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了吗?”
“刚你去找藤时我就打了,没信号。”林深深咬着牙:“不知道学长会多久找到我们,仙仪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
顾怀深看了看乔仙仪,没说话。
他们从进入雨林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小时了,午间的雨林中极为闷热。
林深深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了几个密封袋装的小面包,看了一会,抬头看顾怀深:“你包里有水吗?”
她的水在池锡学长那,当时大家分配了装的东西,却没想到会有人落单。
顾怀深点了点头,从包中掏出一个水杯来。
500毫升的水杯里只有大半杯水,林深深将小面包递了过去,两人吃了两个,又就着杯子喝了些水。
这种危险的时候,林深深也不在意用男人杯子的小事了。
她拿着水杯,一点点的润着乔仙仪的嘴唇。
“别怕,节目组应该很快能找到我们的,现在你们学校的池锡应该已经走出去了。”
“学长找不到我们会合,是不会出去的。”林深深皱眉,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这个。
乔仙仪还没醒,她撑着手臂起身。
顾怀深的眼眸一紧:“你受伤了?!”
林深深穿着的防晒服,为了防蚊虫叮咬十分厚实。
如今,那手肘部位破了一大块,里面也擦伤了很多,露出血肉渗着血。
“没事,皮外伤。”林深深抿唇,她现在更担心的乔仙仪。
乔仙仪摔到头了,不知道脑袋里有没有伤到,脑震荡或者摔蒙了昏过去还好,万一有出血……
那就耽误不得了!
可她看了一圈,这洞挖的讲究,既是准备猎动物的,外壁都很相对平滑,没有能落足之地。
林深深抿了唇。
“这怎么办。”
“现在除了等节目组的救援,没有别的办法,你别着急。”顾怀深劝了一句,随后拿着手机不断的试图往外拨电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林深深有些慌了神。
“学长他们该过来了啊!为什么还没过来?!”
“他们会不会也掉到陷阱里了?!”
顾怀深脸色阴沉的盯着上方:“节目组不是说没危险吗?!太不负责了他们!”
随着时间的漫长难挨,天气越来越热,已经是十二点了。
雨林里闷热无比,林深深倚在洞壁上,腿上躺着乔仙仪。
她抹了把额上的细汁,只觉得周围寂静极了。
顾怀深还在试图往上攀,又不断的掉下来。
“你别试了,节省体力吧。”林深深开口:“一会如果你中暑脱水了,才是真的然险。”
顾怀深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打湿,他穿的白色T恤,此时打透,隐隐露出下面劲力的腰身来。
几滴汗珠在他的碎发前晃着。
林深深拿着水杯,小心的取着一点一点的水,给乔仙仪润唇。
“喝点水吧。”她将杯子递给顾怀深。
顾怀深看了看一坐一躺的两个女孩,喉间微动了一下,声音沙哑:“不用,我不渴。”
林深深有些诧异,这本来就是顾怀深的水。
这么热的天气,顾怀深早就渴的口干舌燥了吧。
他是想把水留给她们……
这人,倒也不错。
顾怀深没再试图攀洞,坐到了林深深不远处节省体力。
男人食量本来就大,早上没吃饭,方才从林深深那拿了几个小面包,实在是不够填饱胃的。
这又折腾了一会,他有些脱力。
寂静中,两人听到洞外草丛有了沙沙的声音。
“有人?!”顾怀深开口抬头看。
林深深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是人,应该是脚步声,这是什么东西!?
抬起头,一只足有她脚腕粗的花蛇从洞口探出头来。
林深深的全身僵住了。
这蛇,应该不会往下来吧,应该会避着点人吧?!
“我操!”顾怀深都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他是最怕这种冷血动物的。
林深深抱紧了乔仙仪,与洞口花蛇对视着,那蛇似乎带着幽凉的气息,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睛,直往人心底渗着恐惧。
片刻后,花蛇顺着洞壁试探了两下,然后从细小的沟壑中顺了下来。
“你,别,别怕。”顾怀深站起身挡到了林深深的身前。
林深深垂着头在包里翻找着。
“你护好乔仙仪!”顾怀深就算是恐惧,仍坚定的挡在了两人面前。
蛇吐着信子,上身直了起来,吡吡的吐着信子。
“顾怀深,你别激怒了它,这蛇看起来有毒!”
那诡异又艳丽的环纹,让林深深紧张了起来。
她脱下外衣,递给顾怀深:“你拿这个护着,它如果冲过来,最好能隔着衣服抓。”
花蛇应该没见过人,攻击性极强。
不多时,就弹了身子朝顾怀深冲了过来。
顾怀深一连几句脏话,隔着衣服就去抓蛇!
“抓到了!”片刻后,顾怀深隔着衣服,抓着那蛇的身体,仍觉得有些恐怖。
他正要想办法把蛇扔到哪,却看到林深深猛的站起身,拿着一个小匕首朝他冲了过来。
“快扔掉它!”
顾怀深怔了一瞬,扔掉了再抓不更危险?
有一瞬间他心中是不信任林深深的。
随后,他垂下头,看到了自己抓着的蛇。
因为有衣服的遮掩,他只觉得自己抓到了蛇,却没注意到他抓的是蛇尾。wWW.ΧìǔΜЬ.CǒΜ
那蛇从顾怀深手中借了力般,蛇头高昂起,直直的咬向顾怀深控制着它的手!
手指僵硬的松开,但似乎来不及了……
林深深的速度极快,在那蛇即将咬上他手臂时。
顾怀深看到一个嫩白的手掌,直接掐着蛇头以下的部位朝一旁按去。
滑溜溜凉凉的触感,让林深深头皮发麻。
她后脊背都一片惊悚,闭了眼,直接将匕首往下扎。
匕首遇到了血肉的阻碍感,冰凉的血液沾在她的脸上。
林深深喘息着,那蛇还在扭动。
她紧闭着眼睛,一手按着,一手将匕首生生往下划。
蛇几乎被她划成了两半。
这一幕让一旁的顾怀深彻底震惊了。
林深深看过新闻,什么多年泡酒的蛇活过来,什么杀蛇只剩蛇头,居然还是咬了人。
她怕极了这种生物,但生死关头她也没办法。
见那蛇不怎么动了,她转头看向顾怀深,声音严厉中带着颤抖:“把我的包拿来!”
拿着蛇头,林深深将那蛇迅速放到包里,拉链拉到只能出一只手时才小心伸出来,立刻拉上了拉链。
她这才放下心来,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顾怀深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被一个女孩救了。
刚才林深深杀蛇时的样子,有些震惊到了他。
看起来这么柔弱无害的女孩,生死关头爆发出的光彩竟然这样让人灵魂颤抖。
他深吸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和林深深说话。
心中隐隐有些敬畏又想跟她多说几句的冲动。
等他终于想好了开头语,转头看向林深深,却见她脸色难看的倚在洞壁上。
“你怎么了?!”
林深深头昏目眩,迷蒙的看向顾怀深:“我好像中毒了!”
“你被咬到了?”顾怀深紧张的站起来,一张脸绷得死紧。
林深深摇了摇头,看向自己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那是掉下洞时磨破的,应该是刚才溅上了蛇血。
失策啊,蛇毒……
她可能真的要完蛋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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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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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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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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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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