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守护陵墓,三个效忠国王的将军隐姓埋名,做起了守陵人。
甚至,陀噜国灭国的时候都没有现身。
这三个将军全都改成了一个姓氏‘寒’。
一支留在不祥林的寒公庄。
一支留在飞云堡。
一支留在老鸹沟。
曾‘品’字形共同守护乌涂公主的陵墓,一守就是三四百年。
五十年前的那场恶战,三支护陵人损失惨重。
寒公庄和老鸹沟的守陵人,十去七八。琇書網
飞云堡更是杀到只剩下大东这一脉。
就在所有人要绝望的时候,姥爷余开甲出现了。
他带领着三股残存势力与李惊山的人展开一场长达半年的争斗。
最终,余开甲利用祭巫的能力将敌人各个击破。
只剩李惊山一人还在负隅顽抗。
最后的对决有多凶残,没人知道。
反正当余开甲回来的时候,已经身负重伤,足足恢复了一个月才康复。
在他的口中得知,李惊山逃走了。
他没有得到白玉瞳,必然会卷土重来。
然后余开甲就离开了,说誓死也要将李惊山消灭。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完这一切后,我明白了,也糊涂了。
如果说姥爷和爷爷是死敌的话,后来怎么会成为亲家呢!
这一点,寒守义无法回答我。
从那以后,他也再没见过两者任何一人。
寒守义摇摇头:“我只知道,李惊山是什么鱼头教的人”
“什么!爷爷是鱼头教的人。”
我有些懵。
“不但他是,连余先生也曾经是鱼头教的人,后来好像因为什么决裂了。”
此刻,我的脑子好像被雷电击了似的,完全傻了。
爷爷是鱼头教的人,这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万万没有想到,姥爷居然也是。
寒守义指了指我的右臂说:“我在余先生的胳膊上见到过这种纹理,所以第一次见你时,以为你是他的后人,可是……”
可是我姓李。
他立刻想到了李惊山。
因为余开甲说过,普天之下只有他和李惊山可以承受得住这种纹理。
所以,他本能地认为我是李惊山的后人。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说我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姓李的原因。
因为,那意味后来厮杀的结果,是李惊山胜了。
自己的恩人居然被仇人杀了,这让他无法接受。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求证。
我把姥爷前几天刚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在悲伤之余,又有些欣喜。
这时,我问出一个许久想问的问题。
当年的三支护陵人后裔。
大东还在,老鸹沟也在。
为何独独寒公庄没有了人。
“因为时代不同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受得了苦的。”
三个守陵人忠心,不代表他们的后代也能忠心。
二十年前,有人对是否还值得继续在这里守护一座陵墓,提出了异议。
老祖宗的誓言,凭什么要一辈一辈地约束子孙。
这个想法很可怕,很快便弥漫开来,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护。
于是,离开的人,由一个、两个,渐渐变成了十几个、二十几个。
老鸹沟就是在那几年迅速衰败的。
而寒公林更是如此,逐渐地全都搬走了。
说到这里寒守义无奈地摇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听说那些离开寒公林的人为了彻底和这件事情决裂,连姓氏都改成了‘夏’。”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
我说夏沫沫怎么会在小时候到寒公林玩耍。
原来她是守陵人的后人。
看到寒守义惋惜的表情。
我劝了起来,时代在发展,人们在进步,几百年前的东西,未必适合几百年后的形势。
适当地变通一下,也未必就那么大逆不道。
他没有说话,似乎不太赞同我的说法。
信仰这种东西,有时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也无可奈何,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个给你吧!”
说着,他把手中的‘炮仗’交给了我。
“当年余先生开发了很多对付邪祟的利器,这‘轰天雷’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我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
他说这东西本来就属于姥爷,现在给了我也算物归原主。
我接过轰天雷看了良久,终于明白它的工作原理。
其实很简单,这就是根管子,里边装有炸药。
不一样的是,炸药上面放着许多符咒。
这些符咒我在书上见过,叫‘烧符’,可以产生神火,焚烧邪祟。
是比较普通的一种符咒,效果也很一般。
说白点,轰天雷就是利用炸药将足够多的烧符同时炸出,一瞬间产生巨大的能量,将邪祟活生生的震死。
这是量变引起质变的原理。
这样做的好处,是简便。
几乎不需要什么操作,普通人就可以用。
缺点是,太费烧符,且不能够连续使用。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末了,寒守义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难道很想让我走吗?
“你如果不走的话,再见面时,我可能会杀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无比的坚定。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还是对爷爷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他摇摇头,说那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不会为难我。
“那是因为什么?”我不明白了。
他没说,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末了,甩了一句:“很快你就知道了。”
寒守义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从那背影来看,他轻松了不少。
“你们说了点啥?”
回来后的伍三丁,十分好奇。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
姥爷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爷爷却卷了进来。
五十年前,他俩斗的死去活来,二十年后,却结成了亲家。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绝对和鱼头教有关系。
看来,有机会要找父亲问一下爷爷的事情了。
“对了,白玉瞳的事情,你问得怎样了?”
“哎呀!”
我一拍脑袋。
光顾着询问爷爷和姥爷的事情,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现在寒守义已经走了。
大东正在处理长舌女的事情。
从他刚才的态度来看,问也是白问,他不会允许有人破坏祖先的轮回。
“实在不行,明天就带苗忠走,走得越远越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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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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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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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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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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