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人来人往,柏轻音选了个地方便开始观察往来人士衣着相貌。
期间有几个人过来问价,柏轻音皆是不轻不重的回答,丝毫没有要卖的模样,直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过来,身边跟了个丫鬟打扮的妹子。xiumb.com
“小子,这狼皮怎么卖?”
妇人伸手一指,露出一截透绿,柏轻音前世作为一个连续蝉联销冠的销售,顿时认出这是上等的翡翠手镯,当即有了精神。
柏轻音装模作样伸出五个手指。
那妇人一瞧,乐了,“五百文?”她摇了摇头,“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当真信口雌黄。这样吧,我不同你计较,四百文收了如何?”
闻言,柏轻音不缓不急一笑,五根手指往前一推,“五两!”
妇人不可置信看着柏轻音,最终吐出二字,“憨货!”说罢转身要走。
柏轻音清了清嗓子,“这狼皮当得起五两,这位夫人不如听我说上一说?”
妇人步伐一顿,确实好奇这如何当得起,当即昂起下巴,作洗耳尊听状。
见此,柏轻音心里有了几分计量,将狼皮捡起展开,却是个奇怪模样,若是现代人见了定能知晓这是收腰,可古代没有这玩意儿。
见得妇人一脸迷惑,柏轻音展颜一笑,“夫人可知这是什么?”对方自然不会知道,柏轻音不等她说话,继续道:“此物名为束腰,穿上它,可瘦身塑形,美化女子仪态,效果立现!”
这狼皮弹性十足,便是放在现代这也是好东西,可古人不重皮草,柏轻音只好另辟蹊径,她料定这妇人听见瘦身二字会动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往今来亦是如此。
“此话当真?”妇人声音小了几分,眼睛满载欣喜,可巧了,最近家中那位总叨叨她肥,这下可好。
“那是自然,无效包退!”柏轻音拍拍胸脯打包票,“只要夫人足够舍得,这皮子穿上,必定惊艳四方!”
“银子都是小事。”妇人欢喜接过狼皮,左看看右看看,又向柏轻音询问如何穿,待柏轻音讲解完,妇人大手一挥,“香儿,给银子!”
丫鬟香儿都傻了,这什么狼皮,竟值得五两?五两可够一车了!
“愣着做什么?”见香儿不动,妇人冷了脸。
香儿赶紧掏钱,柏轻音笑的眉眼弯弯,“多谢惠顾!”
卖了狼皮,柏轻音拿着银子去买了袋米,扯了布匹为自己和韦治洵各定做了两套衣裳,想想又去切了几大块肉回家,回到家累了一身汗,索性肚子里的孩子不闹,柏轻音休息片刻便开始做菜,多的肉腌制了挂起来。
——
韦治洵回家时闻到阵阵香味,赶紧将自己砍回来的苞谷往地上一扔,人就闻着味儿找到了柏轻音。
定眼一看,嚯,干净白嫩的米饭,还有散发诱人香味的肉!“轻音,这是谁拿的?”
这无疑是胡话,这米和肉,附近几家可都是逢年过节才吃的上的,柏轻音转头朝他一笑,“我卖狼皮得的呀!”说罢,她洗洗手擦干,从兜里掏出剩余的银子,“诺,这还有剩的呢!”
韦治洵惊呆原地,“卖出去这么多?”
见他憨憨的,一张俊脸满是汗水,她笑道:“是啊,等会再慢慢跟你说,现在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把菜端出去,柏轻音看见了地上散落的苞谷,韦治洵见她盯着,便道:“今日采完草药,想着家中没有吃食便砍了些回来。”
“哦。”柏轻音面上不甚在意,心里却在计量着,这苞谷能不能加工一下,卖了换钱……
吃过饭,一整个下午柏轻音都在琢磨苞谷怎么搞,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晚膳过后,柏轻音便开始发困,早早歇了,韦治洵安安静静的陪着,像只乖巧的大狗。
‘哐当!’
半夜忽然外间传来轻微一声,韦治洵瞬间睁开眼。
只见黑暗中,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蹑手蹑脚准备离开,韦治洵面色一冷,毫无在柏轻音面前的温顺无害,他迅速落地,对着那人便是一脚踹过去,接着用自己完好的手将对方身体反剪!
“啊啊,疼疼!”那贼人嗷呜大喊。
声音过大,韦治洵赶紧去堵他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柏轻音已然被吵醒,“怎么回事?”
烛火被点亮,柏轻音披了衣服过来,看见凭空多出来的一人,瞬间有些眼熟。
“妹,小妹!”柏宿看见柏轻音,当即嚷嚷着要挣脱桎梏。
韦治洵认出贼人是柏轻音的大哥,当即力道松了不少,柏宿趁机挣脱,看着韦治洵面露得意之色。
“你半夜过来做什么?”柏轻音却是面无表情,她知道原主确实有个大哥,但不学无术的赌徒,用她的话说就是垃圾一个!
“这不是看妹夫有金穗子,大哥我最近输了些小钱,就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值钱玩意儿。”柏宿不在意的说道,仿佛理所应当,说完又鼠头鼠脑的四周看了一遍。
“哦。”柏轻音点头,“你算什么东西?”
“什么?”柏宿惊了,向来胆小听话的小妹怎么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你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柏宿威胁道,当初在家时他就经常让柏轻音替他背锅,不然就打,从来都是打到哭着跪着求他为止。
柏轻音食指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就是个废物!身高不够长得丑还穷,不会赚钱只会赌钱,还十赌九输,还有一次大输特输!吃爹娘的住爹娘的还吃里扒外,跟蛀虫有什么差别?”
“你你你!”柏宿被这么一连串的连骂带贬,气的喘气都不匀了,抬手就想对着柏轻音的脸扇下去,谁知道被韦治洵抓着,动弹不得。
而柏轻音还在喋喋不休,步步紧逼,“你什么你,结巴?真是蠢货,到头来一把年纪连媳妇都娶不上,还有脸到你妹夫家偷东西,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柏宿被说的一文不值,再厚脸皮也遭不住了,恨恨看着柏轻音,又自知韦治洵在一旁,自己打不过,只咬牙切齿离开,撂下一句,“你给老子等着!”
话刚说完,天空便是一道闪电,顿时满屋亮堂,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雷!柏宿刚出门就被惊雷吓得抱头鼠窜,狼狈至极。
“要下雨了。”韦治洵忽然道。
柏轻音无语,下雨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等等,这是茅草屋!还是破旧的,下雨的话岂不漏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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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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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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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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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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