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他一边看着一边四下走动,转着转着来到了后院。
眼看四下无人,笑问道:“其实我是着急屠封的事情,你们有眉目了没有?”
“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这事一时半会还不明朗。”
我眼珠一转,没有和他说实话。
“动作要快些,家父自确定他还活着以后,整夜睡不着觉。他倒是不怕死,可担心我。”
“担心你?”
“是啊!家父说屠封这个人心狠手辣,做事是不留活口的。”
我冷笑一声:“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李老板如此笃定,难道胸有成竹?”
“没有,我是义愤,纯粹义愤而已。”
就在他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后院的车棚底下忽然传来一阵狗叫。
正是任双春的两条拆家犬。
饲养员不能老待在这里,所以它们有些不适应。
“你还养狗?”他忽然站住脚步。
“伍三丁喜欢这种东西,我可不行,怕它咬人。”
“那还是算了吧!”
他呵呵一笑,转身回了大厅。
又闲聊了一阵子,他的手机响了,起身就要告辞。
我把他送出大门,正好游仙儿和王蟒采办回来,满满的两大箱。
“这是……”
罗方看着箱子,有些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点小货物,晚上有个客户用,早买早准备。”
他走了几步想去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却发现箱还封着。
转而点点头,冲我笑道:“那我就走了,有事说话,我罗某必定义不容辞。”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急忙点头。
“他就是罗方?”
看到对方走后,王蟒摸着脑袋凑了上来。
我说是。
“那今晚的行动……”
我笑了:“这种事还是咱们兄弟自己来吧!”
大约傍晚七点多钟,伍三丁和帅帅回来了。
“应该差不多,就是他。”伍三丁拍了拍身上的土,冲我点点头。
我也点点头,环顾众人正色道:“都准备好了吗?”
“没有问题。”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吃饭,休息,八点半连人带狗一起出发。”
晚上八点半,车子缓缓地离开无忧堂,一路向城北驶去。
谁也不知道,在远处的树林里,正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目送着车子离开。
深夜。
十一点。
天空无月。
任双春的别墅外,静悄悄的连一丝蛙声虫鸣都没有。
原本明亮的路灯,随着两声‘呲’响,闪了两下,熄灭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
忽然,佣人看到大门口有一个黑影,正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起身来到院中再看的时候,院子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影子。
就在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转身往回走的时候。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佣人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头罩下的眼睛。
那双眼睛毫无生气,瞳孔好似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深渊。
黑袍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所过之处,佣人相继倒下,转眼便来到大厅。
他没有犹豫,转身走上二楼,轻车熟路地来到任杲的房间。
也不见什么动作,反锁的门已经打开了。
此时的任杲正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起来吧!时候到了。”
说完这句话,黑袍转身向外走去。
“嗯?”
走到门口的他,感觉到背后没人跟来。
疑惑的转身,发现床上的任杲依然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时候到了,快带他走!”
这次的催促声,明显有些不悦。
可床上的任杲依然没有反应。
他生气了,上前一把掀开被子骂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嗯?”
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被子下的任杲,怎么好像胖了许多。
“去你的。”
说时迟那时快,床上的人转过身,一记木刀劈来。
他完全没有防备,右胸硬生生地挨了一刀。
这一刀势大力沉,直把他劈得连连向后退了三步。
“给老娘过来。”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
紧接着,脖子被一根狼牙皮鞭套住,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然后,就觉得后心、后背连连挨了三记重锤。
‘噗!’
接连中招,饶是黑袍人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知道情况不妙。
一个翻身脱离狼牙套的束缚,借着又一记木刀的力势冲出了房门,跳到大厅,三步两步来到院子里。
忽然,院子灯光大作,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汪汪汪!’
两只膘肥的大狗出现在面前。
狗的身后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饲养员,一个刘帅帅,一个正是我。
黑袍人看到我以后,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转身,想再次进别墅。
“往哪跑。”
就在这时,他发现大门一左一右被游仙儿和王蟒堵住了。
“大半夜不睡觉,闯到人家里,怎么着也有点也不礼貌吧!”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死死地看着我,满脸难以置信:“李落,你不是去了城北了吗?”
我笑了:“是啊!如果不去城北,你又怎么会毫不怀疑地来到这里呢!是吧!罗老板。”
“什么,是罗方?”
游仙儿和王蟒一听顿时愣住了。
“嘿嘿嘿!真是小瞧你了。”
黑袍笑了,伸手摘下头罩,赫然正是古月斋的老板,罗方。
只不过现在他没有带墨镜,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
他有些不解地问:“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因为墨镜了。”
“墨镜?”
“是啊!尽管你用患有眼疾这个理由很好地解释了墨镜的事情,但还是引起了我的怀疑,直到后来我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了降头师的特征……”
洛小尾说过,没有大成的降头师,眼睛里没有反光。
这件事情,在李怡的身上得到了认证。
于是,我便开始怀疑罗方。
他带墨镜的原因,是不是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就因为这个?”罗方不相信,仅凭这一点我就会怀疑上他。
“当然不是。”
我摇摇头:“让我进一步怀疑的小鸡的反应。”
还记得那天我说过,小鸡进古月斋前后的反应有些奇怪。
准确点说,是喝下那杯茶后的反应有些不一样。
那时那说过自己有些头疼,后来便没事了,还特意说了在城北遇到疑是屠封的人。
在与洛小尾通话的时候,曾经提到过。
后来,她咨询了一下业内的高人,说小鸡的这种情况与一种叫做‘迷降’的降头术很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那杯茶吧?”我笑道。
我们和小鸡一同进了古月斋,自始至终没有分开过。
唯一不同的是他喝了那杯茶,而我和伍三丁在机缘巧合之下,没有喝到茶。
“不错。”
罗方点点头:“可惜,你们没喝,否则没必要这么麻烦。”
小鸡自从喝了那杯茶后,已经中了降头。
后来说的话,完全不是出于本意。
但是,罗方并不能保证,他与我们一起回来会不会被发现,所以将他留在了古月斋。
这就是当初走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显得很亲密的根本原因。xiumb.com
“嘿嘿嘿!”
就在这个时候,罗方忽然笑了:“动手。”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上忽然多出一把刀。
而拿刀的人,正是刘帅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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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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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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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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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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