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绝对有什么目的,会是什么呢?
“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此刻,病床上的路彤正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不急,不急。”
我憨笑着直摆手,心里却盘算着,你只说要还,可没说什么时候还,期限呢!
“你俩真的不是……”
这个时候,周白雨才明白我们两个确实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路彤红着脸摇摇头,说:“他是小尾的……朋友,洛小尾,你见过的。”
“噢!是她呀!”
后者好像想起来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笑了:“你怎么会看上那个冰疙瘩?”
我说姐姐你这脑子里除了人头,是不是就剩男女关系了,一晚上不到,被你按了两个女朋友了。
咋得!我看着就那么有桃花运吗!
“反正不像个安分的人。”
好吧!
我这渣男的标签,在这位姐姐的眼里算是摘不掉了。
我也懒得和她废话,急忙问路彤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中途改道,又遭遇了那个黑衣人。
“其实也没什么,过几天就是十月十五了,家乡有风俗,生日要结百花锁的。”
“百花锁,那是个什么东西?”
“哎呀!就是没有出嫁的女人用花蕊编的一种草结,如果有心上人就送给他,如果没有就带在身上直到凋零。”周白雨听着心急,替她回答。
“是的!”
路彤点点头,回忆起来:“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可我的百花锁还没有开始,所以想趁着月色去摘几朵来,没想到就碰到了那个人……”
据回忆,那黑衣人应该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直到我的离开。
当路彤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去路已被堵死了,只能向花圃的方向逃跑。
但黑衣人的动作十分迅速,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短暂的交手后,她避开大道,从草地的方向逃走。
那颗扣子就是在打斗中掉落的。
路彤虽然经过训练,但比起周白雨来要差上许多,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而且,后者也并没有给她太多机会,直接掏出匕首想要她的命,她胳膊上的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进入树林之后,两人又缠斗了一会儿,但随着血液的流失,路彤的体力已经开始不支了。
后来逃到空地上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倒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就大声呵斥黑衣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她可以死,但必须死个明白。
黑衣人没有太多的解释,只说我本不想杀你,只是你实在是太多事,非揪着我不放,再被你查下去,我就暴露了。
也就在他要痛下杀手的时候,周白雨及时出现,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说到这里,路彤补充道:“对了,我在他握刀的手腕上看到一个牛头模样的纹身。”
“右手手腕,牛头纹身?”
周白雨歪着头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亮了起来:“我记得左山军的右手上就有一个牛头纹身。”
说完,拿笔在纸上简单地画了一下,交给路彤辨认。
“没错,就是这个图案。”路彤用力地点点头。
左山军!
昨晚袭击路彤的,难道真的是已经自杀了的左山军吗?
“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颈部动脉已被完全割裂,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周白雨还是不能相信昨晚真的左山军。
“会不会,真的是尸变?”路彤看着我问道。m.χIùmЬ.CǒM
“不像。”
我摇摇头:“就算是尸变,本质上还是一具尸体。尸体里的血,是不会流动的,根本不可能完成血祭。”
说完,我看向周白雨:“周姐,这方面你专业,我说得对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后者摇头:“人死之后,心脏跳动停止,血液循环是靠心脏的舒张压力进行的。”
“心脏不跳血液就停止循环,血液里的血小板在不运动的情况下会沉淀凝固,就会形成所谓的尸僵。”
“但在二十四小时以后,尸僵会慢慢淡化,也会有血液流出。”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证明左山军是不会复活的,最多是我口中所谓的尸变。
“可是周姐,你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据你所说左山军是割破颈部动脉而死的,没错吧?”
她看着我的眼睛,点点头:“是这样的。”
“动脉不必静脉,血会喷出来的,这点你昨晚也曾经说过。”
说到这里,她猛然点点头:“是啊!他的血早已流干了。”
“确实如此。”
我点点头:“就算还有血,但死人的血和活人的血不一样,据我所知,血祭一路从来都是用活物的,尸变是无法进行血祭的。”
“那就是说,不是左军山了?”听到这里路彤有些失望。
我没有回答,因为回答不了。
左军山大动脉割裂,绝无生还可能。
尸变的血没有精气神,不可能完成血祭。
这两种情况加在一起,确实可以否认了昨晚的黑衣人绝对不会是左山军。
可是……
“可是,那个牛头纹身又该怎么解释?”
周白雨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我沉默了,因为无法回答。
难道只是巧合,难道是另外一个与左山军在相同位置有着相同纹身的人。
“可是……”
这时路彤不解地问道:“我来天党市的时间并不长,除了在调查左山军一案之外,并没有接触过别的案子,他为什么会说我多事,非要找他呢?”
谈话到了这里,完全陷入僵局。
我们三个人讨论了半天,也得不出个令人满意的结论来。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居然是韩东。
“老弟,昨晚睡得好吗?”
我看了看路彤,无奈地笑了笑说,还可以,只是做了场噩梦而已。
“噢……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和我去一趟姑妈家。”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疑惑。
是!
经过夜星子的事情,我们两个的关系确实进了很多,但还远远没有到走家串户的地步。
我问他是不是小脸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不是,是自己的那个表姐杜美荷出了一点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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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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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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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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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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