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话题,自然和徐坤有关,也与东北马家有关,这不是徐坤能参合的。
他跌跌撞撞地闯入,催促道:“快收拾东西,回江南城!”
见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坤急了眼。
等一会儿营地里的鬼族全都清醒过来,想走的话,恐怕就麻烦了。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小夭眉毛一挑,反问道:“收拾什么?”
徐坤往宿营的帐篷里一瞧,空空如也!
他几乎要当场石化,来的时候就啥也没带,走的时候自然也用不着收拾。
再叫上咕噜,一行几人离开鬼族大营。
问题也跟着来了,死狗自然是要跟着女帝留下来的,可这鬼兽怎么办?
看着咕噜乐此不疲地骑在哈士基的背上,两条小短腿一夹狗腹,哈士基当即飞奔而出。
这景象让徐坤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他甚至怀疑哈士基就是为了像咕噜这样矮小的掘墓者而生!
两者都有着相同的海拔,同时,一样的腿短。
最关键的是,这哈士基似乎很享受被咕噜骑的感觉......?
乍一看,咕噜真有几分像个骑战马的将军,就差把趁手的宝刀了!
可,带走哈士基的话,似乎会让鬼族炸锅?
现如今,哈士基可是鬼族的鬼兽,神圣不可侵犯!
啊,呸!
徐坤一口老痰,什么狗屁鬼兽,一条串串而已。
带走!
见徐坤是如此态度,咕噜高兴地撒欢,骑着哈士基便探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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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族大营到江南城第三圈层的城门处,足足有几百里地!
光是靠走的话,恐怕腿都得走折。
于是,顺走马车也成为临时起意的出逃计划内容之一。
饶是如此,清晨出发的一行人,到城门洞时,也已经是深夜时分。
这算是故地重游了。
想起几天前,城门楼上射下的箭矢,徐坤莫名的心头一紧。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居然冲他放箭?
再想到这一路走来,所见的第四圈层惨状,一股莫名的悲凉涌上徐坤心头。
第三圈层内,恐怕情况也不容乐观,大量的难民涌入其中,吃饭和住宿问题会尤其凸显,至于治安等问题,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
徐坤抬头往城门口上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第三圈层的城门口,与其他圈层的城门口,样式几乎一致。
可经过攻城的大战后,连第三圈层的城门楼也已经被毁!
这大概不是活死人大军干的,而是衡老与那名强者之间的战斗,所波及到的?xiumb.com
在天上打架,地上也得遭殃!
衡老依旧坐在城墙上,亦如当初坐在第四圈层的城墙上一样。
装扮没有变,盘坐的姿势没有变,甚至连面对的方向也没变。
“衡老?”
徐坤低声叫了句。
随即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这位是谁?
宗衡!
九钱天师!
我一个无名小卒叫他,他能答应?
即便是答应了,还能亲自给我开城门?
徐坤自嘲地笑了笑,刚想试着叫王翦的名字,可下一秒,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后背袭来。
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徐坤便觉得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那种躯壳完全失控的感觉,真像是死亡本身。
“你叫我?”
苍老的声音从徐坤的背后传来。
他近乎僵直地转过身,看着似鬼魅般立着的衡老,徐坤不禁咽了咽口水。
僵硬地点头后,徐坤深吸一口气,“衡,衡老。”
“有什么事?”
“我......”
徐坤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没事,我没事。”
“你没事,叫我作甚?”衡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
既然没事,你却叫我,岂不是存心耍我?
徐坤额头上的汗水立马就下来了。
九钱天师的威势,可不是费弼这样的八钱天师可比!
等阶越是往上,越是提升艰难,从七阶开始,每一个大阶中间都隔着银河!
这大概就是令月当初说的,十个九钱天师也无法撼动一个身为十钱天师的单人屠。
可,九钱天师,已然恐怖如斯!
“我,我想让你帮我开一下城门。”徐坤壮着胆子,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要是不说,背上戏弄衡老的罪名,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让衡老屈尊去开城门,这也算是折辱!
即便是迦太基的国王令尊,恐怕都不敢让一名九钱天师为他开城门!
这是作死的表现。
但,徐坤没得选。
甚至有点想骂人:你说你坐得好好的,干嘛非得下来跟我过不去?
就不能装聋作哑吗?
反正你也老了!
这些话,徐坤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嘴强王者就是这样诞生的。
与此同时,听到开城门几个字后,衡老的脸色,很自然的变了。
那怪诞的表情分明是在说:是你主动找死,还是我听错了?
衡老,横眉冷对。
徐坤,懵圈茫然。
气氛一时间下到冰点,尴尬到可以再抠个埃菲尔铁塔。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小夭掀起帘子,望了一眼徐坤和衡老,问了句:“怎么还不开城门?”
徐坤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当场将小夭的嘴给捂上。
至于衡老,在微微一愣后,问了句:“女娃,你是东北马家人?”
“是又怎么样?”
小夭大概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从马车里钻出来,跳下车,径直走到衡老跟前。
这气势,简直有几分要决斗和挑衅的意味。
“马冬锡是你爷爷?”衡老不急不缓地问道。
“是,又如何?”
小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似乎是生怕衡老听不见,抬高了不少音量!
这是没认出来衡老?
还是?
连赶马车的包子都跟着紧张起来,拉了拉小夭的胳膊,提醒她别太过分。
却不料,衡老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笑意,仔细地上下打量小夭后,笑道: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当初你爷爷说让你长大以后拜我为师,我等了这么多年,他却不敢来见我。”
“呵。”
小夭冷笑一声,道:“少套近乎啊,也别说我不尊老爱幼,让你开个城门还磨磨唧唧的......”
“你背上有块紫色的胎记。”
“嗯?”
“你奶奶,姓宗,名文,是我的妹妹。”
“等等!”小夭终于叫了停。
一股莫名的凉意涌上她的心头,她之所以敢对衡老嚣张,可不是属于无脑行为,而是料定了衡老不可能出手对付人族,同时,她也料定以东北马家大小姐的身份,足以让衡老有所忌惮。
毕竟,东北马家也是有着九钱天师级别的强者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奶奶居然会是衡老的妹妹?
那,她岂不是得叫衡老一声——舅爷爷?
“你怎么证明?”小夭反将一军,问道。
这算是把衡老给问住了。
他虽久居王都,却是多年不见客,此番三公主被贬谪流放江南城,若不是单人屠亲自出面请他出山,恐怕他也不会到江南城。
至于怎么证明眼前的女娃是自己的外曾孙,衡老哪儿清楚?
总不能现在去东北,找马冬锡对质吧?
半晌后,衡老只能一脸落寞地问了句:“你奶奶没有提起过我?”
小夭摇头,道:“没有。”
这回,衡老算是伤透了心,他长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久久不吱声。
“我奶奶,已经过世十多年了。”小夭补充道。
“嗯?”
衡老的脸色一僵,眼神发直地看向小夭,问道:“她,死了?”
小夭微微点头,这算是提起她的伤心事。
下一刻,迦太基王国江南城,有一道金光迸出,直奔东北,沿路照耀九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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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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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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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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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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