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关内,叛徒黄澍按着历史既定轨道,骗取从山关守将信任,只不过是从金声换成黄道周,黄道周对黄澍来投抱有很大希望,对他十分信任,却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人面兽心,利用黄道周对他的信任,在夜间打开关门,迎接清军入城,从山关失陷的历史轨迹没有发生改变。
从山关守军在长达数十日攻守中,筋疲力尽,全关能战之士不足千人,被清军破关后,心有力而气不足,被成建制消灭。
黄道周战死不退,部下拖着从后山撤退,他端坐在地上,面对北方再三磕头,下达最后一个命令。
“诸位,速速从后山撤出,老夫今日宁死不退。”
残余将士见他抱定必死之心,只能是含泪而去,丛山关守军被清军一一消灭,叶臣和尼堪带着卜从善,余永绶,刘良佐等将领来到黄道周身边,黄道周脚下堆满保护他而阵亡明军尸体。
叶臣有些自豪,却放低姿态向黄道周问好。
“黄大学生,别来无恙啊?”
“哼,莫要多言,今日战败,要杀要剐,尔等随意。”黄道周闭上嘴巴不在言语,不论叶臣还是尼堪等人和他说什么,他都拒绝回答。
叶臣祸水东引,把黄道周送回应天府,交给洪承畴,让洪承畴来处理黄道周,他继续挥军南下,下一步计划攻占江西北部重镇,打通南下通道,两面夹击东南沿海残明势力。
“报,都统,马喇进攻铜陵失利,重伤而亡,麾下八旗损失过半,同时失去大同组建所有建营兵。”
清军布置在南直隶各处传令兵及时将清军在池州府惨败消息传递至叶臣,叶臣攻克从山关带来喜悦心情,瞬间被马喇池州府惨败打消。
在这种情况下,叶臣和尼堪都认为不能任由池州府局势持续恶化,南下攻打江西,池州府,徽州府,安庆府三府作为大后方,不容有失,徽州府和安庆府都在清军手中,只有池州府,清军被压缩在西北一角。
一旦大军南下攻击明军,池州府义军就会出动切清军断粮道,还可以骚扰后方,引起后院失火。
叶臣和尼堪说道:“贝勒爷,我看还是让田雄继续攻击池州府,暂缓去浙东帮助洪承畴。”
尼堪同意叶臣调动田雄进攻池州府,他也请缨留下来和田雄一起对抗金声,说道:“仅仅依靠田雄一部远远不够,我看我也留下来,和田雄还有白里翁,一起消灭金声等人。”
“我把余永绶也调拨给你,田雄部一万三千人,余永绶一万七千人,你本部兵马五千人,还有我军在贵池三千兵马,一共四万余人,兵力不够就从太平府,宁国府抽调地方兵勇,将金声等贼人消灭,切莫让反贼切断我军粮道。”
同时叶臣命令传令兵紧急传令田雄,暂缓去浙东,留在池州府配合尼堪清剿反贼,叶臣和尼堪率领清军在丛山关停留一夜,第二天各自领兵去江西和池州府。
同时他没有忘记李栖凤,将对池州府作战计划告诉他,李栖凤作为南直隶督师,正带着李仲兴和许汉鼎攻一万人马从应天府出发,不久也会来到池州府,整合池州府,太平府、宁国府、徽州府四府清军力量,形成一只强有力军队,这支军队将会是南下清军后方兵源。
被抽调回池州府的余永绶,他和田雄不同,他对池州府抗清势力发展势头过快赶到不安,当初偷袭江天一失败,损失麾下大将和数百精锐,后来跟着叶臣攻破宣城,拔除太平府义军主力,可还是让金声等义军主要首领逃脱,义军像火种一样在池州府生根发芽,眼看就要攻占池州府全境。
他实在不愿意和尼堪攻击金声,迫于压力,面和心不和跟着尼堪北上攻击池州府,他私下命令部下,遇到义军,不要和义军接战,只有八旗兵作为后盾,才可以向义军发起进攻,如有违令者,严惩不贷。
尼堪大军路经旌德县,张略作为田雄部联络员,率部在此地恭候多时。
“末将恭请贝勒爷,余总兵二位大人,田总兵已到青阳县,只等贝勒爷发号施令,一举攻破朱贼把守青阳城。”
尼堪和他摆摆手说道:“不急,我军先拿下石埭县,徐徐进之,你和田总兵说,挡住青阳和铜陵援军,本贝勒爷这次要会一会这个秦楚和狼营,竟连败我军,看看究竟他是三头六臂,还是哪方妖怪?”
清军在尼堪带领下朝着石埭城进攻,秦楚也快马加鞭带领三营将士回城,在回城前,他把部分伤兵留在铜陵城接受更好医治,谭功轩也在伤兵中,他在铜陵城下被八旗兵撞伤,伤势有些严重,和几十个伤兵留在城内治疗伤口,大军撤离铜陵之际,黄颖受秦楚嘱托,带着一大堆吃食来慰问伤病,谭功轩躺在硬板床上,看着黄颖一个一个安慰伤病,在他眼里,黄颖就是仙女下凡,可碰而不可及。m.xiumb.com
就像是云里,雾里,天上,人间,谭功轩恍惚间看见黄颖翩翩而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颖来到他的身边,她以为谭功轩受到重伤,口水不自主流出来,从怀中掏出用手绢,为他擦拭拉哈子。
“谭功轩,你个呆瓜,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你被鞑子撞傻了,赶紧擦一下。”
“黄姑娘,我...”谭功轩一时激动,用手抓住黄颖双手,激动兴奋让他不能言语。
黄颖被他吓得一跳,赶紧把手绢扔给他,让他好好躺着不要乱动,等伤口好了,赶紧回石埭城烧砖,石埭城墙要筑的越高越好,还有内城,也要加固。
黄颖走后,谭功轩被迷恋的深深不能自拔,周围几个伤兵对他一顿嘲讽。
谭大蛤蟆想吃天鹅头啊?
就一烧砖头的,还流哈喇子啦,真丢人。
黄姑娘以后可是总兵夫人,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也是黄姑娘心地善良,换做其他人摸她的手,早就被剁了爪子。
伤兵对谭功轩热潮冷风,谭功轩无动于衷,他把手绢紧紧拽手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混的出人头地,他永远记得,要用八抬大轿把黄颖娶回家,他安心在铜陵城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有把伤养好,才能够和黄颖共赴爱河。
谭功轩在池州府养伤,在南直隶也只有池州府有一只较大的抗清势力,清军在池州府势弱,白里翁这一部清军,被以金声为首义军死死压制在贵池县,但是在清军和义军以外,还存在一些小势力。
其中有在太平府和清军攻防战中幸存下来少部分义军,经过几个月努力发展吞并,也成为新势力,其中以王琢和吴远二人势力最为强大,他们强行吞并刘广雄残军。
林道明和元岩墩打不过,只能是俯首认输,人马都被王琢合并后,王琢实力大增,吴远和王琢商量要不要去铜陵城投奔金声?
王琢半眯着眼睛,他对义军谈不上多大感情,但对清军也看穿本质,他和吴远说道:“让林道明和元岩墩过来。”
林道明和元岩墩自从被王琢击败后,大部分手下向王琢投降,两人打不过,又不愿意继续为明军和清军效命,被迫向王琢投降,王琢没有杀害他俩,反而让他俩继续带兵,俩人深受感动,继而死命效忠王琢。
“将军叫我等前来,有何吩咐?”林道明见到王琢,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王琢那一双眼神过于狠毒,他不敢直视。
“叫你俩来,是要让你俩去铜陵看看,我们老在这也不是办法,不管是明军还是清军,谁赢得天下,都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存在,所以得尽快找一条出路,别看现在小日子爽的不要不要,等天下局势明朗后,再做选择就迟了。”
林道明虽然不想投靠清军,但还是实打实分析,和王琢说道:“末将认为还是去投靠鞑子,这明眼人一看,鞑子夺得天下势在必得,咱没必要给大明朝殉葬。”
元岩墩不做声,刘广雄被击败后,他随波逐流,和林道明,王琢比起来,他才是真正淡泊名利,只想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吴远突然发飙,他粗着脖子对林道明大骂:“荒唐,我看你就是软骨头,你要走去鞑子,带着你得人走,反正你也就百八十人,都走了我也不心痛。”
林道明势力不如王琢,只能是站在那里被骂的狗血淋头。
王琢双手狠狠的拍在一起,吴远骂声戛然而止。
“别骂了,骂人有用吗?前些天鞑子围攻铜陵城惨遭失败,在池州府还是明军占优势,可出了池州府,可就是鞑子天下,吴远,你用脑子想一想,我们该去哪儿?”
“去哪我不管,反正我不投鞑子,王琢,江天一对你不薄,你没有忘记他是怎么死的吧?”
吴远和他说起江天一惨死在当涂县,被清军乱刀分尸,王琢听到就是一阵阵抑郁,突然和吴远说道:“你过来。”
吴远果真把头凑过去,王琢拔刀速度风驰电掣,一刀从吴远脖子上砍过。
林道明和元岩墩被吓坏了,吴远的脑袋还在肩膀上,刀刃只是从吴远咽喉皮肤划过,吴远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王琢随后和三人说道:“这里是老子说的算,老子要去哪就去哪,都听到没有?”
三人低下头,吴远更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生怕王琢再来一下,他的脑袋可要和身体说再见。
“这些天都打起精神来,密切关注池州府战局,鞑子如果继续攻打南边,我们重新去太平府,抢他个底朝天。”
吴远眼睛一亮,看来王琢还是忠诚大明,可随后王琢又说道:“鞑子如果回师池州府,金声有失败痕迹,立马攻击铜陵城,作为礼物送给清军。”
王琢这一只势力彻底沦为城墙头,在南直隶和他想法一样还有其他七八只地方势力,这些地方势力都是由明军散兵和农民军组成,他们也在时刻关注战局。
而他们人数也不少,加起来有两万余人,王琢是其中势力最大一只,有五千余人。虽然底下人数多,王琢可是知道这五千人都是些软脚虾,欺负老百姓还凑合,和清军和一二线明军碰面,不战即溃,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对林道明、元岩墩赶尽杀绝,因为他需要正规军来充实势力。
这些墙头草中有一只比较独特,是李浓这部分兵马,和秦楚形成盟友关系,便把目光转向太平县和旌德县清军,狼眼营能这么快获取清军动向,他功不可没,清军在徽州府和宁国府动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打探到的情报,也及时和狼眼营分享。
有秦楚支持,李浓势力飞速增长,之前在旌德县助秦楚一臂之力的大顺军低级军官大眼,带着以前的部下来投,让他实力大增,短时间内人数暴增至八百人,人数太多,小岛容纳不下,只能被迫放弃水上营地,全军撤往距离石埭县较近山寨,进可攻退可守,还能够得到狼营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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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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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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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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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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