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要是金主有个三长两短,咱的钱就泡汤了。”
说着,伍三丁拿着弹弓冲了上去。
这家伙,只要一沾钱,就变得勇猛无比。
白影子受到袭击,十分愤怒,呜呜渣渣地冲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伍三丁根本来不及布阵,只能拿着沾了唾沫的弹弓一通乱打。
这些亡灵本没什么厉害的,但贵在数量众多,一个照面便被围了进去。
“杀法,地平吼!”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使用祭巫术上的绝技。
一声怒吼过后,声浪以我为中心,呈波浪状向外延伸,所过之处,亡魂皆被震散。
只剩伍三丁一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吧嗒!’
就在这时,树冠上忽然掉下一个篮球那么大的东西。
黑乎乎,看不清是什么。
“嘿嘿,果然是祭巫术,好!很好!”
说完那东西再次飞起来,向北逃去。
“站住!”
反应过来的伍三丁,一记弹弓打过去,却没打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远去。
“那是个什么玩意,还会飞?”
没能把那东西打下来,他十分不甘心。
我摇摇头,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楚。
但是!
好像是颗人头。
“又是人头。”
伍三丁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一定想起了任杲。
那家伙身上的邪祟,也是一颗女人头。
“骡子,可以啊!半个月不见,功力长进得飞快。”
一招之内,将这么多的亡魂震散,他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有回答,因为此刻,已累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害怕那东西去而复返,早就晕倒了。
祭巫术的杀法虽然厉害,却极其耗费功力。
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些超负荷。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病房的,反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医院莫名地出现大片护士晕倒,自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
下午三点,王蟒拿着单据办理出院手续。
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一边往回走,一边嘟囔:“咋回事呢?”
伍三丁问他怎么了,他说刚刚去缴费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已经有人结过账了。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住院,根本没花钱。
是谁干的呢!
难道是任双春。
不对啊!
他应该不知道我们住院的事情才对。
“当然是我了。”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打扮得像个鸡毛掸子似的非主流。
“刘帅帅!”
这家伙的出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一个小时后。
聚龙轩!
天党市数一数二的饭庄。
“吃!敞开了吃。这饭庄是我爸的好朋友开的,我吃饭从来不花钱。”
此时的刘帅帅正像个二世祖似的,说着自己多么多么的有面子。
我们才不和他客气。
张开四方嘴,撩起后槽牙。
如黑狗吞日,似风卷残云。
甭管上来的是什么,就是一个字‘吃’。
嗨!
王蟒,干什么呢!
那花是装盘用的装饰品,塑料的,不能吃。
还有!
那是红酒,不是啤酒,不能对瓶吹,让人家笑话。
“嗯!有那么好吃吗?”
刘帅帅都被我们这吃相惊到了。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这哪里是嘴,分明就是垃圾桶。逮住什么,往里倒什么。
“啊……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王蟒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在椅子上,剔起了牙缝里的肉。Χiυmъ.cοΜ
十八个菜!
整整十八个菜,连汤都没剩下,就像被狗舔过一样干干净净。
此刻,刘帅帅的眼里仿佛有种错觉。
面前坐着的这三位根本不是人,而是猪,还是饿了三天的野猪。
这也太能吃了。
“金主,说吧!啥事儿?”
伍三丁是靠着椅子说的话,他不敢直腰,怕不小心喷出那一千块钱一瓶的红酒来。
听到他这么说,刘帅帅咳嗽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说:“其实也没啥,就是想和三位做个朋友,我刘帅帅在天党市还有些薄面,日后,各位如果有事的话,尽管来找我。”
听完他这句话,伍三丁和我对视一眼,乐了。
然后马上站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说:“好说,好说,您这个朋友我们交下了。”
说完,冲我一努嘴:“骡子,咱们走。”
我会心一笑,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走。
“等等我。”
王蟒几次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每每以失败告终。
“哎哎哎!别走啊!”
刘帅帅一看我们不按套路出牌,顿时急了,紧走两步拦住了去路。
“不是朋友嘛!咋还拦路呢!咋地,要AA制?”
伍三丁乐了。
“不是。”
后者嘟囔了半天道:“按道理你们不是应该客气两句,然后说有什么事也尽管找你们嘛?”
“您这么大的金主,哪里能用得着我们呢!走了,走了。”
伍三丁作起妖来,他哪里是对手,只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行了,老丁,别为难人家孩子了。”
我不忍刘帅帅为难,急忙出声解围。
伍三丁笑了,回头拍了拍他说道:“就事就说话,别来那一套。”
“这都是我爸教我说的,他说这样才能拥有主动权。”
原来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他急忙打电话给远方的父亲。
其父精明,说孩子你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李落是个高人,需要赶快求他破解。
但是,也不能一味地低姿态,否则这种人会蹬鼻子上脸。
所以才教了他这么一手,想占据高姿态,好谈价钱。
只不过,抡起玩这套,他一个青瓜蛋子怎么会是伍三丁这个老油条的对手。
“三位大哥,请坐,我实话实说,实话实说还不行嘛!”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黑布包幽幽道:“一切,还要从这个东西说起……”
约在一个星期前,刘帅帅与人飙车迷失了方向。
在荒野中见到前面有个小庙,一个不算多大的土庙。
天党市周边,他也算比较熟悉,却独独没有见过这座庙。
脑袋一抽,想也没想就进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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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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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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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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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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