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去蝴蝶酒吧喝酒,喝多了倒头就睡。
再醒了就跟着一帮三教九流的混混打牌吹牛,全福有时候会来,来的时间并不多。
我们就装作随意实则心急的守株待兔,不断跟他套着近乎。
至于警局方面,二队长老家相亲结束回归警局,正是接手专案组。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陈朝不算新官,却一把火将我之前的调查方向全都推翻,转而从凉子美容院的嫌疑人身上下手,重新迫害吕阳。
惹得卢东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差点就跟陈朝吵了起来。
我喝的迷迷糊糊,宿醉带来的恶心和头疼,整个人快要炸掉了。
再听卢东唠叨,我突然觉的,人活着好累。
在蝴蝶酒吧寄生期间,我发现了一个完全没有用的线索,全福喜欢玩德州扑克。
我便在闲暇时候没日没夜的训练打牌技巧。
如果这种时候有警局的人出现在酒吧,肯定认不出我来,我已经快要习惯吆五喝六,手放在兔女郎大腿上的生活了。
一直到在酒吧消遣的第四天,我正叼着烟跟人赢钱,牛二突然闯进来拽我就走。
我还不情愿,拉拉扯扯的说道:“等三分钟,我又能赢一笔!”
牛二脸色发黑,“赢个屁!”
他凑上来,低声说道:“全福在后巷被人给打了。”
至此一句,我手中的牌都不要了,往前一扔,跟兔子似的窜了起来。
两人急急忙忙的窜到后巷时,战争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牛二拍着我的肩膀,“程哥,这个,我真不行!”
“没事,靠边,我来!”
我掰着手指头,晃了晃脖子,自从上次凉子美容院的大战之后,很少没动手了。
警局的专业素养,这么多年跟罪犯打交道的经验,对付这几个混混简直轻而易举!
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一帮人打得如同丧家之犬。
我啐了口吐沫,匪气十足的说道:“再让老子碰见你们,就弄死你们!”
牛二快速的扶起全福,“哥,您没事吗?好家伙!快吓死我了!”
全福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苦笑着,“哎,没想到!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真正落难的时候,来救我的竟然是你们两个!”
“全副哥,瞧您说的话,咱们都是好兄弟!”
“对对,好兄弟!您就是我们两的大哥!”
我们现着殷勤,扶着大哥回了酒吧,又找了个包厢,再次点了一桌子的啤酒。
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个流程。
相比以前,这回大哥的理智没有在线,拼命的灌了好几瓶啤酒。
牛二凑过去劝道:“我知道全福哥心里不好受,刚才打你的那几个人好像是东阳区虎子的人,等着,等过几天我就带兄弟去找回场子!”
“没事,没事。”
“你就是我兄弟,兄弟受欺负,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全福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戳,“好!真好,不愧是我全福看上的人,就是讲义气!”
他眼神一扫,落到了我的身上。
“还有你这位兄弟,身手真好,啧啧啧,好多年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了!”
我憨憨的一笑,算是回应,心想,我的枪法更好,找机会让你领略一下。
“没道理的,这么好的身手,乐都撤退的时候怎么没带上你!?”
我装傻不明所以的说道:“啥撤退?”
全福一愣,反问道:“你是因为啥不干的?”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就小倩,他们欺负小倩,我看不过去,就跟他们打了一架,沈老板就让我管铺盖走人,连钱都没给我!”
全福再次僵住。
牛二不好意思的打着圆场,“抱歉兄弟,我表哥有点直。”
全福的表情由震惊转成滑稽,又哈哈大笑着,“害,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兄弟跟无天有关系,你说说,这事闹的!”
“无天?”
牛二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无法无天?”
全福低声道:“不不,是个宗教,就在音乐餐厅里面。”
“扯淡!哪儿有宗教场所开在餐厅里,不都是在什么教堂道馆里面?”
“这个……这个宗教有点不被承认,俗称邪教。”
见他们聊的过热,我攥着啤酒坐在一旁装傻,内心却十分激动。
我知道,铺线铺了一个星期,终于查到重点了。
“好家伙,全福哥以前干邪教的!?”
牛二语气突然变得嫌弃起来,“咱们盗亦有道,都是混江湖的,您这害人的买卖可不好?”Χiυmъ.cοΜ
不知为什么,全福的脸突然红了,整个人都变的支支吾吾起来。
他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在乐都当差的时候,没干活这种缺德事,我是……我是沈老板的男朋友,是被包养的。”
什么?
我内心一万卧槽飘过,沈阳明有这种癖好?情报里没写啊?
这可是惊世骇俗的大秘密。
我震撼无比的心情还没缓过来,紧接着便发现,我想错了。
牛二跟着震惊的问道:“不是吧,全福哥?你不是喜欢女的吗?!”
全福一脸迷茫,“对,乐都音乐餐厅的老板,沈彤。”
沈彤?
在我们所有已知的情报中,只有一个法人代表谭廷言,以及合伙人沈阳明,这个沈彤?
这事过于出乎意料,牛二神色不加以隐藏的猛地朝我看过来。
我握着酒瓶迷迷糊糊的醉酒道:“还钱,还钱……”
“你兄弟没给你说起过?”
“哎,我兄弟的脑子真是缺一块!少都没给我说!”
从牛二这句愤恨无比的话里,我听出了真情实感。
他继续问道:“女的,还是个大老板,全福哥这下真的享福了,咱没继续?”
全福跟着嘿嘿一笑,“可不是!沈彤老板长得特别漂亮,还给钱花,那段时间真是神仙日子,就是太短了!”
“后来咋的?”
“后来餐厅就关门了,涉及警察局调查邪教组织,她正好是邪教组织成员,要求整个餐厅撤退到什么第三据点,我当时在睡觉,听她讲电话听得不真切。
后来,她说什么带着我太危险,两人就这么分手了。”
“怪可惜的。”
“就是,沈老板脾气好性格温柔,作为管事将餐厅管理的特别棒,按理说不会亏欠你兄弟的钱,所以我总觉得不太可能。
就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了,要是能联系上沈老板,看在我的面子上都能给你要回来!”
“不是。”
牛二疑惑的挠挠头,“我听我兄弟说,老板不是叫沈阳明吗?我还走了一趟商业局,查了查乐都的法人,好像叫什么谭廷言?
这个沈彤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全福一愣,感叹道:“吆喝,你知道的还不少?”
“害,都是为了我兄弟操心的。”
“怎么说呢!他们组织是个邪教,在国内被打压的特别厉害,不能自己开店铺,只能借助合法干净的商业人帮忙注册,这个谭廷言就是他们相中的壳子。
至于这个沈阳明,我都没有见过几回,他是真正的大老板。
都说是个组织了,国外遍地开花,全都是他们组织发展的下线,人家大老板常年在国外,根本不管国内这一套。
国内的据点工作以及细节,全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在负责。”
全福啧啧嘴,喝了一口酒,“你找沈阳明挺好找的,他身上没有案底,在国内什么都没有犯,不需要四处逃避。
但你找到也没用,嫌犯从疑,你没办法抓他!”
牛二恍然大悟,“看来要抓人,需要抓这个沈彤?”
全福喝得迷迷糊糊,都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大着舌头说道:“没错,就是抓这个沈彤,什么凉子美容院什么第三据点,她全都负责,抓了她整个南宏市的组织就全面瓦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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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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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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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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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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