是鄙夷,可却又不得不依靠武夫,来抵挡清军进攻,秦楚对东瀛人借刀杀人,也没有很好办法,东瀛军队实力强劲,也不知道是受到那位高人点拨,竟然支持明军攻打清军,而偏偏明军上下没有人意识到东瀛人才是真正心腹大患。
“对了,秦楚,还有件事情,外面那些人,也是我们一些大臣给你的支持,都是些老幼病残,你大可把他们就地释放,让他们自寻生路。”
瞿式耜倒也是为秦楚考虑,这数百老幼病残不能为秦楚补充军队,还要浪费粮草,建议秦楚回赣州路上,将这些人轰走。
瞿式耜说什么,秦楚就答应什么,给瞿式耜留下秦楚很听话印象,瞿式耜又和秦楚说其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朱由崧,从皇室远近和血统来说,朱由崧确实是比朱由榔更有资格继承皇位。
可朱由崧已经失踪近两年,突然又冒出来继承皇位,还得到陈子壮和马锡拥戴,这让永历一系非常尴尬,很多原本支持永历的势力,也因为在这里没有得到更多实惠,转而支持朱由崧。
瞿式耜也并非是喜好权力之人,也曾想整合永历和弘光两只兵马,可这个意见还没有提出来,朝廷中就充满戾气,很多大臣,武将表示要和朱由崧争一争,对朱由崧是否是真实存在,都不太相信。
瞿式耜知道很多人不想放弃现有权力和地位,如果朱由崧真的起来了,永历这一系文臣武将,都会沦为二等人,拥护朱由崧那群人,则会成为当朝红人,很多人自然不答应,万幸的是朱由崧和朱由榔中间隔着广东,广东又被东瀛人占领,暂时不会爆发更大冲突。Χiυmъ.cοΜ
秦楚听着瞿式耜一言一语,突然说道:“大人,要是东瀛人支持陛下,又或者是东瀛人两头都支持,在明处支持陛下,又在暗中支持朱由崧,那该怎么办?”
瞿式耜词穷,惊讶发现秦楚脑子非常冷静,他这几天一直沉浸在东瀛人支持陛下赶走鞑子喜悦之中,却忽略东瀛人也有可能支持朱由崧攻击陛下,东瀛人两边下注,最终目的是消耗明廷气血,还有鞑子兵力,这一石二鸟真是歹毒。
秦楚沉思一会,既然东瀛人两边下注,那为什么这边不也两边下注呢?
“大人,莫要担忧,东瀛人既然诡计多管,我军也可以效仿他们,让他们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哦,秦总督,可有妙计?”
秦楚让刘良能把门关上,以极低的声调和瞿式耜说道:“东瀛人可以和我们结下伪盟,我们也可以和鞑子结下伪盟,都是利用和被利用,何不利用的彻彻底底呢?”
瞿式耜像是被人打开天灵盖,也终于拓展视野,解放思路,对秦楚赞不绝口,连连称呼秦楚智勇双全。
今晚他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事情,就是想试探秦楚对权力的渴望:“秦楚,老夫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晚辈洗耳恭听。”
“那好,老夫就说了,秦楚,你愿不愿意进入内阁?”
瞿式耜一语惊人,秦楚,张家玉,刘良能都屏住呼吸,他们都知道进入内阁,将会成为帝国最顶尖的那几人,在头顶只有陛下,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楚脑海里飞快思索,他对内阁权利也有向往,而且他不同于其他内阁大臣,他手底下有一只隶属于自己的军队。
他进入内阁,将会是带着军队进入内阁,可以死死压制其他几位内阁大臣,这是他的优势,可秦楚转眼又想到,他这么年轻,带领军队进入内阁,成为新一代权臣,将会成为众矢之的,手底下这只军队也将会慢慢被其他军队稀释,或者是被下属将领架空,在没有实力完全控制局势,就进入内阁,和一群老狐狸争权夺利,在现阶段,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瞿大人,晚辈不过是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进入内阁,唯有大人惊天之才,才有资格进入内阁,为陛下排忧解难,拯救大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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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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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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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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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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