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攻城,贵池守军表现很低迷,义军几乎差点攻占城墙,他们都以为贵池县唾手可得时,贵池城门突然大开,一只彪悍无比的清军从城内杀出来,最前面是三百披甲人,身后是两万绿营兵,像笼子里猛虎一样冲出来。
只一个回合,便击败义军布置在第一道防线的五千精兵,五千精兵淹没在绿营兵海洋中,几乎全军覆没,关培传赶紧组织起第二道防线,将组建好三眼铳营摆在前面,清军冲过来就发射三眼铳。
三眼铳营不负众望,击杀数百清军,但是清军火炮开始发威,十门红夷大炮轰炸义军阵地,义军第二道防线瞬间被撕毁,三眼铳营在炮火中灰灰湮灭。
关传培无奈之下,只好痛苦放弃精心打造的第二道防线,转身组织起第三道防线,这也是义军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成功阻拦绿营兵进攻,和绿营兵对垒中,击杀数千敌军,与此同时,吴阿楠也聚拢散兵,加入到第三道防线中,和清军相互对峙。
可没有想到,万恶的清军竟然驱赶老百姓进攻,他们躲在老百姓身后,伺机对义军发动进攻,义军不忍心对老百姓进攻,进而导致防守处处受到制约,最后一道防线很快就被清军撕破防线,贵池清军全线进攻,义军再也抵挡不住,全线崩溃,被清军一直追杀到铜陵城下。
金声和吴应箕两人久久不能言语,池州府抗清形势再一次变得严峻,清军力量并没有因为狼营消灭赵晃一路清军,而受到削弱,反而得到两万有丰富军事经验绿营兵支援,变得更加强大。
好在铜陵县守军,度过前期短期混乱后,逐步调整来,暂时不会受到清军大规模进攻,能够确保铜陵县安全。
吴应箕沉声说道:“我看这次清军来势汹汹,虽然暂时退回去,不久后又会杀过来。”
他建议全军做好防备,让邱意浓也赶紧回青阳,莫要让鞑子偷了青阳城。
金声深以为然,让邱意浓分批次撤回大军,邱意浓率领大军回到青阳县,正好和班师的朱盛浓相遇,朱盛浓这只军队经过急行军后,沦为一只疲惫之师,毫无战斗力。
邱意浓和朱盛浓两人灰头土脸,在城里头碰面后,两人坐下来,才发现手头上两只军队都失去继续作战能力,只好下令紧闭城门,全军在城里原地休整。
十一月初,纵观池州府义军和清军,势力此消彼长,义军大本营铜陵驻军受到重创,失去对战场的控制,而青阳县义军还处于休整中,只有最南端石埭县狼营有一战之力。
但是狼营也受到旌德县清军威胁,因为田雄很快卷土重来,上一次吃一个暗亏,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狼营经过吸收青壮年和俘虏兵加入后,逐渐恢复实力,狼营全军上下都做好死守准备,秦楚看着城内将士,挥汗如雨操练,城西角落里严威阳正在操练火炮,五百炮手在他带领下一丝不苟进行试炮,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没有现代数学原理支撑,炮手完全依靠经验来教学,秦楚对这些也不是很懂,也没有条件进入广东福建沿海地区,聘请欧洲教士来传授线代数学等理论知识。
秦楚在走神时,左昌在城内某些地方地方转悠一圈后,回到秦楚身边说道:“总兵,有件事情,和你单独汇报。”
秦楚正站在城墙上,铁峰和二十个侍卫在周围十米外警戒,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俩对话。
“你说。”
“宁钱粮官和李尹姑娘走的过近,末将认为他是受到李姑娘点拨,所以才有所反常。”
秦楚突然眼睛一凌,和左昌说道:“继续打探。”
左昌拿不定主意,他不太好意思对女人下手,有些窘迫说道:“如果李姑娘真知道他身份?是不是要...”
“暂时不要动手,她真知道宁钱粮身份后,还有其他想法,那就让他俩下半辈子在石埭城养老,永远不得出城半步。”
“末将遵命。”
左昌向秦楚告别后,继续去城外布置哨所,因为旌德县清军又一次杀来,前军已到太平县,他要及时去掌握一线敌情,回来给秦楚做决策。
“等会,我和你一起去。”
秦楚在城里也无聊,加入到狼眼营,和狼眼营将士一起去活动,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史纲也带着二十名护卫跟着他,这二十名护卫都是从各营中挑选出精锐战士,每人都有一匹快马,在左昌带领下,一行人快速出城,对太平县清军进行打探。
清军前锋王黄义对太平县太熟悉,短短半个月时间,在这里停留两次以上,他一直劝阻田雄莫要对石埭县动兵,别人不知道,他却了解部下实力,虽然清军人多势众,兵强马壮,但是那仅限于满洲八旗兵。
大部分投降明军,主力都来自总兵亲自掌握的家丁,前期家丁人数不多,但是质量高,有一千家丁可算得上一方诸侯,经过不断征战,宝贵家丁很难得到补充。
后期只能维持几百家丁,现在家丁改名家兵,人数是多了不少,但是实力大打折扣,远远不能和初期家丁相比较,这点他看得很清楚,也一直劝导田雄胃口不要太大。
只是田雄不听劝,最后被叶臣一顿鞭挞,硬着头皮继续出征,非要和池州府义军拼个你死我活。
他到达在太平县后,始终不肯往前一步,非要等到田雄主力敢来,才肯继续前进。
“都给老子把眼睛放精明点,一个月前,冷连海可是在这儿被杀,别他娘的重蹈覆辙。”
他把游动哨兵放到县城外围三公里,始终保持有十只游动哨兵,而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有一只绿营兵南下驰援,使铜陵县反贼遭受到毁灭性打击,一来二去,池州府清军实力反而超越反贼,但是绿营兵在贵池县,和石埭县隔的老远,并不能支援他们。
他在帐篷里焦急等待田雄带领主力到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田雄对这一次进攻石埭县,从一开始雄风鼎鼎,到现在的灰心丧气,表现很是消极,军队稀稀拉拉,走走停停。www.xiumb.com
要不是有一千披甲人在后头督战,田雄会把这次出征当作是一场郊游,而田雄也是一肚子意见,冷连海和赵晃的死,和他没有半个铜子关系,最后叶臣把他鞭挞一顿,还是当着众将领面,把他吊起来一顿暴打,除了脸上没有被鞭子抽,胸口,背部,四肢等其他身体部位,被打的面目全非。
最后还是于永绶和从中风中恢复过来的卜从善等将领,跪下替他求情,才被叶臣放下来。
叶臣对他拿着其他人头来领取功劳,早就不满,为了利用明军给他们征战天下,这事一直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这次终于找到一个好机会,拿田雄开刀,狠狠地刹住这股歪风。
“给你十五天时间,打下石埭县,再有杀良冒功,全军把总以上皆死。”
田雄跪在地上,念念有词,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等蠢事,当场立下军状,十五天内拿下石埭县,拿不下愿意军法从事。
田雄领着一万多人,又一次风风火火向着石埭县开拔,只是快到太平县时,他接到远在南京洪承畴密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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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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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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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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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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