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们赢了吗!错……大错特错。”
就在我们认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阿丘忽然笑了,笑得很癫狂,接下来做的一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动。
只见他将双手放在脑袋上,用力一扭,头颅便掰了下来。
失去头颅的身体慢慢倒下,但那头颅却停在半空不住的狂笑。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了天党市那个降头师屠封。
难道说,阿丘也会降头术吗?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他并不会降头术,但会点别的东西。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头颅开始涨大变形。
忽然,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从天灵盖上钻了出来,露出长满尖牙的口器。
“什么东西?”石魁看得一阵恶心。
和尚紧握降魔杵:“小心,看来他要显形了。”
有修为的精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现原形的,因为那样意味着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不错,在这之前我们一直很好奇这个阿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当看到他露出的这个口器时却更加疑惑了。
这玩意到底是啥,白胖胖,肉鼓鼓,没鼻子没眼睛,只有一个好像嘴一样的东西。
‘噗!’
终于,它完全地撑爆了老李的头颅,钻出一个半米来长的大肉虫子。
肉虫子落地之后开始迅速变大,没用多长时间便达到了三米多高。
这个时候我们才算完全看清了阿丘的本相。
这是一个大白虫子,头部除了那个布满獠牙的口气,没有任何器官。
身体成隆状,没有鳞,也没有甲,只有八个像是气孔一样的东西在一鼓一鼓地蠕动着。身后拖着细小的尾巴,有一米多长。
它的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汁液,看得十分恶心。
不过,更让人恶心的是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恶臭,让人感到窒息。
我都不敢喘气,怕一喘气就上呼吸道感染。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呢!
一阵头脑风暴后,确实想不起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里呢?
“呸呸呸!”m.xiumb.com
石魁第一个受不了,接连向后跳了十几步,才勉强吸了一口气骂了一句:“我当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条厕蛆!”
蛆!
是苍蝇的幼虫,富含蛋白质和各种矿物质,可谓营养丰富。
民间有一种叫作‘肉芽’的荤菜,原材料就是蛆,据说价格不菲。
当然,那是人们在猪肉中有意培养的,并不常见。
最为常见的,就是民间的那种特有的旱厕。
记得小时候上厕所,这玩意经常蠕动着跑出来恶心人。
有一次上生物课,老师非要让我们观察一种动物,还得有一段描写。
我淘气啊!
就在上厕所的时候,拿火柴棍夹起臭蛆近距离地观察一番,然后写了一篇让生物老师恶心了一个月的描写。
为此我被同学嘲笑了半年,还挨了姥爷一顿皮鞭子。
难怪觉得如此熟悉,原来是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这味道,有点对不起我了。
“难怪那秽泥如此厉害,居然是这种东西。”
和尚猛然明白了,难怪自己的金莲会枯萎,原来是这种东西在作怪。
天下什么东西最脏,除了人心,就是厕所里的那玩意儿了。
不知道是阿丘自带的味道,还是夹杂了点什么作料,恶臭进了鼻子里十分上头,让人有种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感觉,憋得胸口生疼。
“干他!”
稍微有些适应的石魁,举起舍身尺便要往前冲。
现了原形的阿丘似乎有些虚弱,见他杀来,肚子里猛地一震收缩,八个气孔‘噗!’的一声喷出一团绿气。
石魁冲得最猛,也闻得最香。
下一刻,他的脸绿了,白眼一翻,直板板地向后倒来。
“撤!”
我与和尚急忙救下他,快速撤离。
太卑鄙了,居然释放生化武器,燕双鹰在哪里,我们需要支援。
趁着这个空档,阿丘大嘴一张,将几百只馒头老鼠吞了进去,强行吞食了异变的饿鬼,身体迅速涨大,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巨大的厕蛆哪里肯放过我们,一阵窜动,冲着我们一阵拍打。
霎时间,祭坛上的东西被它拍了个粉碎。
而我们除了逃跑,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一只蛆揍得如此狼狈。
厕蛆啊!厕蛆!
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热忱。
就在我们被揍得慌不择路的时候,猛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大笑。
“你们可真够笨的!”
抬头再看,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一个穿着红肚兜,扎着冲天鬏的小孩。
“小田螺!”
我不禁高兴地大叫起来。
天空中的小田螺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们三个,骂了一句:“居然被一只臭蛆追得满世界乱跑,羞不羞。”
我说祖爷爷,这都火上房了,咱能不能别讨论这种问题,有什么能耐,倒是使出来啊!
“哼!看我的。”
他白了我一眼,扬起右手高叫一声:“小的们!”
“有!”
忽然,身后传来齐刷刷的回应声,一排排身穿红肚兜,头扎冲天鬏的坐炉童子显现出来。
粗略一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就是这玩意把咱们赶出来的,给我挠死他。”
“挠死他!”
小田螺一声令下,坐炉童子们如同一条巨大的红色绸子,一涌而下,冲着阿丘就是一通乱挠。
蚂蚁啃大象。
阿丘再凶猛,也同时对付不了这么多童子,几分钟后被挠得遍体鳞伤。
它的臭气对我们来说是样利器,但对这些童子却起不到丝毫作用。
“你们不是被雾气挡住了吗?”
趁着这个空档,我问起了小田螺。
聂宝宝说过,阿丘在雾气中加了别的东西,导致身为灵体的坐炉童子也不能穿过。
“我也不知道,反正雾气刚才忽然就消失了。”
他说自己确实被雾气给粘住了,却不知怎的,刚才雾气忽然就不见了,这才姗姗来迟。
“应该是因为他受伤的原因。”
和尚分析,因为聂宝宝的偷袭导致阿丘灵体大伤,无暇顾及雾气,才会消失的。
“哎呀!哎呀!”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听到祭坛上传来一阵惨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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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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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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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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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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