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而为,正好坐实了在苏海葬礼上的冲动,彻底的如了邪教的愿望。
我退下来以后,说不定邪教组织也会放松警惕,露出些许马脚。
而且我在幕后,更容易调查一些东西。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充分的思索过,利用李晓晓的电话中招,离开专案组隐藏在暗处,是目前最合理的一步。
也是躲避掉邪教组织攻击我的,最好的一步。
无法否认,我是真的害怕,害怕他们看穿我的内心,一眼望过来,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穿衣服的裸体。
内心深处的那点脏事,那点小秘密,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我叹气道:“顺便歇歇,这不是合了大家的心愿。”xiumb.com
苏琪温温柔柔的望着我,“嗯,正好歇歇,最近专案组盯得这么紧,邪教一丁点举动都不敢有,不会再出事了。”
谈及邪教,我突然想起自己上午发布的命令,“对了,专案组有没有传唤江微微?”
“有,但几乎等于白给。”
我听罢,讪笑道:“卢东去审问的?”
苏琪鼓着嘴巴,“可不是,进去一句话没问出来,还把自己给气得不轻。
对了,江微微把江建国的尸体给领走了,计划着下个周末下葬,她特意留下一封拜帖,邀请你参加她父亲的葬礼。
不过,拜帖被韩强给扣住了,估计不会给你的。”
我伸手捏了捏自己身上发酸的肌肉,“给我,我也不会去的。”
在如同天山童姥的江微微面前演戏,真的需要绝佳的心理素质。
站的有点久,我浑身累到发酸,催促着苏琪下楼,我送她回家,“你说你,好端端的让卢东制住我不就行了,干吗还给我来一针?”
“我……我又不是专业演员,演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演了,就给你来一针!”
她走在身后,突然伸手替我捏了捏肩膀,“安心,等到药效过去就没事了。”
“可这药效多久能过去?”
“从医学角度来讲,镇定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否则你不会清醒的。现在的酸疼只是后遗症,至于残留的一丁丁药效多久能消失,我也不知道。”
“你……”
苏琪笑得灿烂甜美,“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点疼算什么,多喝水,多加快新陈代谢,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路吵吵闹闹的来到烂尾楼楼下,苏琪指着自己的车,“那我先走了,今儿下午开发区发生一起车祸,明天我还要出尸检报告。”
“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不用送我。”
我站在原地,目送着苏琪离开,“好,一路慢走。”
苏琪走两步回头三步,咬着嘴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程宵,万一你的情绪不稳定,可以在任何时间给我打电话。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我大学时选修过心理学,可以帮你一点忙。”
那你只能帮我一点啊!
若我真的发病,直接找李道不就成了,他可是专业的心理学家。
心里这么想,但话不能这么说。
属于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我这么说了,苏大法医又要生气了。
我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自从生病后,我的日子彻底的闲下来了。
每天无所事事的跟着牛二喝酒玩筛子,为了充分适应他表哥的形象,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学会了打德州扑克,并且玩得非常不错。
牛二对我赞不绝口,直说我在做混子这方面非常的有天赋。
我呲牙表示,这好像不是夸人的话?
不仅如此,为了改掉我的一生正气,喝酒抽烟去歌舞厅游荡,连服装都换了。
一身时髦的街溜子打扮花了我不少的钱。
我就纳闷了,这些混混哪里来的钱,买套西服要买这么贵的!?
以前在警局有一堂课叫做的观察及模仿,观察一个人行走立坐,从而推断他的职业个性,在进而进行全方位的模样。
上学时,我这一科目常常得满分,韩强细心,观察能力很强悍,模仿却仿不出来,卢东装什么像什么,却静不下来心来。
唯独我,两者兼具。
工作后,我特意的分析过,观察与模仿这门课就特意为卧底设立的。
除缉毒部门天天钓鱼执法外,普通的部门不需要那么多的线人,这门课学到的本领就荒废了,再也没用过。
没想到,今儿竟然在这里用到了。
闲来无事,我天天抱着一杯苏打柠檬水,蹲在舞厅里观察混子们的坐立行走,模仿他们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三天下来,竟模仿出七八分像。
当牛二看见我摊在沙发里吊儿郎当抽烟的时候,大骂一声,“程哥!你这是抢我饭碗啊!”
我摆摆手,不至于。
我放着堂堂刑侦大队队长不做,来抢你一个线人的饭碗?
其实,不光我自己闲,警局也闲。
卢东给我打电话,屁事没有,就是一遍遍的哭诉自己啥都查不出来。
甚至想把江微微在传唤到警察局审问。
“你说说!警察局这么多能人,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块料,非要让我上去审问,啥都没问出,差点没把我气死!
一个个的,都有病!”
我挑挑眉,心想,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指鹿为马!
“我将江微微传唤到警局,根本不是为了审问,就是想恐吓警告一下她,告诉她,咱们已经有资格传唤她了,估计下一步就是刑拘了。
让她做事多加小心,给她施加心理压力。
这种活,我或者李道方无双都不适合干,因为我们习惯性的套话聊天,一旦跟那小丫头片子聊开了,就容易种她的招。
层层分析之下,你是最适合审问的人选。”
还是我的那句话,跟江微微这种讲道理的人打交道,需要一个兵。
一个不讲道理甚至有点没脑子的人,卢东的暴脾气再适合不过。
卢东点点头,“没错,李道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把我给推上去了。”
我笑了笑,能猜到。
江微微到达警局,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让李道去审问,而李道能想到我所想的这一层,自然会点名让卢东去。
“我把你发病的事告诉我了李道,李道问了几句江微微的事,然后说了一句挺好的。”
卢东啧声,“这个家伙的脑子真可怕!一点都不了解,却能在瞬间明白你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他不了解我?”
“切,你们才认识多久,连半个月都没有。”
听这话,我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蹦出来另外一句,‘聪明人之间的了解,只需要一瞬间就够了。’这是谁说的来着?
好像是桥洞底下的那个陌生人。
我点头称是,“李道的性子,却是对的起顾问这个职位。”
“哎,可惜啊!顾问现在也没招,我们全都在做无用功,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卢东唉声叹气的抱怨道:“以前你在的时候,还有人制定大计划主动出击,搜寻线索出来,现在你不在了,谁都没有主动出击的魄力,就一直悬着。”
一谈及线索,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谭廷言怎么样?”
“韩强在跟,似乎跟不出什么来。”
“好。”
“对了,还有一个挺玄幻的事。”
我听着这个形容词,不免讪笑,“玄幻?这算什么说法?”
卢东语调古怪的说道:“你还记得咱们从谭廷言手中拿到的名片吗?”
“沈阳明的名片?”
“对,那天鹏飞闲来无事打着玩,竟然打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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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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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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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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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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