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宇领着我走进学堂,其中几个人见到我之后,脸色一惊。
邱宇指着一个男生身旁的座位,对我说道:“你先坐在那里吧。”
我走到那个男生的身边,刚准备坐下,就听见那人轻唤了我一声:“姐姐?”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接着看了眼我的周围,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女生的。
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男生皱紧了眉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姐姐,你忘记……”
男生刚想说些什么,便被邱宇开口打断,道:“怎么还不坐下?”
男生见邱宇发话了,于是安静地闭上了嘴,端坐在书桌前,目视前方。
我见状,在男生的旁边坐了下来。
邱宇上的课很……奇妙,几乎都是在讲一些什么心法之类的,晦涩难懂的让人想要睡觉。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余光瞥见竹林里似乎有一团火红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刚刚那个红色物体移动的速度很快,该不会是阿飘吧……
我抬眸看向竹林,竹林里一个红衣白发的人影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
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眉飞入鬓,一双金色的眸子带着毁灭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薄薄的泯着。红衣衬得他的肌肤雪白,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和仇恨的神色。
红衣白发的男人伸出自己的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双唇上,示意我不要开口讲话。
他是谁啊?
我痴痴地看着红衣男人的方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紧接着我又被邱宇讲课的声音吸引,看了眼站在前面讲课的邱宇。
等我再看向竹林方向的时候,红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清婉,你来背一遍心法。”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讲台上传来,邱宇的眼神正直视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邱宇,“清婉”是在叫我吗?
身旁的男生戳了戳的胳膊,道:“姐姐,师傅在叫你,快站起来。”
我猫着腰,朝那个长相清秀的男生问道:“我叫清婉吗?”
男生微微愣了愣,接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姐姐,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邱宇见我心不在焉,语气有些严厉地对我说道:“下课后留下。”
一听这话,我瞬间皱起了眉头,满脸写着反对,然而对邱宇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邱宇接着讲课,可我根本无心听他讲的心法。
我悄悄拿起桌子上的纸笔,趁邱宇低头念书的时候,在白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句话:你是谁?你认识我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
我偷偷摸摸将写着字的白纸揉成一个纸团,再趁邱宇不注意,将纸团扔在了旁边的男生的书桌上。
男生见我给他扔的纸团,看向我后,微微一愣,然后打开我扔给他的纸团。
在男生看完了纸上的字后,用黑笔在白纸剩余的空白处写了一句话,再在邱宇解释心经中的一句话的时候,将纸团扔还给了我。
我打开纸团,上面写着强劲有力的几行字:我叫廖祁连,是你的亲弟弟。你叫廖清婉,我也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了,师傅跟你说了什么吗?
看完廖祁连给我写的纸条后,我内心不禁疑惑了起来。
廖祁连是我的亲弟弟,可他却不知道我失忆的事。
我抬眸看了眼邱宇,却对上了那双冷冰冰的黑眸。
我吓得赶紧低下头去,紧接着将那张写着字的纸团撕碎,藏进了《心法》的书页里。
下课后,其他学生都相继离开。
廖祁连走到了我的身旁,脸上满是关切地问道:“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邱宇说我是之前上山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脑袋,所以才失忆了。”
廖祁连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人影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抬眸看向邱宇,他冷声对廖祁连说道:“你姐姐没什么事,只是伤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不过好在人没事。”
廖祁连对邱宇的话完全信任,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邱宇故意找了个理由支开廖祁连:“去帮宋琪炼丹吧。”
廖祁连神色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接着离开了学堂。
整个学堂里仅剩下我和邱宇两个人,邱宇修长白皙的手从我的面前掠过,径直拿走了我书桌上的《心经》。
我连忙起身想要夺回《心经》,然而邱宇却一副早就知晓的样子,将《心经》藏在自己的身后。
邱宇勾了勾唇角,坏笑着问:“上课不好好听讲,偷偷摸摸传小纸条,当我没有看见?”
我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崭新的,我的大脑里没有任何记忆可以让我认识这个世界。
我见自己和廖祁连的小纸条被邱宇看见,便也不再掩饰。
我满脸苦恼地对他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而已,每当我看见你的脸,就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想起一些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我和你之前的事情。”
邱宇低眸看着《心经》中的纸条上的内容,轻笑一声,“你要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可以来问我。先前我怕你的弟弟看见昏迷不醒的你会担心过度,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他。”琇書蛧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邱宇俯下身子,一手撑在桌子上,刚好能够让他的高度与我平视,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脑袋,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手掌心传来。
院子里竹子的清香与邱宇清冷的气质十分相符,闻着令人心情舒适。
邱宇的黑眸淡淡地看着我,柔声说道:“今天晚上我让他们几个准备了一下,办一些活动让你开心开心,正好大家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吃过饭了。”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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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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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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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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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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