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对七溪的招数,没有下杀招,而是普通的招数。
意思应该就是驱赶七溪离开,而目的,应该就是要七溪跳下山崖。
那,七溪也就随他所愿。
程不语和程不丹的功夫,足够自保,而且,这次带的人都是程家兵。
和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程家军作对,那就是不自量力。
所以,对方应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七溪看到吧……
那既然跳下去也没什么危险,那跳就好了。
省的到时候让程不语也受伤。
七溪经过评估和思考之后,决定这样做,而且,只有这样做,才是最没有危险的做法。
其实,这山崖没有多高,掉下来之后也有张网在接着……
只不过,七溪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
“嗨。”
七溪又看到了那熟悉而……猥琐的微笑。
是太子。
“小美人儿,我看这次宇文季北……还要怎么救你。”
太子这笑有三分的贱气,有八分的欠揍!
对,加起来就是十一分的,猥琐!
太子的脸上,还有着宇文季北在地宫时候揍的淤青。
“爽吗?上次打得你,爽吗?”七溪温柔的笑道。
“那……可真的是销魂呢,小美人儿。”太子这无赖模样又是露了出来,令人作呕。
他还是坐在双人抬的轿子上,下轿子的时候,竟然让一个被割了耳朵的仆人,给他拿头垫脚……
七溪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这个无赖!混账!王八蛋!
“……”七溪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她就是看不惯这种不把人当人的东西。
“我是太子,未来的皇上……韩七溪,你有点眼力见儿,不好吗?”
说一句话,那太子就扭一下腰,比那花魁还要妖娆几分。
忽而,又转为了粗鲁的质问:“本太子给你脸,你怎么就不要呢?你当时舔着脸让我娶你,我不要你,现如今,你是想报复本太子吗?”
“报复你?就你?”七溪勾着一旁嘴角,轻蔑的一笑。
“就你?”太子学着七溪的口音和腔调,酸不溜秋的味道,“我哪点不如那个宇文季北……你说!”
“你吃藕!”七溪也是实诚,这么多理由,偏偏找了个太子最难以接受的。
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七溪的左脸。
“你再说一遍?”太子笑着说道,可这笑里是可怕的黑暗与邪恶,正在张牙舞爪的放肆。
“你特别美。”七溪笑眯眯的说道,可这笑,任谁说都假的异常。
“行了,我玩够你了,我就想吃顿正餐,脱吧。”太子直言不讳。
让七溪的心里一凉,不行……
一定会有破绽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再拖延一下?
只能将计就计了……
七溪转而勾上太子的肩膀,似是想故技重施。
可太子却一把夺过了七溪手里的药瓶,这些东西玩一次新鲜,玩第二次就没意思了。
顺着七溪勾肩膀的姿势,这太子竟直接将七溪打横抱起。
在不远处,就地铺了一个布……
卧……靠……
七溪的嘴巴张的比鹌鹑蛋还大。
这这这,是要在外面战啊?
可可可可别,七溪连连摇头,想要太子放自己下来……
银簪是打不过太子的,这个她想都不用想。xiumb.com
直接用毒的话,她和宇文季北都活不了。
不行……
她还……还没有那个过,怎么就能给这么个人。
七溪紧闭着双眼,快速的运转着大脑。
她又不是喜羊羊,想想办法,就能想办法……
“太子,我们玩个游戏吧,光直接吃正餐,多没意思啊……”
七溪简直也是豁出去了,靠近这太子的耳旁,轻轻的说道。
佳人在怀,香玉在旁,他又怎能耳根子不软。
“好,好,”太子一想,任韩七溪也逃不出他手掌心了,这荒郊野岭,没有人能打扰他的好事了。“你知道就好,说吧,想玩什么?”
见太子有意上钩,七溪将发嗲做到极致,做作的自己都快吐了。
将束起的长发放下,极尽妩媚的向太子眨了下眼睛。
太子急切的就想要吻上七溪,顺势将七溪放了下来。
啧,有戏,七溪一想,索性心一横,轻轻将一指点在了太子的唇上……
随即,七溪再轻启唇瓣,用湿润的舌尖轻轻的舔舐下唇。
朱唇贝齿,这极尽诱惑的风景,让太子看的有些发呆。
七溪本就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再加上如兰的气质,和这挑逗非常的味道……
他简直太喜欢了。
太子看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七溪突然张口问道:“有酒吗?”
“什么?”太子已然被七溪吸引了所有的兴趣,现在只要是和七溪做的事情,他都愿意,只要能让他吃到正餐。
“我们来赌酒好不好?”
七溪轻轻挪移指尖,揣摩太子的唇线……
“就赌这个,你喝多少坛,我就脱多少件衣服……如何?”
七溪说道。
这个游戏,太子之前还未曾玩过,不过七溪却从电视上看过……
从医学理论上来讲,如果酒量好的话,可能会喝的很饱,也没有力气行房事。
酒量不好就直接醉了……
到时候,他也不能不信守承诺吧。
七溪如是想到。
这把戏,虽说没什么意思,已经在现代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可在这个朝代……
太子的兴趣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这个游戏上,喊道:“来人!上酒!”
未曾想过的是,七溪居然发现,给太子上酒的仆人,竟然都是跪着用背去驮着……
如果稍微站起来一些,酒就会洒出去。
若当真是这样的人当政,怕是这天下永无宁日了。
七溪心想。
现在,她也无暇顾及其他,专心放在喝酒上面吧还是。
太子的酒量似乎很是不错,一坛子下肚,还能很潇洒的说话。
七溪也只是解了一件轻衣外纱。
飘摇的纱乘风落下,垂在了七溪的脚边。
没有透纱的遮掩,七溪的姣好身材,凸显的更为明显。
又是一坛酒下肚,至少又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七溪脱了一件小外套。
孙嬷嬷绣做的衣服甚是精致,竟如今让尘土弄脏了些。
七溪不免得还有些心疼。
她没有特别担心自己的处境,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不不,慢着!”
太子却突然停下来说道。
看样子,情况是要出现变化了。
七溪心里不由得一紧,慌张的腿都有些发抖。
她特别怕太子此刻叫停,改成直接吃“正餐”,她可能死的更快一些。
她已经用这下下策了……
且莫要再难为她了,苍天呐!
“太子……”七溪小声唤道,维持着刚刚那种温柔淑女的形象。
“做什么?”太子笑着说道。
可怕的是,他仍旧没有一丁点的醉意。
“你说什么?”七溪又追问道,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但是,现在多拖一秒,就是生还的机会……
平安生还,平安回家的机会……
“我觉得,你仅是这样拖,太过无聊了。给你未来的新夫君,唱个小曲吧。”
太子意犹未尽的又灌了半坛,七溪都有些怀疑,这太子上辈子是只大河马,喝这么烈的白酒,都可以这么灌着喝。
七溪……
七溪唱流行歌曲吗?
她也不会唱戏呀。
“菊花台倒影明月,举杯吾爱心中寒……醉在……”
七溪唱的太过紧张,声音都有些发抖,她瞅着旁边的树叶,真想变成一只毛毛虫藏在树叶上。
可惜,她现在没有魔法。
“太难听了!换一首……换一首好听的!听到没有!你不好好唱,我就给你……给你,直接吃掉你!”
太子撑着头靠在人肉座椅上,身后是三个仆人给他撑着身体,最恶心的是,他屁股下面还有一个跪着的仆人,这个太子就坐在跪趴着仆人的背上。
这次的久坐,已经长达几炷香的时间,这仆人肯定早就已经吃不消。
“不行……不行受不了啦!”
光听这话,总让人容易想歪,可这是那名仆人被太子的人体重量生生的坐断了腿。
随即被一群仆人抬了下去,又换上新的仆人给太子当座椅和垫脚。
“……”七溪恨他,恨他把生命当做蝼蚁,却也恨自己的无计可施,如今还要被这种人渣羞辱。
正在七溪神游之际,太子又发话了!
“唱!你给我唱!”
太子这话,说的不容置疑。
七溪也知道……
算了,硬着头皮来了。
是死是活,也就这样了。
七溪悠悠的张口,唱到:
“桃叶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那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好!”
七溪才唱了一句,这太子就喊好。
七溪也是惊了。
可是……这歌词,她早就忘了大半去了。
“……提起了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幼儿,琵琶断弦无人谈呐……”
完了,后面忘了。
这词可长,可长了……
“怎么不唱了?”
太子问道,怒气迸发的他,似是想要宣泄这无处可归的怒气,对着七溪就是一巴掌下去。
接着,揪着头发直接将七溪撂倒,一脚踹在了七溪的肚子上……
“嗷!”七溪吃痛的叫道,这下可真是准准的踢在她的胃上。
完了……
这下,她真的要变成人肉正餐了。
忽然,七溪像是恍惚了神一般,竟见有一人从山崖上直愣愣的跳下。
接着,又有多人从山崖上跳下,通过那张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网,来到了山崖之下。
“哟……这不是太子吗?”
这清亮的声音!是宇文季北来了。
七溪迅速甩出藏在袖子里的银鞭,就离开了太子的控制范围。
让七溪这样轻易逃脱,太子很是不开心,一脚又跺在了那名仆人的手指之上。
亲眼见证太子残暴无比的脾性,让七溪心里很是难受,见惯了文明的现代社会,再看这朝代……
简直是原始的不能再原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七溪的语气中,有着几分的惊喜和讶异。
眼前的宇文季北手持一把玄铁扇,本是有些儒雅气质的他,散发出杀气之时,竟似战神一般迎面走来。
如那夜一般,他穿着暗色的花纹衣衫,给人一种压倒般的王者之气。
“你说呢?我宇文夫人,你和野男人出来约会,你考虑过我这个夫君吗?”
此话一出,王者之气迅速破功。
宇文季北叉着腰,如一个中年欧巴桑一样,冲着七溪质问道。
“哎?我什么时候就出来约会了?宇文季北,你是眼瞎了吗?我是和程不语,还有程不丹一起出来的,是三个人!”
七溪努力的辩解道。
也学起了宇文季北的样子,也开始叉着腰吵架。
“三个人?哦!三人行,韩七溪,你口味是真的重唉……”宇文季北越说是越离谱,气的七溪头都大了。
“你才是三个人!宇文季北,你在庆春苑藏花魁的事儿,你怎么不说呢!”七溪昂着头骂道,虽然人身材小小,可气势却绝不输给任何人。
“花魁?什么花魁?我怎么不知道?”
宇文季北看天看地看星星,这套哄小姑娘行,对七溪来说,没有用。
“行了,你三心二意,就是三心二意,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
七溪说着说着,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
“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韩七溪。”
宇文季北很是生气的问道,他感觉像是被蒙在了鼓里。
“你到底有没有养花魁在府里!”七溪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问道。
“那是借住!你当什么呢?她是我一个兄弟看上的女人,我这种人,绝对不会玩兄弟的妻子,你放心好了。”
宇文季北大义凛然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七溪忽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别人了。
“韩七溪,咱们先来聊聊,你把我轿子上的金子抠下来的事儿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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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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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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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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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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