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
我却不以为意,大不了让他多疯一会儿,能出什么事情。
“你看他眉心的那条黑线。”
和尚示意我看一下高北松的额头。
“哪有啊!全是粑粑。”
他的脸太脏了,根本看不清。
“仔细看看,双眼中间,是不是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
在他的指引下,果然,看到高北松的双眼之间,也就是眉心处有一条很淡的青线。
和尚说那就是所谓中邪的标志,如果任由其发展,延伸至鼻头,就十分难办了。
我看了看,青线距离高北松鼻子还有一段距离,想着再玩一会儿也无妨。
但和尚说恐怕时间没那么富余了,因为青线一旦到达中庭,蔓延速度就会加快。
按他的推测,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到鼻头。
“那该怎么办?”
我虽然恨高北松,但我不是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害别人的性命。
和尚看了看手舞足蹈的高北松,摇摇头说:“我有办法,但必须让他停下来,只是……”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该怎样让他停下来呢!
我笑了,这还不好办吗!
“啊打……”
说时迟,那时快。
我三步并作两步,向上窜起两米多高,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脸上。
后者玩得正嗨,重心本来就不稳,被我这一踹,顿时‘啪嚓’一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搞定!”
我站起来拍了拍双手冲和尚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和尚没有理我,急忙指挥众人将高北松摁住,然后找了一根大拇指般粗细的绳子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下手这么狠,不怕把他踹死?”
趁着这个空挡,和尚笑着问我。
“放心!我心里有谱。”
经过这么一闹,算是报了仇,心里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与此同时,老二他们已经把高北松困了个严严实实,众人纷纷转身看着和尚,想着接下来他有什么高招。
“你们去准备点东西,动作要快……”
随着和尚的吩咐,他要的东西被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
我凑过去一看,愣了。
松花蛋、酱油、臭豆腐、老陈醋、螺蛳粉……
这都什么东西,难道要做菜吗?
这些也就算了,那盒罐头是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传说中最骚气的‘鲱鱼罐头’。
就在我想要问一下的时候,和尚转头大叫:“谁还是童子?”
众人一听全都愣了,不知道和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找起童子来了。
我的心里一动,明白过来,当下高叫道:“黑狗血、童子尿可以驱邪,快点找来。”
人们一听纷纷点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和尚不由得有些悲伤,这都什么年代,连个童子都找不出来。
“和尚,你……”
我抬头看向他。
不想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噢!
理解,完全理解,若不是为情所困,也不会半路出家。
“小东算吗?”
这时候,高运泽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七岁的小孙子。
和尚一拍大腿,他要不算,谁还算。
不大一会儿,老二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过来。
和尚凑过去一看,眉头紧皱:“怎么才这么点,不够,再去来点。”
老二为难了,说见到小东的时候他正在撒尿。
要不是自己手快,这点都没有。
与此同时,高北松眉心的青线已经到了鼻梁上,按照这个进度,不出十分钟就能到鼻头。
没有时间挨家挨户找童子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
我一把接过脸盆,就要往外走。
“你……”
和尚凑过来笑道:“玩笑归玩笑,可别真搞砸了,人命关天呢!你真的是童子?”
“废什么话,老子的生活作风可比你检点多了。”
说完,白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时间不大,我端着脸盆走了回来,和尚一看,嗯!够了。
然后,他吩咐众人把臭豆腐、松花蛋什么捣碎,像和稀泥一样搅合成一盆‘香气四溢’的浆糊。
“拿漏斗来,撬开他的嘴。”
以前村子里曾经有一个养殖场,里面有鸭子。
饲养员为了让鸭子们多吃,好快速长肉卖钱,就一手掐着鸭脖子,一手拿着配好的饲料往鸭嘴里硬填,然后拿棍子往里捅。
这还有个名称,叫‘填鸭’。
所谓‘填鸭式教育’就是这么来的,意思是强行灌输。
现在,高北松就在享受这种‘填鸭式’的喂饭。
众人有的抱头,有的掐脖子,硬生生掰开他的嘴,将一个铜制的漏斗塞进嗓子眼里。
然后,把那‘香喷喷’的浆糊往嘴里灌。
高北松自然不愿意,不住地挣扎往出反流。
老二来了脾气,拿了一根捣蒜锤,像打夯一样往里捣。
不大一会儿,满满一盆的‘香料’就被全部怼了进去,直把众人忙得满头大汗。
“松手!”
随着和尚一声大喊,众人全部放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高北松开始狂吐。
足足吐了十几分钟,把能吐的不能吐的全部翻了出来。
与此同时,眉心的青线也渐渐地消失了。
和尚忍着恶心拨开地上的污秽,终于在里面找到一条拇指长短的绿色肉虫。
“看来就是它了?”
和尚满意地点点头。
我看着这条绿色小虫,有些恍惚,因为这玩意儿让我想起了姚静兰的蛊母,莫非,高北松不是中邪,是中蛊?琇書蛧
“不是,如果是蛊的话,绝对没有这么容易吐出来。是邪!确实是邪的一种。”
所谓中邪,就是被一些非正常的东西附在了身上。
通常情况下,是被邪祟跟在身上。
但,那只是其中一种形式。
这种形式有好处,弊端也很大。
如果被高人给破了,邪祟本体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所以,就诞生出了类似‘子母化身’之类的中邪方式。
说白点,就是用自己的一部分,或者同化了的东西进行下邪。
这样做,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对本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弊端就是需要将媒介侵入被施术者的体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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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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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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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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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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