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没吃过这些芮若瑶说的御膳食,眨着眼睛,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芮若瑶,好不可爱。
看的芮若瑶的心都要化了,芮若瑶叹息一声,很快,糕点便端了上来,芮若瑶轻轻地掂起一块糕点,送到君玉的嘴里,“来,君玉,姐姐喂你吃一块糕。”
毕竟是小孩子,就算平日里姜志钦再怎么教导,闻到香喷喷的糕点,也是忍不住的。
芮若瑶更是乐此不疲的喂着君玉吃,莫名的心中有一丝小快感,旁边的侍女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道,“娘娘,这可是你弟弟呀你弟弟!”
芮若瑶才没有管这么多,接连又喂了两个糕点,怕到君玉积食,终于收了手,问道,“君玉吃饱了没有?”
君玉点点头,脆生生的道,“姐姐,我吃饱了。”
芮若瑶十分满意的牵着君玉的手,其实心中已经发觉自己喂多了,担忧姜夫人念叨自己,便牵着君玉小小的手,“那君玉跟姐姐去御花园走走好不好?”
君玉抬起头,古怪的看着芮若瑶,“姐姐,你是不是怕娘亲知道你喂了我吃这么多糕点被念叨,才带着我出去转一转?”
芮若瑶:“……”
她的心中有千万头羊驼策马奔腾而过,她就奇怪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机灵呢?
旁边候着的侍女噗嗤的喷出来了。
芮若瑶立即一个眼刀杀过去,那侍女顿时闭住了嘴。
“因为爹爹每一次喂我吃多了东西,也是拿这个来避免娘亲的念叨的。”君玉像个大人一样挑眉,深沉地叹气。
芮若瑶闭口不言,看着这君玉小小身子,却有这么一个超脱常人的灵魂,也是很忧桑。
因为洲国与青国合并的事情,姬无染这几日稍微比较忙,芮若瑶便没有打扰他,时不时出去将君玉带进来玩耍。
前提是姜志钦不在,不然芮若瑶看见姜志钦的脸色,她就有点怂,可见,年经历是有多重要。wWW.ΧìǔΜЬ.CǒΜ
毕竟,每当她抱走君玉,姜志钦虽未说什么,但是那脸色绝对要多臭有多臭,尽管如此,也仅仅在背后说一句,“早去早回。”
而姜夫人则不同,她倒是不担心君玉,只是提醒芮若瑶注意些,还劝解姜志钦道,“梨儿这孩子也有了身子,如今带带孩子,日后也有经验。更何况,梨儿的经历,你我都清楚。”
姜志钦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姬无染工作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稳定后,发现自家夫人的心思都在逗孩子身上,十分不满,在朝堂上,特地义正言辞的隐晦的点了点姜志钦。
姜志钦在朝堂上好歹也混了这么久了,虽然猜不透少年帝王的深沉心思,但是明面上的东西还是明白的,一下朝,便要求见芮若瑶,打着姬无染的名号把孩子要了回来。
芮若瑶在朝中之人的面上顾着姬无染的威严,便只好忍痛将君玉交了回去。
接着,回去明里暗里同姬无染说了一下此事。
姬无染感到很无辜,他之所以这么隐晦的同姜志钦说这件事,为的就是不让芮若瑶看出来这是他的意思,哪知道姜志钦直接打着他的名号做事。
在姬无染心情不畅的这几日里,所有朝中官员休沐时间被占用,一下子,满朝堂官员叫苦不迭,却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毕竟,天子如今勤政是对江山社稷好的事情,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做官的人了。
而姜志钦却丝毫不知,同僚们之所以休沐日被占用,原因全在于自己。
反倒姜志钦为国为民,忙的不亦乐乎,直道姬无染是一个明君,百姓的一个良主。
吹的要多高有多高。
姬无染和芮若瑶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愣是愣了半天,最后芮若瑶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边笑边说,“我的肚子啊。”
这么一笑过后,芮若瑶倒也再没给姬无染脸色看了,姬无染的心情这才顺畅,道是这几日大家辛苦了,接连放了官员几日的假,而自己搂着芮若瑶,上庙上香了。
芮若瑶拄着拐杖,看着山顶的寒山寺,转头看着姬无染,“无染,你说我们要爬到什么时候啊?”
“爬的时候需心诚,如此,上香许愿的时候许的愿才能灵。”姬无染笑了笑,然后慢慢的道。
“你以前来过么?”芮若瑶看着姬无染,问道。
姬无染有些无奈,“寒山寺内还有我亲手写的牌匾,你说我来没来过?”
怪不得寒山寺香火充足,原来有御赐的牌匾呀,要说天下人如何亲眼看到皇帝的字,御赐牌匾就是最好的办法之一。
芮若瑶瘪瘪嘴,再次一次提起脚,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的一步步爬上了寒山寺。
不过晌午,他们就到了山顶。
芮若瑶用过了寺庙中斋饭,便到后院休息。
姬无染此时正和方丈说着一些事,芮若瑶不便在旁边,只能瞎晃荡。
晃着晃着,路过一座院子,她猛然看见一座释迦牟尼佛,金光闪闪的坐在莲花之上,脸上依旧是慈悲为怀,悲悯苍生的神情。
不知不觉,芮若瑶便走了进去。
她恍然想起来,何曾几时,她也在佛前说过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如今,世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有些东西就如同佛家所言的缘分。
缘分来的时候,其实无论怎样,都躲不过,终需淡然接受。
最后一个头磕完,她站起来,而此时,佛祖坐下的莲花灯遽然亮起。
芮若瑶有些恍惚,抬眼看了一下上面的释迦牟尼的佛身,上前了一步,那莲花灯下面有水在案台上描的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芮若瑶自幼聪慧,怔怔然的看着那几句话,她后退了几步,眼泪终于止不住,她跪在蒲团上,对着前方的释迦牟尼磕头,声音颤抖,“信女谨遵教诲。”
说完,她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大殿。
而此时,她身后的莲花灯骤然熄灭,连案台上的水印也都消失不见。
回去后,芮若瑶并没有什么异样,依旧如往常一样,随着姬无染上香拜佛礼禅最后才下山。
只是,在上山的时候,她听见有人悄悄的道:“咦,这次怎么不是月茗姑娘过来了?”
芮若瑶的心咯噔一声,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在悄然揭开,她并不愿意多想,可她已经时日无多了,便在回宫的时候,悄悄的给盈霏寄过去一封信。
在之后的三天内,盈霏抵达了青国京城。
芮若瑶在先前写好的书信交给盈霏,并嘱咐她该如何掌管。
那一封信她涂了自己特制的药水,除非人按着她的方法来,否则强行的想要知道那信里的内容,里面的信只会被毁掉。
而这一封信,是给苏沛筠的。
她不确定能不能相信苏沛筠,不过从前几日的相处来看,苏沛筠并不是一个城府深的人,相对来说问些问题也能好些。
毕竟,在青国的皇宫中,她并无什么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至于,苏沛筠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姬无染,也无所谓了,到时候,她也免得再拐弯子问。
盈霏在门外,低头,手里拿着一封信,将信交给芮若瑶。
芮若瑶抬眼望去,盈霏的眸中已经有不安的神色,她皱眉道:“怎么了?”
“主人,你看的时候,不要生气。”盈霏小心翼翼地接着说,“孩子要紧。”
芮若瑶拆信封的速度更快了,信中只有四个字,曾相倾心。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感情,既然有过,为什么他们都不同自己说?
若是坦坦荡荡的说,自己并非不能容人的人。
盈霏看着芮若瑶,知道自己心中的担忧落了实,她上前一步,扶着芮若瑶,对着芮若瑶小声道,“苏公子说了,他们之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陛下也不一定真的喜欢月茗,否则在陛下在洲国的日子里,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月茗。”
芮若瑶脸色有些苍白,摆摆手,示意盈霏放开自己,轻声问道:“现在月茗在哪里?”
“现在在公主府。”盈霏咬唇,将月茗的位置告诉芮若瑶。
芮若瑶点了点头,慢慢的道,“你先替我备一盒点心过去,我明日再亲自过去。”
盈霏低头应下后退了出去。
芮若瑶看着外面的风景,抿了抿唇,眼中已经有了点点计谋。
……
韩景恒打个哈欠,睡意朦胧的由着人伺候好自己,带着身旁的侍女去附近溜达了。
因为青洲二国合并,她这个将军也辞职,做了一个军中巡卫统领,每天天不亮就要领着一群新兵蛋子在京城中溜达,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渴了饿了,以她的官衔,倒是可以随便坐一个餐馆用饭,今日这一家明日那一家,过的好不惬意,原本敏感的神经在这些日子也磨得麻木了。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在青国的京城中,竟然能看见那个自己一直埋藏于心底,始终不愿意提起来的人。
这一日,她在京城的南门口,随着人监测来往的人群。
韩景恒此时正在啃着荷叶包的包子,诱人的香味进了她的鼻间,一向粗糙惯了的韩景恒早就将自小的淑女准则忘了光,拿一个肉包就啃了个大半。
而这个时候,马车帘由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给挑开了,温润高贵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马伯,文书给他。”
韩景恒反应再慢也分辨出这个声音,或者说这人化成灰她都记得这声音。
韩景恒呛了一下,转身想要逃避。
她穿着玄灰色的长衫,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了挽,发根垂落在腰间,比不得他自小见惯的金枝玉叶满身华贵的人。
“姑娘躲什么?你我可是相识?”在马车内的段长衡隐隐的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见她躲避着自己,心中古怪更甚,不由得询问出口。
韩景恒的脚步一顿,声音有些僵硬且含糊不清,“我在这青国京城当巡卫,怎会认识你一个常待在洲国京城的人?”
段长衡在马车内挑了挑眉,慢慢的挑开了车的帘子,纵身而下,即便如此,跳跃的弧度也是优雅得体,他在韩景恒的身后说道,“既然你我不相识,姑娘怎知我常住洲国京城?”
韩景恒的脑袋一轰,她怎么这么快就露馅了。
最主要是,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到自己身后了,自己是跑还是转身呢?她总不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就算她不转过去,他也会过来。
那不如就跑吧,可是,若是自己直接从他的面前跑了,会不会显得太狼狈,没有丝毫女子的礼仪端庄。
更何况,段长衡好像已经认出自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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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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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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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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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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