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会想到济尔哈朗在青阳县分兵,现有人马和民夫没有能力,同时给三路大军运送粮草,只能是送往其中一路,他继续踱着步子,骂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还分兵,真以为明军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栖凤新任运粮守备陈丁,也跟着讨好刘良臣,对清军分兵大肆贬骂,好像骂道越凶,就能够获得刘良臣重用。
刘良臣懒得听陈丁拍马屁,问道:“多久没有和李然联系了?”
“有些天了,要不要派人去徽州府看看?”
刘良臣想了会,说道:“算了,人手短缺,李然在黄山,有叔王大军照顾,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坦,明天你带人给叔王运六十万斤粮草。”
“我要是大人都带过去,谁给另外两位王爷送粮啊?”
“总督已经从其他各地调来两千千民夫,还顺便送来五十万斤粮草,你赶紧带人去,可千万别让叔王饿着肚子和明军干,粮草要是误了时期,我俩可担当不起这责任,你送完粮食后,立即把牛车撤回来,还要给另外两位王爷送粮草。”xiumb.com
陈丁也知道事情重大,他连夜把粮草打包好,带领三百清军士兵,和一千民夫以及五十两驴车,每一辆牛车拉八百斤粮草,其他粮草就由民夫用独轮车等工具推着前进,总之要尽一切努力,把粮草运到前线,刘良臣在铜陵城废墟上摇头叹气,多好的一座城池,咋就被烧毁了?
在城内烧杀掠夺就得了,把城池烧掉是几个意思,生怕后面友军住的地方不够多吗?因为铜陵城被焚毁,搞得他只能在铜陵城城外安营扎寨,也使得对粮草保护很吃力,一旦遇到下雨天气,就要花上大量人力物力,还防止粮草被雨水打湿,天黑以后,他带着部下在城中溜达一圈,没有发现隐患,也就回营休息。
第二天,天还未亮,陈丁就带着运粮队往南而去,昨晚搂着抢来女人一顿折腾,早上被亲兵唤醒,打着长长哈欠运送粮草。
从铜陵城往南十里路,已经走出清军活动范围,这里已经没有刘良臣军队给他保驾护航,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青阳,在青阳停留片刻,运送到黄山济尔哈朗大军。
陈丁骑在马上哼哼唱着小调,等回来后,还要继续把那个抢来女人狠狠弄一遍,那皮肤真是又白又好看,他不由得感叹,还是运粮队舒服,不用去前线拼死拼活。
前线将领还要巴结他,要是不巴结他,下一次运来的粮食不是缺斤少两,还都是些陈年旧粮,他这些年一直被费宪压在头上,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哪晓得费宪死在宁国府,他也终于有出头之日,就这几天,就有好几个千总以上级别将领和他拉关系,给他送钱送女人,就是希望在以后运送粮草时多多照应。
他心安理得接受其他将领给他送来的东西,这一次运粮给济尔哈朗,说不定被济尔哈朗看重,以后飞黄腾达不再是梦,或许还有可能更进一步,直接成为旗人,世世代代享受俸禄,他想的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刘良能带领数百骑兵和五百步兵,已经准备一张大网,等待他送上门来。
等陈丁运粮队彻底离开铜陵清军最大活动范围后,刘良能下令全军杀出,务必歼灭这一只鞑子运粮队,刘良能本人也喜欢上干这些三脚猫事情,专门打鞑子后勤部队,比和鞑子痛痛快快正面干一场还要兴奋。
六百骑兵和五百步军同时对鞑子运粮队发动进攻,陈丁看着大量明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对着他的部下就是一顿削,清军护粮将士也算得上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愣是扛起武器反抗明军,还吆喝民夫和他们一起抵抗明军。
民夫哪里有这个觉悟,明军杀来后,能跑的赶紧跑,实在跑不掉的就蹲在地上,更有人钻进车底,清军士兵人数少,被明军骑兵和步兵轮番冲击,很快就被就地歼灭,陈丁带着二十多个士兵,跪在地上祈求活命。
刘良能也没有杀他,而是给他一支火把,让他亲自点燃驴车上粮草,陈丁眨了眨眼睛,这一把火点下去,以后可要是和鞑子彻底决裂,以后也就没有女人,没有银子,跟着这群苦哈哈明军混,还不如死了得了。
他犹豫之间,刘良能一刀砍掉他的脑子,然后看着俘虏,吓得这些俘虏赶紧捡起火把,疯狂点燃牛车粮草。
随着一辆辆牛车被烧毁,刘良能也有些痛心,看着这么多粮草被付之一炬,心里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就让部下象征性抢救最后二十车粮草,一共一万六千斤干粮,给每个将士都分了十几斤干粮,全部用布袋绑在身上,被俘虏的民夫和驴车,刘良能可没有好心就地释放,而是命令部将将他们赶到徽州府,哪怕是给后勤部做苦力活,也不能被鞑子利用运粮。
粮草被烧毁,在天空中升起浓烟,在铜陵休息的刘良臣看到后,立即带领所有士兵赶往冒烟地方,等他赶到后,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部下在地上一番摸索,提着陈丁脑袋来到他的面前,刘良臣一看,顿时天旋地转,六十万斤粮草就这么打水漂。
他又想到,这里怎么会有其他敌对势力呢?
首先可以排除是明军所作所为,他坚信在十五万清军面前,哪个明军将领有这么大胆子,深入到清军后方偷袭运粮队。
莫非是从湖广地区流窜而来的明军残余军队,这也说的过去,但他很快有推翻自己的结论,要是湖广明军流窜过来,不至于把大部分粮草都烧毁,那究竟是哪一只势力干的?
此时,他也没有多余兵力和精力去给陈丁报仇,当务之急是要把军粮运到前线,还要负责粮道安全和通畅,他带兵撤退铜陵,那里还有九十万斤粮草等待运送到前线,李栖凤增援而来的两千民夫也已就位,这一次他要亲自护送军粮,看看是谁有这个本事来偷袭粮草?
他亲自护送军粮消息,很快就被刘良能知道,刘良能继续带兵在去往青阳县必经之地等待,果不其然,刘良臣带着一千五百名士兵,两千民夫和五十辆驴车,向着青阳前进。
这一只运粮队,在同样地方又遭到刘良能袭击,刘良能也没有想到鞑子竟然会再一次从这里经过,看着更多数量粮草,他呼啸着冲出来,带着部下杀进清军运粮队中。
但是这一次清军更加顽强,他们不慌不忙抵御明军偷袭,同时两千民夫也纷纷从车上拿起武器进攻明军,刘良能大惊,怎么会这样,这些民夫怎么和军队一样,没有出现任何慌乱情绪,在清军主帅指挥下,对明军进行反杀。
刘良臣稳坐军中,这两千民夫,是李栖凤给他秘密武器,表面上是民夫,其实就是一支精锐绿营兵,他们假扮成民夫运送粮草,就是利用运送粮草,来进一步消灭其他反抗势力。
明军一开始就扎进粮队中,本以为是一边倒战斗,最后却被清军包围,骑兵更是被清军用驴车拦住冲锋路线,迫使骑兵失去机动能力,只能是在狭小地带和清军厮杀,刘良能带步军左突右杀,却始终未能突破清军包围,反而被清军逐步紧逼,一千多将士不断被清军蚕食,刘良能在接连杀死数个清兵后,被刘良臣一箭射中太阳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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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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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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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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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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