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等着。”
大毛答应一声,转身走进自家院子,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喊道:“孩儿他妈,饭做好了没有,饿死我了。”
“饿饿饿,每天什么事情也不干,就知道饿。家里的刀钝了也不知道磨一磨,快来看看,这刀好不好。”
“刀?卖刀的吗!我来看看,喝!不错嘛!多少钱?”
“人家现在不要钱,以后给。”
“以后给,那他不是傻……咳咳!不好意思啊!兄弟,你真的现在不要钱?”琇書網
遮月天刀男点点头:“是的,现在不要钱,以后再来拿。”
“这是为什么,厂家促销,先用后付?”
“哦!你也可以这么来理解。”
“好!给我来二十把。”
“这……”
天刀男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见过占便宜的,却没见过这么占便宜的。一口气要二十把,这是准备一辈子不买刀了吗?
“当家的,你穷疯了,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嘿嘿嘿!开个玩笑嘛!那就留下一把,正好晚上用它剁馅,我要吃猪肉大葱馅饺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看你像个猪头。”
不得否认,大毛的媳妇也是一把演戏的好手,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十几分钟后,天刀男留下菜刀,转身出了院子。
临走时回过头来,看着院门诡异地笑了:“多谢了,希望你们不要怨我。”
说完,背起旅行包向远处走去。
“我看就是他。”
他走后,我们三个从暗处出来,粱昆一口咬定,一定是天刀男搞的鬼。
回到院子时,大毛正小心翼翼地拿着菜刀。
看到我们进来后,笑了起来:“怎么样,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我竖起大拇指称赞:“毛哥,你和嫂子屈才了,应该去学表演,一定能拿奖。”
陈有水接过菜刀,砸开刀把。
赫然,一行咒文显现出来。
我的脸色就是一沉,喃喃道:“果然是他,梁哥,准备拿人吧!”
“等等!”
这时,陈有水疑惑地指着刀柄上的咒文说:“这咒文好像和咱们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我低头看了一下,确实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但那又怎么样,咒文又不会只有一句。
既然已经确定天刀男是赊刀人,就算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甭管什么,先抓了再说。
“好!我这就叫人。”
这件事情差点把梁家搞得家破人亡,粱昆早憋着一肚子气,一听我这么说,当下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我和陈有水则紧紧地跟着天刀男,这跟就是一个多小时。
期间,他一直在兜售着包里的刀具,但收效甚微,没赊出去一把。
不过,除了赊刀之外,他还在一直向别人打听,说有没有见过和自己一样的人。
镇民中有人不知真相,便说出了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
他又问是否有人接过赊刀,结果没有问出什么来。
“这个家伙,在找同伙。你说,咱要不要等他们聚集起来的时候,一网打尽?”
陈有水提议放长线钓大鱼。
我否决了他的提议,赊刀人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想要聚齐很难,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如果这中间再出个什么岔子,可就连鱼带线全弄丢了。
不如先把他控制起来顺藤摸瓜,来得稳妥。
十几分钟后,粱昆打来电话,说这自己找了几个好手,绝对不会像柳红那次一样还没打就先吓跑了。
与此同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看看表,已是晚上七点多钟。
天刀男收拾起旅行包,不再进行兜售,径直向镇北一处偏僻的胡同走去。
这个地方属于狗尾店旧区,正在考虑拆迁,所以居住的镇民并不多。
这是他藏身的绝佳之所,也是我们动手的天赐宝地。
胡同很长,想要完全走出去需要十几分钟。
此刻,他已走到了正中间。
忽然,他把旅行包放在地上,阴沉沉地说了一句:“两位,跟了我一路,该现身了吧!”
躲在暗处的我和陈有水对视一眼,心说:这家伙果真不一般,一路上我们已经很小心,却还是被他发觉了。
虽说被看穿了,但我们并没有出现,也用不着现身。
因为,与此同时,胡同的对面走出了三个人,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大光头。
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刀砍斧剁一般齐,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饶是天刀男看到这三人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也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个同样的光头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将他围住。
“诸位!”
天刀男前后一抱拳,叫道:“小弟初来乍到,不知做错了什么,冲撞了几位。”
“没有!”
为首的光头冷冷的回答道。
“那是手中缺了润油,小弟这里倒是有点。”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
光头又是冷冷一笑:“和钱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
光头嘴角的横肉一抖说:“跟我们走一趟,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
天刀男笑了,笑得很难看:“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就由不得你了。”
这话一出,光头们将手中的铁棍在手上掂了掂。
天刀男侧身前后看了看,又笑了:“三长两短,看来今天很难脱身了。”
说完,从旅行包里缓缓地抽出一把长刀。
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这把刀并没有开封,更像是一把明晃晃的铁尺。
“干他!”
光头一声令下,齐齐地围了上去。
天刀男丝毫不惧,手中铁尺上下翻飞,转眼便打在了一起。
“有两下子。”
陈有水看得高兴,说着天刀男是个练家子,隐约间有晋西十三刀的影子。
“不怕!我这个五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这时粱昆从身后走来。
他说,这五个光头是左夕市‘耀世会’的高手,身经百战,刀法入神。
“你从哪儿找的这些人?”
陈有水一听,放下心来。
“这个嘛……自然要花点钱了。”
粱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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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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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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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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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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