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沙飞燕没好气地瞅了我一眼,狠狠的一跺脚骂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才不会几次三番的来救你。”
“你……你救了我,不是……那……”
救我的人,不是程锦身边的那个……
不对!
这不是沙飞燕,尽管她们长得很像,但说话的口气和眼神,完全不一样。
“明白了,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沙飞燕,不,面前这个长得很像沙飞燕的人忽然笑了。
“你是谁?”我后退一步,紧张起来。
“我是你娘,我是谁,看我这样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你是……飞燕姐的……”
“什么飞燕,走燕的。和雅儿那么久,她不至于连真名都没告诉你吧!”
雅儿!
这是沙姐的真名吗?
或许是看我真不知道,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一摆手冷哼道:“看来这小妮子是真的对你动情了,真是瞎了眼。”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没错了,她和沙飞燕是亲姐妹,说不准还是双胞胎。
“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子。那傻大个王蟒都能抵抗得住幻象,不信你不行。你是不愿意吧……”
这话把我给说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和程锦……”
我想试探性地问一下他和程锦到底怎么回事。
“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先套起老娘的话来了。怎么,我艾薇儿看着就那么蠢吗?”
我心说你还不蠢吗!我还没问你就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艾薇儿!
难道沙飞燕的真名叫艾雅儿?
“懒得和你废话,小子我告诉你,如果见了程锦可别让他感觉咱们认识,否则……老娘捏碎你蛋黄。”
“不要这么暴力吧!”
一瞬间,我觉得一凉,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
她没有接我的话,若有所思地从怀里掏出一根二十公分长的小棍,扔了过来。
“看你好像没什么趁手的兵器,这个小玩意儿就算送你的见面礼了。”
我接过来一看,这根小棍的外形有点像小时候老师打我们手心的教鞭。
但却是铁做的,上面还雕刻着什么纹理,由于年代久远的原因,已经磨得很淡了。
“这是什么兵器,打人家手心的吗?”
“不知道。”
后者把头一摇说:“师父给我的,一直不知道怎么用,你拿着玩吧!”
“啊!”
“啊什么啊!不想要啊!不想要给我,我还不想给呢!”
“要要要。”
不管是什么,毕竟是人家送的。
再说,看着玩意儿似乎有些年代了,应该是个古董。
实在不行,让伍三丁拿去包装一下,当玩意儿卖了也是好的。
“切!看你就来气,真不是的雅儿怎么会看上你,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艾薇儿,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和沙姐的脾气一点也不一样。
再次见到王蟒和伍三丁的时候,两人正坐在地上休息,看样子并不轻松。
那口石棺能让人产生幻象,把内心的纠结无限放大,产生心魔,最终使人疯癫。
王蟒的心思单纯很多,除了自己的爷爷之外,没什么太大的纠结,所以很快就走出来了。
但是一向不着调的伍三丁却疯得十分彻底,一会哭,一会笑,要死要活的,差点拿刀抹了脖子。
王蟒用了吃奶的力气都拉扯不住。
“老王,别胡说,我没那么不堪。”
伍三丁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吆吆!还嘴硬,一会儿娘啊……一会儿杀千刀的伍有为……伍有为是谁啊?”
“我让你闭嘴,没听到吗?”
伍三丁怒了,一把抓住王蟒的领口。
坦白地说,单凭肉搏,十个伍三丁也不是一个王蟒的对手。
但他眼中的杀气,却硬生生地把王蟒给吓住了。
我眉头一皱,喝道:“老丁,你是认真的吗?”
红眼的伍三丁听到我的怒喝,猛然清醒过来,松开了手喃喃道:“老王,对不起。”
说完,独自一人走到了前头。
“他怎么了?”
王蟒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刚才伍三丁眼神太可怕了。
我白了他一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我呆呆的看着伍三丁的背影,心说看来那伍有为和他母亲有关系。
不会是他爹吧?
这个念想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其实这种想法不是第一次出现,早在他第一次冒充伍有为的时候,我就想过。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老丁,老王不是故意的。”
我来到伍三丁的身后安慰道。
他没有回头,摇了摇脑袋:“不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
“想说吗?”
“什么?”
“五门,或者伍有为。”
他的眼角抖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我点点头:“不想说就算了。不过,老丁,啥时候想说了尽管来找我,两肋插刀不敢说,闹他个天翻地覆还是没问题的。”
他忽然笑了,回头看向我道:“就凭你,想去五门闹?”
“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和老王嘛!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总会有办法的。”m.χIùmЬ.CǒM
“谢了,我没事了,快点走吧!”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
……
第四层没有什么特别的光雾和酒塘,只是在四角分别杵着几盏黄石灯,将不小的空间映射的朦朦胧胧。
头顶是个穹顶,上面描绘着各式各样的神怪,形态各异、古怪异常。
正中央上画着一个熊面人身的怪物,脚下踏着尸山,头顶血海,三条臂膀从两侧和正胸钻出来,各拿着刀、斧、盾三样兵器,体态健壮、面目凶恶。
在这个熊面人身怪物的嘴里垂下十几条漆黑的锁链,分别伸向十几口悬空的黑棺。
之所以称为悬空,是因为那些黑棺的棺身中央部分缠满了同样的锁链,然后挂在墙壁上。
这些悬棺的摆列顺序和以往所见的大不相同,它们是一组一组悬放的。
每一组由四口棺材组成,中央两口棺材尖对尖,两个竖口相对。
而两旁则是两口黑棺比肩,就如同人的两膀手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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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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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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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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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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