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此处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急忙打断卢东的话。
“是,你听我慢慢讲嘛。”卢东不急不慢地回道。
张月这个女人,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也不知道她上哪儿找来一个修理工,硬是把升降台修好了。
这一点工作人员小潘可以作证。
小潘是舞台控制室的,一般的灯光和烟雾都是由小潘来调控的。
谈起张月,小潘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卢东嗅到一丝关键线索的味道,在他孜(si)孜(chan)不(lan)倦(da)地追问下,小潘才不情不愿的地说出缘由。
小潘说道:“那个张月啊,你别看她就一个小明星,但是人家架子可不小,光舞台效果前后改了不下百八十次了,饭都要烦死了。”
说罢,她又是一副头痛的样子。
小潘细说起那天,也就是正式演出的那天。
张月带着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找到了她,趾高气扬地通知小潘她要用升降台。
并且之后将男人留在了小潘的工作室内。
吩咐完,张月踩着八厘米的恨天高扭着细腰迈着大长腿潇洒地走了,留下男人和小潘尴尬的面面相觑。
当时小潘看到男人的第一反应是眼熟,看久了以后猛地一拍脑袋:这不就是看门的那个谁嘛!
没想到他还会修这种老东西。
而在小潘嘴里的“那个谁”,就是保安室的值日保安,刘辉。
刘辉今年三十四了,目前还是老光棍一个,听说他是退伍老兵回来当的保安。
刘辉是包子戏剧场的老人了,之前主管看在他是退伍军人,保安工作做了这么久了一直也是做得很好的,才将他留了下来。
“包子戏剧场?”我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许耳熟,不解的问道。
原来,索菲尼亚大剧院是在之后才改名索菲尼亚大剧院的,在这之前,它一直叫包子戏剧场。
说道这里,卢东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噗嗤……哪有剧场叫这名字。”
“包子戏剧场……”我嘴里喃喃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耳熟了!”
当初我们搜到的那家淘宝店铺的名称中,也有“包子戏剧场”这几个字!
包子戏剧场......刘辉........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总感觉两者之间有着某种不知名的联系。
我默不作声,心里却在想着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样联系,那厢的卢东依然自顾自的讲着。
这个刘辉在大家眼里一直是一个透明的人,他不常说话,只有别人主动和他说笑他才会应上两句。
平时独来独往的也没什么朋友,是个相当奇怪的人。
“诶,”卢东说到这里你突然停了下来,叫了我一声,“你说这个刘辉会不会就是小超看到的那个‘怪人’?”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说罢转头看向卢东,问道:“还有没有这个刘辉更多的消息了?”
卢东单挑了一下右边的眉毛,颇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有是有,不过难得有你程宵程队长不知道的事?”
我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说道:“卢东,你真的是个煞笔。”
宁还知道宁是一个老刑警,并且现在还在破案子吗?
“诶诶诶,人民公仆怎么还能骂人呐!”卢东大嚷起来。
“我不管!老规矩!”
所谓老规矩,不过就是说几句好听的哄着卢东张口罢了。
我不禁扶额道:“你都多大了?还跟我搞这些?”
“我不管!”卢东任性的说道。
好好好,谁让是卢东去勘察剧场的呢。
当初这么分配的时候,我是存了一份私心的。
经过上回大型碎尸案之后,卢东虽说对案件参与度并不是很高,但是他还是做出了不少贡献的,最后带领刑警一二两队对小邱镇各大夜总会开展了扫黄行动并取得了喜人的成绩。
但是局长一直没说让他回到刑警队,就好像当没有卢东这个人在一样,而我也知道卢东心里头也不好受,所以才把最重要的的剧场勘查工作全部交予卢东去办理。
希望经过这次的张月案,卢东能够再次回到刑警队吧。主要还是二队陈朝经常挑事太烦了........
我心里想着想着,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做法感到感动,而我座下的逆子卢东却总想当我的父亲。
腹诽归腹诽,口头上还是要喊的。
“爸爸!”车内,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诶!”一个贱次次又雀跃的声音回应道。
傍晚时分的索菲尼亚大剧院在夕阳的余辉之中显得庄严又圣洁,但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到底还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丑恶,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站在剧院门口,仰着头看着这间剧院,心里生出一丝叹惋来。
无论张月生前如何,但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妙龄少女,最终还是死在了属于她的舞台上。
世事无常,且行且珍惜。
我和卢东的到来,让剧院代营经理人张志远大吃一惊。
张志远急忙从办公室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们面前,但是肥胖的身躯显然支撑不了这样的路程和速度,以至于他在我们面前喘了半天的粗气,脸上的猪肝红才略略消减。xǐυmь.℃òm
他一脸苦相地问道:“我的祖宗,你怎么又回来了。”说罢就将我和卢东一把拦在了剧场门外。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张志远和卢东——毕竟张志远那话明显就是冲着卢东去的。
卢东刚刚侧目正好撞上了我探究的眼神,立马把头又转了回去,心虚地看看天看看地,但就是不和我还有张志远的眼神交汇。
我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吗?”
我知道卢东,他虽说有些顽劣孩子气,但是做人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一般情况下我们和人民群众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能让眼前这位......张经理头疼成这样,难道是卢东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我扯了扯卢东的衣袖,用眼神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扯一下,卢东没反应;再扯,还是不理人,自顾自的盯着脚尖看。
“哎唷!”张志远见状,一脸痛苦地回道,“这位警官昨天来的时候直接把我们这儿给封起来了,当天损失了一整天的收入和客流量啊!”
说着,左手手背重重地拍了一下右手手心又摊开,仿佛想让我感同身受的感受到他的损失有多大,还有他的心有多痛。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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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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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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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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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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