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他打断她的话,语气是带着命令的,那看着她的眼眸有些沉,又带着几分心疼。
看着他这表情,顾时初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尽管有些羞涩,却也没再扭捏,慢吞吞的解着衬衫纽扣。
而他在沉沉的看她一眼之后,转身朝着大床走去,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什么。再次朝着她走来时,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支药膏。
顾时初也已经把衬衫脱了,仅剩下一件内衣站于他面前,右侧肩膀处有一条淡淡的青痕,是刚才安全带勒出来的。
她的肌肤很容易受伤,只要稍稍的用点力,就能捏出青痕来。
容爅看着她肩膀上的青痕,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只是很快便是被心疼取代。
在床沿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沉声道,“过来,躺好。”
“哦。”她乖巧的应着,走过去躺下,头枕着他的大腿。
他往心掌挤了些药,双手搓了搓,然后在她的肩膀轻轻的按揉着。
不轻不重,力度刚刚好。
他的掌心暖暖的,因为有一层薄茧,是以有一种粗粝感,但也正是这一丝粗粝感,反而更有一种让她整个人酥酥麻麻的感觉。
顾时初就这么望着他,一眨不眨的,清澈的双眸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璀璨又耀眼。
“疼不疼?”他看着她轻声问。
她嫣然一笑,“不疼,老公揉揉哪都不疼了。”
这话只让他有一种被捧高的感觉,就像是在说“老公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就如同他是她的一切。
他轻轻的一捏她的鼻尖,语气尽是宠溺,“嘴巴倒是甜的很。”
她依旧笑得如沐春风,“那你喜欢吗?”
他继续帮她揉着肩膀,深邃的眼眸灼视着她,“如果换一种方式甜一下,我会更喜欢。”
“换一种方式?”她一脸呆滞的看着他,眼眸里尽是茫然,“什么方式?”
他就这么看着她,但笑不语,只是那眼神却是耐人寻味的很,又夹杂着几分暧昧。
猛的,顾时初反应过来了,然后脸颊快速的火红又滚烫了,左手朝着他的腰际过去,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让你流氓!就知道欺负我!”
这样的拧,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挠痒一般。他也不躲不闪,就这么则着她拧着,甚至还有一种很是享受的表情。
而且那看着她的眼神还更加的赤果果了。
顾时初气得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但是她不敢。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要真是扑上去的话,吃亏的不还是她啊!
“好了,好了!我……去洗澡。”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赶紧离开这个火源,却是被他给重重的按住。
“刚揉完药,洗什么澡?”他直视着她,一脸严肃的说道,“两个小时后再洗。”
她自是不敢有所反对的,就这么一闪一闪的望着他,一下一下的点着头,然后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看着如一只可怜无辜的小白兔般的小妻子,容爅深吸一口气,将那升起的一抹火苗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将她从自己的腿上扶起,坐正,又拿过被子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顾时初就这么一脸呆呆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他竟然……没有下文了?
这……似乎很不容爅啊!就他那吃不饱的样子,不应该是顺水推舟,继续下一步了吗?怎么就停下来了呢?
她那如明珠般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尽是困惑。
“怎么?我没有下一步动作,你很失望?”他沉视着她,声音有些哑。
她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不,不!不失望,一点都不失望!老公最好了,最心疼我了!”
那笑容何其谄媚,何其狗腿。
见状,他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大掌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道,“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我今天放过你。但记账,下次连本带利还回来。”
伤员?
顾时初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但是在看到他那带着警告般的眼神时,硬生生的把笑容给压了回去。
重重的点头,“是的,是的!我现在是伤员,我不能做剧烈运动,我得好好的休养。怎么也得……”m.χIùmЬ.CǒM
说着伸出自己的双手,煞有介事的勾了勾手指,一本正经道,“五到十天。对,十天,休养十天。”
“得寸进尺了?”他直直的望着她,那眼神过于炽热了。
“老公给得我才能得啊!谢谢老公!”她笑得一脸娇俏的看着他,如同那绽放的花儿,很是灿烂。
看着她这讨好的样子,容爅很是无奈的一笑,站起,“我去洗澡。”
“好的,老公!”她笑盈盈的说道,感觉就像他此刻的离开,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他深吸一口气,嗔她一眼,无奈的朝着洗浴室走去。
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而顾时初则是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唇角的那一抹笑容加大几分,尽是甜蜜与幸福。
在滚了几圈之后,终于停下,从被子里出来,穿好自己的衬衫,这才拿过手机给沐端发信息。
“你说,在认亲宴那天,我把曹慰然他妈送过去如何?”
沐端的信息回过来很快:啊咧?真假的?你想把认亲宴给炸了啊?
顾时初:可不得炸了吗?要不然,我做这么多干什么?
沐端:我突然好期待啊!我能不能那天去现场观看?
顾时初:你有请柬?
沐端:这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反正你又不去,我给你现场直播啊!
顾时初:OK!
那头,沐端看着顾时初发的这个“OK”简直兴奋的差一点床上跳起来。
这么大一出戏啊,她竟然可以去看现场直播啊!她真是好期待看到那一群人的表情啊!
……
一周后,曹慰然的认亲宴在容家老宅举行,前来参宴的人都是Z市有头有脸的人。
“老夫人!”
老太太正坐在主位上,等着容爅的到来,却见管家急步朝着她来走,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顾家母女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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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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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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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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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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