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舒婉是被装到麻袋之后才反应过来,老天爷啊,她、她这就被绑架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被这样堂而皇之的绑架了?
见人已经得手,手上长黑毛的那个男人连忙把舒婉塞进随身带的麻袋里,对着周围人点点头,“走吧。”m.χIùmЬ.CǒM
那个刚才扯舒婉袖子的小男孩立马吹了一声口哨,正在酒楼里捣乱的那群乞丐拿了酒楼老板给的散碎银子,又胡搅蛮缠了几句之后便痛快的四散开来。
其实舒婉根本没有被打晕,她是万万没想到青天白日竟然有人敢在酒楼里劫持她。
且不说这群人胆子这么大,竟然在人群密集的酒楼中动手,而且还能知道她的行踪,要是说背后没有黑手她都不信。
一路上她就被人扛在肩上,耳边寒风呼啸而过,她的胃部正顶在扛她那人的肩膀上,直顶的她要连刚刚吃下的糕点全都吐出来。
经过一番七拐八拐之后,众人终于停住,在麻袋里的舒婉赶紧闭上眼,她觉得有人将她放了下来,紧接着麻袋被人打开,新鲜的空气混杂着恶臭的气味直冲她的鼻子。
她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断壁残垣的一间破庙,四周呼呼的冷风不断从房顶上、墙缝里钻进来,她的周围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臭乞丐,大牙发黄,一张嘴就是一股臭味,眼睛发红,一个个瘦得像根麻杆,头发乱的像是鸟窝,刚才舒婉闻到的那股臭味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哎,这小娘们的身段真不错,快把这她的面纱摘了,听说还是个绝世美人呢!”
听说?听谁说?舒婉心里起了疑心,见过她面容的无非就是宫里那些人,究竟是听谁说的。
几个穿着邋遢的男人将舒婉放在地上,围在一起看着她,一边看一边说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被他说的周围几个人也按捺不住,一起围了上来,“这次我们可都有份,你们可不能独占。”
“这是当然的,等会我们哥儿几个一块。”
听着这些人的下三滥的话,舒婉心里一阵阵作呕,手指轻轻一动,施了个幻术。
“好了!不准吵了!”
刚刚的那个小男孩走了进来,虽然身形像是小孩,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极为粗糙,就像是嗓子被砂纸磨过一样。
他看向刚刚吵架的两人,“赵五、赵六,你们是不是忘记咱们帮里的规矩了?”
“没有、没有,老大,我们怎么敢忘记规矩呢?这个小娘们请老大先用。”
“哼,这就好,你们两人出去守着,其他人一起在这看着,老子要好好收拾这小娘们了,等收拾完了,就赏给你们。”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孽根蠢蠢欲动,“老大加油!”
“嗯,把这小娘们绑起来,两条腿岔开,等会就让我们兄弟好好爽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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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大师,您看我这支签该怎么解?”
因为是佟贵妃抽的签,所以小沙弥只让佟贵妃一人进去,康熙则在外面喝茶等待,他今日总是静不下心,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趁着佟贵妃进去解签的功夫,他赶紧让梁九功下山到舒婉身边去。
念安主持接过佟贵妃的签,打开一看,竟然寺里最为险恶的下下签,念了句阿弥陀佛,念安主持轻声说道:“衔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坭。”
随着主持念一句,佟贵妃的脸色就愈发的白一分,衔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坭,难道是说她如雨中之燕,所做的一切都是空心徒劳吗?
“施主可要听化解之法?”
佟贵妃连忙点点头,“还望大师告知。”
“更往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归还。”
“这位施主须知,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退身可以、进步为难,妄动招事,唯有多多行善才是化解之法啊。”
心里有鬼的佟贵妃瞬间面色变得煞白,颤声道:“难道连像您这样德高望重大师的都没办法吗?”
念安摇摇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若是能记住这点,无论是姻缘还是子嗣皆会圆满。”
“真的?”
刚刚还因为这几句签语而丧气扭曲的佟贵妃听得主持的一句圆满,瞬间来了精神,“大师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自然。”
佟贵妃舒了口气,内心欣喜不已,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那几句险恶的签文,忙不迭的向念安主持道了声谢就出去了。
因为一直以来,在佟贵妃的眼里,她从未强求些什么,一切都是她理所应得到的,贵妃之位、宠爱、子嗣,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何来强求一说?要不是玉妃的出现,她与皇上表哥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上罢了。
念安主持将佟贵妃的表现尽收眼底,见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一开始便在强求,偏偏还未曾察觉,只有等到酿成大祸才悔之晚矣。
思虑再三,念安主持对身边的小沙弥说道:“静文,这些日子我要闭关打坐,静下心来参透佛法,以后不管谁来我都不见。”
“可是师傅,你不是才出关吗?这怎么又要闭关了?你不在,咱们庙里的事情仍是由信济师叔主持吗?”
念安主持轻轻点了点头,望向外面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佛法无边,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参透,我不过是一时心有感悟罢了,信济为人稳重,香山寺交给他我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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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一个小小的幻术,舒婉就已经把绑架她的人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竟然还敢肖想她,一个幻术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的脚下流淌着一道道红色的血水,她踩着精致的绣花鞋,鞋面上原本绣的是白色绣球花,现在也染成了红色。
因为天气太过寒冷,原本还冒着热气的血水流出来后不一会儿就结了薄薄的冰。
她的身后是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刚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所有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通红,纷纷开始拿起手里能用的武器互相的攻击,不死不休,有的用的是石头,还有的木棍,还有的是菜刀。
所有人都是这样,场面一时乱作一团,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狠劲儿,有的直接拿石头将别人的脑浆砸了出来,转身就被人用菜刀扎了肚破肠流。
在场的一共三十几人,不一会儿就全死翘翘了。
而舒婉趁机解开了束缚,将剩下的那个‘小男孩,’带走,顺便还放了一把大火将这间破庙及里面的这些尸体全都烧毁。
两人来到一处小巷,‘小男孩’,也是这帮人的老大--赵一,瘫坐在地,一脸恐惧的看着舒婉,原本粗糙的声音变得更加干涩难听,他指着舒婉,像是看见鬼了一样,“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舒婉淡淡一笑,周围温度瞬间降低,天空也渐渐的阴沉下来,空中飘起了小雪,她的眼底隐藏着惊涛骇浪,一步一步的逼近赵一,“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
赵一颤颤巍巍,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他们这一群人原本都是京城里无家可归、无恶不作的混混,后来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成立了个青龙帮。
他原名赵志高,他便改称赵一,剩下的人则随他称呼,虽说他天生侏儒,但是做事有手段,不想别人,只会冲冲冲,没有一点计策,所以众人就推举他为老大。
后来他和青龙帮在京城里有了些名气,便有许多人使银子来找他们帮忙,前不久他们又接了一个大活,说是要绑架一个女人,那人不仅付了五百两银子的酬劳,而且说了将那女人绑来之后任杀任剐随他们的便。
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好事!不就是个女人吗?诸如此类的事他们也干过不少,这有何难?这才有了今日在酒楼的那一幕。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恐怖如斯,不仅折了全部的手下,而且连他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赵一哭的鼻涕眼泪一起出来,脸上乱糟糟的一团,“求女侠绕我一命!女侠!女侠你不要杀我啊,你想要银子吗?我可以给你银子,我有很多银子。”
“说,究竟是谁让你们来的?是谁告诉你我今日会在那家酒楼出现,又是谁让你们来绑架我的?”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赵一拼命磕头,“那人从来不露面,只是在约定的地方留下银子和纸条,我们都是按照纸条上的吩咐去做的啊。”
“你身上可带着那纸条?”
“带着、带着,我这就给女侠找。”
赵一低下头从裤腰带里找出一张纸条,连滚带爬的来到舒婉面前,“给,女侠,纸条在这儿。”
舒婉刚要伸手去接,赵一猛地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臭娘们,敢戏弄老子!”
说着就从袖子里拿起一个东西往地上重重一摔,顿时四周升起一阵烟雾,他连忙又拿出两团棉花塞住鼻子,这是他独家发明的迷魂烟,只要吸入一点,就会立即不省人事。
“玩完了?”
赵一正努力的睁大眼,试图从这浓浓的烟雾中寻找舒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脖子。
舒婉清冷似恶鬼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还真是不老实,看样子确实要给你点苦头吃吃。”
说着就一下子将他的左手砍了下来。
“啊!”
赵一的左手被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他捂住伤口,惊恐的看着舒婉,“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舒婉冷冷的荷然一笑,“我和你没仇,要是你把纸条给我,我就放你一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杀了你,反正就算你不给,我也有办法找到那幕后之人,无非就是多麻烦一点罢了。”
见赵一不信,舒婉又露了一手,她凭空变出了一个苹果扔到赵一面前,“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妖怪,你要是识相一些的话就照着我说的话去做,要是不识相…”
舒婉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我就把你一块一块的割开。”
赵一已经被吓傻了,一股尿臊味弥漫开来,“妖、妖怪,啊!”
接着就晕了过去,舒婉见状摇摇头,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她走上前,将赵一身上的纸条搜了出来。
纸条一共有两张,一张写的是要赵一他们做的事情--绑架她。
第二张则是告诉赵一她今日乘坐的马车以及会在何处下车。
第一张纸条说明那幕后之人与她有仇,第二张纸条说明那幕后之人知道她今日的行踪,舒婉眼神渐渐变得阴暗,真以为她是好惹的吗?
看来赵一一伙人是从她下马车就开始跟踪她了,舒婉将纸条收好,只要有这纸条她就能找出幕后的真凶,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用脚碰了碰晕倒在地上的赵一,呵,以为装死她就会放过他?
她直接将匕首插进赵一心口,赵一忽然睁大双眼,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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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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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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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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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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