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能表现出异样,只好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大毛家。
此刻,他正摸着小毛的脑袋,煞有其事地伸手掐算。
最后高叫一声:“拿酒来!”
时间不大,一瓶白酒拿了过来。
陈有水从身上掏出一张符咒,张口喷出白酒,然后用火一点,霎时间冒出蓝色的火焰。
“太神赐我金魂符,降妖除魔抖威名。”
他大叫一声,用燃火的符咒在小毛的额头、腋窝、大腿、脚底开始疯狂地摩擦着。
不大一会儿,符咒燃尽,他再次掏出一张符咒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直到把小毛擦得全身泛红。
“凉了不少。”
这时,大毛的媳妇摸了摸小毛的额头,发现烧已经开始减退了。
“神仙,真是神仙啊!”
大毛高兴了,直拉着陈有水的手不住地感谢。
后者擦了一把额角的汗,长长地松了口气说:“这孩子命格带阴,很容易被邪气入体,我这金魂符虽然厉害,却只能暂时压制,想要根治还需想一个完全的办法才行。”
大毛一听,什么,事情还没完,急忙央求他想想办法。
然后陈有水就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我却没有管他,绕着昏迷不醒的小毛转了一圈,开启了青光嗅。
不错,这孩子的身上有邪气,不过却不是陈有水说的什么命格属阴,导致的邪气入体。
而是有邪祟在作怪,只是,这邪祟之气并没有活性,证明其本体不在这里。
就在我想要利用擤气进入小毛体内看个究竟的时候,忽然,其腋下闪出一行黑色的字。
说是字,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点来说是一行黑色的符文。
这行符文刚开始还很浅,后来渐渐地变得明显起来。
直到最后,连大毛都看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愣了。
文身!
开什么玩笑,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有文身呢!
“不好!看来我还是错了,是有人在下咒。”
陈有水一听,赶忙解释。
他这次说的倒是不错,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在身上出现咒文,如果有,就是有人特意为之。
陈有水急忙问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大毛连呼冤枉,自己不过是个替人拉沙上水泥的苦力,凭一身力气吃饭,怎么可能得罪人呢!xiumb.com
可如果没有得罪人,又怎会被人下咒呢!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毛身上的咒文渐渐变淡,又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怎么又消失了呢?”
粱昆忍不住上前查看,却没有发现什么。
我思索了一会儿,拿起剩下的半瓶酒倒在了小毛身上。
果然,那咒文又出现了。
“我明白了。”
这时陈有水忽然叫了起来说:“咒文属阴,酒属阳。阳引阴生,所以邪纹才会出现。”
他这话说得倒有些道理,可是,怎样能把这些咒文除掉呢!
“小毛!”
就在这时,大毛的媳妇忽然叫了一声。
回头再看,只见此时的小毛浑身发红,身体再次滚烫起来。
但这次尤为强烈,浑身发抖,开始不住地痉挛抽搐。
用体温表一量,四十二度,这是要烧死的节奏。
“我来……”
陈有水脸色都变了,符咒也顾不上用,端起白酒就往孩子身上撒。
其实,刚才的好转根本不是因为符咒,而是他用酒精的挥发作用在退烧。
可现在的问题是,任凭他怎样努力,小毛的温度就是不减,而且那身上的咒文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几乎布满了全身。
再这么磨蹭下去,不死也要烧成脑瘫。
“我来……哼!”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演戏,我一把推开陈有水,喷出一口擤气。
擤气落在小毛的身上,那些咒文就好像耗子碰到老鼠,开始四处躲藏。
“倒转天引,纳法……摄!”
这是我最近刚刚掌握的一项祭巫术,可以将擤气倒转,产生巨大的吸力,将邪祟之气吸到我的身上。
这是我掌握纳法后的第一次实践,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万幸,随着擤气的倒转,那些咒文逐渐通过手掌,汇聚到我的右臂上,爬了满满一胳膊,黑漆漆一片。
正当我想怎样将这些咒文驱除的时候,它们忽然开始旋转起来,然后逐渐汇聚在小臂处,消失了。
鱼头纹!
我看得真切,它们消失的地方正是鱼头纹的位置。
看来,它并没有完全被封印,只是不受我调遣而已。
“妈妈,我饿……”
与此同时,小毛的高烧迅速减退,大眼一睁,喊起饿来。
这可把人高兴坏了,连忙去买吃的。
看到孩子没事,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再看陈有水,这老小子气得脖子都红了。
我眼珠一转,急忙上去抓住他的手怯懦地喊道:“师父,小落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惊了一下。
不过,毕竟是老江湖,马上明白我在给他往回找面子,冷冷地骂了一句:“知道错哪儿了吗?”
我赶忙象个做错事的孩子,用力地点点头:“我不该没经过你老人家的同意,动用禁术。”
“你还知道。”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骂道:“人命关天,岂能莽撞。禁术之所以成为禁术,就是因为太过霸道。刚才如果稍微有一点拿捏不准,就会爆体而亡。你死了活该,耽误人家孩子,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把手一甩:“滚!我没你这个徒弟,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师徒之名。”
这边闹了起来,那边的粱昆和梁章玉急忙赶来劝阻。
说什么小落也是救人心切,再说也没出事,何必赶人走之类的话。
“不行!做事如此莽撞,日后必成大祸,你们谁也别劝我,今天一定要将他逐出师门。”
看到这老小子越玩越上劲,我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抓住他悄声地说:“差不多得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师父了。”
“还说!”
他却没有好气地悄声骂我:“刚才你那一手,傻子也看出来你比我强。啊!徒弟居然比师父还要强,这事要是传出去,让我今后怎么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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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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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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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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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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