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人们以为没事的时候,下一刻,她又站了起来,冲着神婆就是一通大骂。
说你好卑鄙,居然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神婆慌了,刚想解释。
就听小玲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变成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尖锐,说:这些人全都是衣冠禽兽,废什么话,杀了得了。
说完,一低头,小玲的头发就开始疯长,见人就卷。
神婆发现不对劲,从怀里掏出一个神像,勉强抵挡了一阵。
众人趁着这个空档跑了出来,却眼睁睁地看着神婆淹没在黑漆漆的头发里。
“唉!老老姑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到你。”
说到这里,王蟒的眼圈红了。
我没有说话,从他的讲述来看。
神婆的方法非但没有把老周送走,还惹出一个更加厉害的邪祟。
只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半会儿,我还捉摸不透。
说话间,新山煤矿医院到了。
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跑了过来。
一把拉住刘秘书的手悄声叫道:“接到了吗,接到了吗?”
“靳科长,接是接到了,就是……”
刘秘书说着回头看了看我。
“在哪儿,在哪儿?”
靳鸿宇急不可耐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蟒,最后把视线对准了车里。
似乎想在昏暗的车里,再看出一个人来。
我乐了,心说自己长得就那么不靠谱吗。
“行了,老王,咱先把老老姑救出来,然后喝酒去。”
王蟒自然知道我不开心。
他也不开心。琇書網
一把勾住我的肩膀笑道:“我带你去,等救出老老姑,就去找伍胖子玩去。”
我们两个勾肩搭背,向里面急诊室走去。
只剩靳鸿宇呆呆地愣在原地,始终没能等到那个心中的‘高人’来。
从老周出事,急诊室就变得一团糟。
现在更过分,门窗都给人家给堵上了。
此时,门口站着的人不少,不过都离得很远,不敢接近。
他们簇拥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人群里有人认识王蟒,远远看到他就笑了:“小王,救兵请到了没?”
他们虽然在询问,口气却在嘲笑。
就连自己的老老姑都被陷了进去,你能找到什么救兵。
别告诉我,身边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是你请来的高人。
事后才知道,当初王蟒说要搬救兵的时候,很多人都不同意。
不为别的,有些看不上他。
甚至还有人提议把楼炸了,一了百了。
王蟒虽然莽撞,却不傻,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不是和这帮鸟人理论的时候,转身带着我来到急诊室门口。
一指那密密麻麻的头发说:“就是这些东西,一碰就像被电了一样,生疼。”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门、窗户全是密密麻麻黑黝黝的头发,还在不住地蠕动,就像是活着的线虫。
我缓缓走过去,用手一摸。
一股触电般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是入骨的刺痛感。
这次我特意用的右手。
无往不利的鱼头纹没有出现。
果然,那晚大把头对我的右臂做了手脚。
只是,不知道鱼头纹是被他取走了,还是封了起来。
“里边的那位。”
鱼头纹失效,就不能像以前那么莽撞了。我尝试着与里面的邪祟沟通起来。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神婆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她老人家是我朋友的亲戚,你打也打了,困也困了,没必要往死了整,不妨给个面子,放了这把老骨头。”
这话刚说完,头发里忽然伸出一簇黑发,像条鞭子一样打过来。
‘哼!’
我一口擤气喷过去,头发化成一团焦黑。
“呀!这小孩子,年纪不大,挺厉害啊!”
“我刚才没看错吧!他鼻子里好像喷出道黑气来,那就是传说的法力吗?”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法力是黑色的。只听过紫气东来,没听过黑气东来。”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看来这小孩子,不一般。”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为首的那个领导模样的人,依旧默不作声,但眼神有些变了。
我没在意他们的反应,死死地看着那些头发。
“不给面子,好啊!那咱就来来。”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来一口。
“且慢。”
急诊室里传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既然老朋友出面,我就饶了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婆子,拿去吧!”
说着,头发一阵蠕动,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妪被挤了出来。
老朋友?
我心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不管是人是邪,办事都要有的台阶下才好。
“老老姑!”
王蟒急忙过去抱住,一阵查看,冲我点了点头:“有气,没死。”
我心中一阵暗笑,看来从刚才的交手中,这邪祟知道我不好对付,才来了个就坡下驴,送个面子。
也好,免得大费功夫。
我冲着急诊室一拱手:“老朋友,谢了啊!”
人家这么给面子,这个老朋友就算认下了。
“喝酒去。”
王蟒将神婆往身上一背,拉起我就走。
“小法师……”
刚才的一切,早已被赶回来的靳鸿宇看在眼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一阵赔笑:“小法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笑了:“这位领导,人都救出来了,怎么就不能走了呢?”
他急得直跺脚:“没救完啊!里面还有俩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王蟒先乐了:“李落是我请来救老姑姑的,里边那俩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能这么说,我们花钱请老仙儿平事儿,现在事没平了,你们怎么能走呢?”
这话说得王蟒有些语塞了。
我眼珠一转问道:“老王,你收人家钱了?”
“没有啊!先平事儿,后收钱,这是规矩。”
“那就是了,现在事儿没平了,我们也没收钱,合情合理。”
“钱是吧!现在就给,我现在就给。”
靳鸿宇一听,急忙从公文包里拿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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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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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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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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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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