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到亿万只飞蝗星全跑到身上,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艺术品。
看了看面前那些不知名的矮小建筑,我把心一横,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岩屋很矮小根本站不起来,不是那么容易进去。
偏巧又有几只飞蝗星趁乱钻了进来,在身上狠狠地刺了几下。
无奈,我只好顺势在地上滚了一下,想把它们滚掉。
就在这时身子忽然向下一陷,居然掉进了一个洞里,紧接着便是一道斜坡,无法稳住身子,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这种滚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身体便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差点把骨头摔散了。
但此刻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因为浑身上下还有十几根飞蝗星的倒刺,谁知道这东西有毒没毒,不能大意。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些倒刺拔了出来,疼痛感减弱了不少。
不过,被这么一折腾,手电却不知掉在了哪里。
好在这些飞蝗星的倒刺汇集在一起也能发出微弱的光亮,模糊间勉强可以视物。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将那些荧光倒刺绑在顶端,也算学一学古人囊萤映雪,做成了一根土制的灯泡。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勉强看清楚现在的处境。
此刻,我在岩屋的地下室,或者地窖之类的地方,阴暗潮湿。
很明显,这里被人为刻意雕琢过,有些缺口还拿石料做了修补。
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岩屋的外部那样的粗糙,地下却如此考究。
借着荧光看了一下,发现四周的石壁上还画着什么东西。这里没有别的光线,只有荧光,所以这些简易的图画到底是用什么颜料画上去的,看不真切。
但很明显,岩画上在记录着什么事件的发生。
画面上一个监工模样的人正挥舞着皮鞭,他的脚下是一群一群赤裸着上身的奴隶,他们弯曲的腰背几乎已经拖到了地上。
而身后则是一方方巨大的石块,奴隶的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延伸到上方的无尽处。
这些人像是奉命修建什么东西,至于到底在修建什么,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向前爬了几步,发现一个陡坡,不深但很陡峭。
不过这里要宽敞一些,也要高一些。
里面也有一幅岩画,画面上是奴隶运送着巨石来到一座大门前,巨石被密密麻麻的绳子固定住,然后奴隶用力地将巨石推向悬崖。
巨石上一直站着一个人,好像在负责半空调节方向。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画的大门非常虚化,好像是一团云雾一样,且被艺术加工得光芒万丈,而那些奴隶则原路返回,没有进入大门。
看来大门里的建筑十分神圣,这些奴隶没有进去的资格。
我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想看看前面到底还画着什么。
我有个想法,这些岩画上的内容肯定与左山军带路彤来这里的目的有关系。
时间不大,来到一道矮门前,矮门上刻画着一张奇怪的笑脸。
不得否认绘制这张笑脸的工匠功力精湛,寥寥几笔就将这张人脸勾勒得栩栩如生。
那对眯着的双眼和弯曲的嘴唇,好像对我不怀好意地笑。
那是一种胸有成竹,尽看鱼肉的笑容。
就仿佛来人的生死已经被他玩弄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似的。
坦白地说,我不愿意去看他,感觉那笑容里有妖性。
尝试着推了一下,居然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石门轻轻地一碰就打开了。
这反而让我不敢往里走,静静地等了两分钟,确定没有危险才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
里面不再是修长的通道,而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只不过在这些石室的两旁摆放着上下两层石质的正方形石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石头,发现在三分之二处有着一条细微不可察觉的缝隙,应该是可以打开的,看着样子好像用石头做的箱子。
尝试着推了两下,推不动。
先不说里面有没有机簧之类的机关,单单是这份重量就让人望尘莫及。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这份好奇,继续向前走。
这里没有别的摆设,全部都是些奇怪的方形石箱。
大约有七、八个之多,再向前是一片漆黑,看样子应该还有不少。
不过,当我走到石室中央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两旁却没有石箱,左右各画着两幅岩画。
左边的岩画上,是一些人抬着石头箱子正往岩屋里送,而他们的身边也有拿鞭子的监工。
稍微注意了一下,便能看得出来这些苦力并不是奴隶,因为他们的手上、脖子上隐隐悬挂佩戴着什么东西。
是首饰吗?
古代奴隶是不可能佩戴首饰的,如果有的话多半是战俘。
那么,也就是说进入大门做苦力的是战俘了。
值得注意的是,画上那些石箱并不全都是封闭的。
画上左下角有一只石箱是半开的,只不过里面的情景恰好被一个身着长袍的人给挡住了。
这个长袍人背对着画面,左手拿着骷髅头,右手则捏着什么东西,双脚手舞足蹈在举行什么仪式。
他右手上的东西太小,看不清楚是什么,像是祭司一类的人物。
虽然石箱中大部分情景被这个祭司挡住,但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却可以看出半张人脸来。
人脸!
那就说这不是石箱,而是棺材。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惊,赶忙回头去看右边那幅岩画,瞬间惊呆了。
上面分明画的是这间石室,石室正中央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侧着身子看着右边方向。
这!
这分明就是我现在的位置。
画面上的人显然和我一样,正在看着右边的岩画。
不过最令人恐惧的是,那些石箱中纷纷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
与此同时,四周传来‘咯咯’的响动,声音分明来自这些石箱。
这时我忽然明白了,画面上画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也不知道那些枯手是怎样从石箱中的缝隙里钻出来的,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让它们爬出来,急忙抽出砍刀将最近那口石箱上的枯手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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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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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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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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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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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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