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看向康熙,难道康熙把她留下是问罪的?
康熙被舒婉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起来,咳了两下,拿出一把扇子扇着风,“朕也没想到瑞雅会这样,她一直都是个挺乖巧的孩子。”
“是,皇上说乖巧那就是乖巧。”
舒婉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瑞雅自然是乖巧的,就是心眼太多了些。
“今日是她非得要和朕一起来,朕没办法才带她一起过来的,你可别误会朕。”
“臣妾误会什么?”舒婉玉手托着雪腮,一双美目看向康熙。
“她前几日求朕要把她记在你的名下,还说你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记在臣妾的名下,什么意思?”舒婉一时懵了头,这个记名不是她认为的那个记名吧。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记名,在玉牒上记上名之后她就是你的女儿了。”康熙皱了皱眉头,那天瑞雅哭着跑来说要他给她一个额娘,还说舒婉就个很好的人选。
原本他就对过继瑞雅这件事心存愧疚,毕竟瑞雅两岁的时候就被迫入宫,当时的场景他现在仍旧是记忆犹新,瑞雅入宫的那晚哭闹了整夜,那时候他还不满二十,瑞雅那么小小的一团,只有让他抱瑞雅才不会哭闹。
瑞雅也是他第一个长成的孩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后来又有了大阿哥、太子等人,但他心里对与瑞雅的感情总是有点不同。
所以当瑞雅说要一个额娘、人选还是舒婉的时候,康熙的心思确实活动了那么一下,不过从今日之事来看,瑞雅和舒婉之间的关系并不很好,所以此事还是另做打算才好。
“皇上,此事万万不行!”舒婉刷的一下就站起来,谁想要那种女儿啊,要是真记到她的名下,那可真是到了八辈子的大霉。
康熙皱着眉,语气已经有有点愠怒,“朕知道,所以朕一直没有答应,就是想等着问问你的意思。”
“臣妾能有什么意思,不行,臣妾不同意,这件事非同小可,怎么着也得你情我愿吧,臣妾自认为对瑞雅格格不能做到像亲生额娘那样好,皇上还是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康熙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用扇子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快坐下,这么急躁,朕看你这杯去火的莲子茶也是白喝了。”
“这莲子里的苦芯都被去掉了,里面还加了蜜糖,根本就不管用,”舒婉坐下,康熙连忙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朕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她从小进宫,所能依靠的只有朕一个,后来朕的孩子越来越多,难免对她疏于照顾,你是个好额娘,要是把她记到你名下,朕相信你一定会像对待巴特尔他们那样好好对待瑞雅的。”
“那皇上可就是想错了,臣妾对于巴特尔和佛尔果而言是个好额娘,但是对于其他人,尤其是与臣妾没有丝毫关系的人,可就不是了。
皇上说瑞雅格格只能依赖皇上你一人,臣妾倒想问问,难道这还不够吗?她利用皇上的愧疚和怜悯,为她自己赢得了多少好处?
皇上你不光有瑞雅那一个女儿,前几日臣妾见到了兆佳贵人的皇四女,都已经六岁了却还没有赐命,明明是一个那么机灵懂事的小人,皇上也看不到、想不起,兆佳贵人原本就不受宠,皇四女的处境也并不好,她们能依靠的只有她们自己,如今皇上却要告诉臣妾那瑞雅格格可怜,她只有皇上一人可以依靠,臣妾真是觉得可笑极了。”
康熙听完耳根处泛出一丝红意,“朕倒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的话。”
“臣妾见到今日的兆佳贵人和皇四女未免有些伤怀,又听见皇上说瑞雅可怜,更是不敢苟同,所以便多说了几句。”
舒婉面若桃李的小脸,要是瑞雅可怜,那这皇宫里都是可怜人,真不知道康熙这颗心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偏呢?
“朕一见到瑞雅就总想起当年的事情来,她的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朕,好像只有朕才能安抚她,那种被人全心全意依赖着、信任着的感觉,婉儿,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舒婉叹了口气,不明白康熙这种突如其来的感伤是怎么回事,“皇上,物是人非,时间总会改变一切的,这世间哪有不变的事呢?在说着皇宫里充满了诱惑和算计,浮华乱人心,就算是再单纯善良的人也得被染黑了。”Χiυmъ.cοΜ
“那你呢?这宫里的浮华也乱了你的心吗?”
康熙看向她,视线并不移开,锋利的视线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舒婉俏皮的笑了一下,凑上前用指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点着,“那是自然,臣妾就是想吃好的、喝好的,好好的享受生活,不用受人迫害,为了这个目标,臣妾自然也算计过,要是臣妾不算计,恐怕早就死在钟粹宫里了。”
这话她说的光明正大,当初玉茗园初遇,不就是她算计的吗?
最后,舒婉停下来,直接上前吻住他,还用舌尖在他脸上勾了一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然后松开他,“不过现在,臣妾已经厌烦了那套东西,直来直去的说话,有时候反而会更有意思。”
“你就不怕朕怪罪你,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朕面前提到这种事,哼,胆子还真是不小。”康熙的表情越发冷清,声音却多了丝温柔。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明白,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是看破却不说破,心底还存着那么一丝丝的奢望,如今却被舒婉捅开了这层窗户纸。
舒婉也小小的哼了一声,“皇上自小长在宫中,这种事不应该是常见的吗?再说皇上这么聪明,这点女人之间的事,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这后妃算计来算计去的,还不都是为了皇上,这样想着,皇上是不是就高兴多了?”
他高兴?他高兴个球啊,每日来到后宫就是到处撒种,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欢愉,尤其还要这样被人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就更加不高兴了,康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朕…其实没有那么高兴。”
“怎么可能?要是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男人为了臣妾争风吃醋,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你想的倒挺美,朕不想再和讨论这个了,无聊。”康熙转过头去,无奈的耸耸肩,还那么多男人,舒婉那颗小脑袋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就他一个男人还不够吗?
还有,原先他们要谈论的不是瑞雅格格的问题吗?怎么莫名其妙的他们两人谈论的话题就偏到这上面来了。
舒婉顿了顿,“好好好,皇上说不说就不说,臣妾住嘴。”
康熙刚要开口,却又无从下口,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莲子茶,抬眼就看见舒婉在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怎么了?”
“就是…瑞雅格格那件事啊,皇上你还没给臣妾一个准话儿呢,”舒婉扯了扯康熙的袖子,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似的。
真会装!演技可真好!明明刚才还像个女妖精,现在倒变成了只软弱无害的小猫,康熙心里想到,清了清嗓子,“那件事朕还在考虑,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眼角的余光看向舒婉,只见她咬着下嘴唇,似乎还有什么不满,康熙心里乐了,这样才对,他就不该那么惯着她,就该吊一吊她的胃口,这样她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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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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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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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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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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