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犬山这个名字有些绕口,人们便把他叫作天狗山,一直沿用至今。
“原来如此!”
听完他的讲述后,我点点头,想不到天狗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传说,难怪这里如此的繁华。
“李落,你能用闻出那些人在不在左撩县吗?”
一路上,我们彼此了解了很多,他知道我的青光嗅可以闻出邪气来。
我笑着摇摇头,青光嗅又不是狗鼻子。
这么远的距离,根本闻不出什么来。
“别泄气,黑狗前辈说他们来了左撩县,就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走了?”
“不会的。”
他摇摇头:“只要不发生意外,赊刀人会在一个地方待上三至七天,左撩县这么大,他们一定没有跑完。”
“那还等什么,下山。”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到了左撩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的事情了。
饥肠辘辘的我们走进一间比较上档次的饭店。
我身上有钱,有点飘,说要请石魁好好地吃上一顿。
他却说不用这么破费,来几个馒头就行。
我没在意,来到桌子面前,伸手喊道:“老板,来盘葱爆狗肉。”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怨念还在,没怎么过脑子就喊着要狗肉。
就是这一句,让饭店里的所有人全都回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服务员急忙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两位,外地来的吧?”
我听他话里有话,不高兴地说:“怎么,外地来的不能吃饭吗?”
“瞧您说的,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谁来也要供着不是,怎么会不让您吃饭呢?”
“那不就得了,葱爆狗肉,麻利点上来,我都等不及了。”xǐυmь.℃òm
“嘘!”
不想,他急忙示意我噤声,然后弯下腰来悄悄地说:“小哥,说话留神,我们这边不准吃狗肉。别说吃狗,就连打狗、骂狗也不行。”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石魁。
后者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说:“是因为天狗山吗?”
不同的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和忌讳,这里既然是天狗山地界,想必人们对狗有特殊的感情。
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不是。”
不想服务员摇摇头说:“不是因为天狗山,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个人,他不准我们吃肉。”
“吆!谁这么大势力?”
我纳闷了,谁这么大的影响力,居然能让全县城的人不敢吃狗肉。
服务员还想解释,就听到远处传来老板的呼喊:“别磨蹭了,客人还等着呢!他们要是没想好,就先想想,你去别的地方忙。”
后者答应一声,把菜单放了下来,转身要走。
石魁拉住了他说:“不用那么麻烦,随便来几个馒头和小菜就可以。”
不想服务员一听,又面露难色地说:“实在不好意思,馒头没有。”
“没有馒头,花卷、包子,面条也行啊!”
石魁似乎对面食情有独钟。
不过,服务员一听更加为难说没有,只要是面食,都没有。
或许是看到石魁有些不开心,他急忙补充说:“别说小店没有,就是整个县城也没有一家卖面食的。”
我都快气笑了,说怎么的,狗肉不让吃就算了,怎么面食也不能吃,那人也太霸道了。
“您误会了,面食可不是他老人家禁的,是因为……”
就在他正准备说原因的时候,老板再次叫了起来,他只好去忙活。
这顿饭吃得有点憋屈。
我心心念念的狗肉和石魁的面食,全都没吃到嘴。
这让人十分头疼。
就在我们两个刚刚吃饭,准备付账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张口叫道:“谁啊!谁他妈哭着喊着要吃肉狗啊?”
回头一看,这说话的人是个黄脸瘦子。
头上一卷黄毛,明明没病,走起路来却一晃一晃的。
老板一看是他,急忙迎过来笑道:“原来是山子……不!山哥。没有,没有人吃狗肉。”
不想,这个被老板称作山哥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我们这边走来。
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少他妈蒙我,我可是得到消息才来的。在这左撩县,居然有人敢吃狗肉,这不是摆明和我们‘狗爷’叫板吗?”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我身后,一拍肩膀骂道:“是你小子没错吧?”
我刚想说话,老板急忙赶过来,手里捏着三四张钞票,塞进他的口袋里陪笑道:“外地人不懂规矩,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后者瞥了一眼口袋里的钱,阴阳怪气的笑了:“规矩不是用来懂得,是用来教的,不教,不长记性。”
“是是是!”
老板急忙又塞了几张钞票,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行了,谁教也一样。我可以不教,那你教吧!”
“我?”老板好像明白了什么,面露难色。
“对啊!这是你得饭店,我给你这个面子。”
“这……”
老板无奈,只好冲我弯下腰来,小声的说:“小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就受教吧!”
我听得云里雾里,反口问道:“怎么个受教法?”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山子,用力咽了口唾沫说:“按照规矩,您需要学一声狗叫。”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好似没有听清楚,让他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也是一样。”
一旁的山子冷笑一声:“我们狗爷的规矩,吃一块狗肉,剁一根手指头。说一句狗肉,学一声狗叫。”
“那我要是不学呢!”
我怒了,还有王法没了。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爱狗人士比较极端,可再极端也没有剁手指头的。
这简直就是强盗,是恶霸。
“有种!”
不想这山子听我口气强硬,伸手冲竖起大拇指来,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种的人。”
说完,回头冲着老板一笑:“这可不能怪我了,规矩你是知道的,他们要是跑了,你也别在左撩县混了。”
说完,快速走出饭店。
“哎呀!年轻人啊!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此刻,老板哭丧着脸,不住的数落我不懂事。
说这山子是本地的一个混混,整日游手好闲,没事找事,你惹谁不行去惹他。
“一个混混而已,至于怕成这样?”我表示不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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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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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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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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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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