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蟒感觉到危险,闪身就要为我当这颗子弹。
人的速度能快过子弹吗?
显然不能。
但,直到他已经完全用身体挡住了我,也没听到那声枪响。
卡壳了吗?
如今的枪,还存在卡壳吗?
我对枪械一窍不通,闪出脑袋再去看时,发现小孙就站在那里,眨着眼睛,皱着眉头,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看那意思,他分明已经很用力了,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这只拿枪的手。
这个时候,我们也看到了他那只紧扣扳机的右手食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白色,并且在不断地顺着手掌向上蔓延。
“是赤蝶!”
姚静兰第一个反应出来。
这不是什么变白,而是石化,在这里能让人快速石化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那可怕的赤蝶。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印证姚静兰的猜测,玉雕头顶的小洞里忽然钻出一双翅膀,噗噗啦啦地飞了起来,赫然是一只赤蝶。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足足飞了七八只,才停住。琇書蛧
“想不到,小洞中居然藏着这害人的玩意儿。”王蟒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
一旁的袁平目送着赤蝶远去,摇摇头:“里面是藏不下赤蝶的,那是它们的卵,赤蝶的卵有倒刺,遇到血液便会快速地孵化。”
原来如此!
这时我忽然大悟,明白为什么我和小孙同样把手指伸进洞中,自己却安然无事的原因。
刚才那么多赤蝶成虫都没有将我石化,更别提这些幼虫了,它们甚至连刺我一下的勇气也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祭巫术,还是鱼头纹?
我不知道,但绝对这两者有关系。
“教授……救我。”
说话间,小孙的整条右臂已经全部被石化了。
但,这只是表象,实则他身体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僵硬。
他很想走到袁平面前,让他替自己解毒。
但却越走越慢,直到最后袁平就在眼前,他却一步也走不动了。
“小孙,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
袁平笑了,抚了抚眼镜,缓缓地伸手将他的枪拿在手里。
“你……是你……”
后者现在连说话都有大舌头,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袁平,好像明白了什么。
“需要我向你提一个名字吗?”
此时的袁平十分得意,也没等小孙做出反应,幽幽地说出两个字来:“牛二!”
这两个说出来的时候小孙有些恍惚,那表情分明像是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
袁平好像想起了什么,点点头:“噢!忘了,他后来的名字叫‘牛三犇’,倒是好听了许多。”
“你……”
小孙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忽然瞪得老大,显然十分震惊。
震惊的何止是他一人。
牛三犇这名字,对于我们三个来说简直如雷贯耳。
如果不是他在监狱里将铁牛法传给左山军,也就没有此次九幽祭坛之行了。
“还是不明白吗?”
袁平从小孙的眼睛里看到难以置信,又是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那么大的小木盒笑道:“那么这个,不知道老孙让你看过没有。”
看到这个小木盒,小孙的表情几乎已经变形了,但此时石化已经遍布全身,完全说不出话来。
虽然如此,还是拼命地抽动着喉咙,想要问什么。
“还不明白吗?其实,我才是这个东西的买家。也就是说,你们在海外的一举一动,我都在时刻地注意着……”
终于,石化蔓延到了小孙头顶,他就那样摆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死死的看着袁平手中的盒子,不动了。
霎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许久,我忽然笑了,无奈地笑了:“果然,教授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位,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说你的真实身份了?”
袁平没有说话,显然还没能从得意中回过神来。
倒是姚静兰不住地摇头:“什么身份?教授是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知名的考古学家,还能有什么身份?”
“不!”
这时,袁平终于说话了,他回头抚摸着姚静兰的头发,幽幽地说:“去掉这些虚名之后,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九幽族后裔……”
“九幽族后裔……”
坦白地说,在这之前我有过很多种猜测。
他是一个疯狂的考古者,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盗墓贼,一个唯利是图的古董商……等等!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九幽族的后裔。
几千年了,九幽族还有后裔吗?
即便有,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有!但是血统早已不再纯正了……”
听到我的疑惑,袁平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出了九幽族以及他的故事。
当年九幽族用尽全部财力修建了这座祭坛,其目的的确是为了复活九幽王。
这是一个漫长且残酷的过程。
为了修建这座祭坛,不知道死了多少奴隶、战俘和能工巧匠,用一句尸横遍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被那些与九幽族有仇的部落知道了,他们蠢蠢欲动,却迟迟没有动手。
因为,当时的九幽族凶名在外,哪怕是消息确定的不能再确定,那些部落也不敢贸然进攻。
直到九幽族内部出现了问题。
前面也说过,为了修建祭坛,九幽族耗损了大量的财力。
久而久之,有些人提出了不同的声音,他们认为不应该为了一个荒唐的传说耗尽国力。
毕竟,九幽族能够称霸四方,并非完全得利于九幽王,如果继续耗损下去,即便九幽王真的复活了,九幽部落的地位也会失去。
这个声音很快就被九幽王的忠实拥护者湮灭,并且以残忍的刑法处死了这些人。
但,从那以后反对者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不断地往出冒。
按理说,这个时候单靠杀戮已经不可能解决问题了。
但那些拥护者非常疯狂,出现一批杀一批,到了最后甚至祸连到反对者的家人、朋友等等。
这无疑激化了矛盾,反对者们开始从言语转化为起义,他们手中没有兵力,就煽动奴隶,甚至战俘一起造反。
当然,这些散兵游勇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经此一役,反对者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推翻拥护者,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寻找外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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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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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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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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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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