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到特别纳闷。他不止一次这样,反反复复的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突然止步不前,突然放开我,然后再也不提那件事,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既然偃旗息鼓,总也不能……”
七溪说到这里,自知言失,猛地捂住嘴巴。
小翠听到七溪如此说来,忍不住噗嗤一笑。
七溪见对方取笑自己,又要对她挠痒痒,后者见七溪要使出绝招,连忙低头求饶。
她的这一招,确实常人所不能及。
“小姐,难不成你已经寂寞难耐,开始思春呢?”小翠打趣道。
“你个死丫头,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要是再这样的话,就罚你站在外面守夜。”七溪佯装发怒说道。
孙嬷嬷看着彼此斗嘴的二人,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她知道二人看似不和的争吵之下,实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情同姐妹。
“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吗?”孙嬷嬷追问道。
七溪偏着脑袋,仔细回想,同他之间有过的几次来往。
洞房花烛夜,昨天晚上,每次都是如此,待到快要步入正题的时候,他总会铩羽而归。
“对,每次都是这样。快要步入正题的时候,他就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七溪不无抱怨的说道。
“那我们的姑爷,真是一个特别奇怪的人。”
小翠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
七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看着孙嬷嬷和小翠,似乎很难以启齿。
“而且什么?”孙嬷嬷看出七溪欲言又止,于是追问道。
“而且我有种不好的猜想。”
七溪咬着朱唇,有几分腼腆的说道。
这个猜想的产生,让她觉得有几分下流。
若非孙嬷嬷和小翠,都是同他朝夕相处许久的人,她定然会对此守口如瓶。
“噢!莫非……”孙嬷嬷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有所会意。
七溪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而后将头往桌子中间凑,再用手招呼孙嬷嬷等人聚拢过来。
如此架势,看来接下来所说之事,绝对非同小可。
三人将头聚在一起,似乎在说一件极为隐秘的事件。
“你们说,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离开。会不会是因为不行啊?外面谣传说他队于女的,根本不感兴趣。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明明就没有断袖之癖。可是为什么还有这样的谣言呢?很有可能这是他拿来遮掩自己不行的借口。”
七溪面不改色的说道,还带着几分八卦的语气。
来自现代的她,对于男女之事的态度,自然不像古人那般拘谨。
孙嬷嬷已是年近半百,听到七溪这话,脸色都不免微微一红。
“不行?小姐不行是什么意思啊?”
小翠未经人事,对此自然不解。
孙嬷嬷到底是过来人,对于七溪话中的含义,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行就是不行。”
七溪的这个解释,基本等于没有解释。
小翠还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七溪与孙嬷嬷。
孙嬷嬷听完之后,凝神思考片刻,而后缓缓的点点头。
“很有可能。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总会离开。要知道平常男人,到了这个时刻,就已经无法管住自己了。一般人这个时候,绝对会一冲动,就把生米煮成熟饭。”
孙嬷嬷对于七溪的分析观点,极为赞成。
而一边一无所知的小翠,看得眼前的两人像是在说天方夜谭。
“你说,他真的不行,我应该怎么为他治疗呢?”
七溪极为困惑的说道。
念及至此,七溪对于宇文季北的同情之心更甚。
不仅背负着惨痛过往,眼睛险些失明,就连夫妻之乐,都无缘享受。
她已经在思索,自己究竟应该给他吃些什么补肾的药了……
“这个……”
孙嬷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不停向七溪打手势,让七溪看她身后。
七溪正在冥思苦想,没有会意孙嬷嬷的手势,仍在继续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治好他,让他可以成功的“站起来”!孙嬷嬷你说一个男人要是不行,是不是特别没有面子,我一定要为他找回自己的面子。”
七溪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极为肯定的说道。
小翠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只有孙嬷嬷不停的咳嗽,面色变得越发难看,方才的红润气色,此刻竟然显得有几分苍白。
“孙嬷嬷你怎么呢?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只是想让他“站起来”,您至于表现的这么夸张吗?”
七溪还是一脸的茫然,对孙嬷嬷夸张的反应有些不解。
“后面!”孙嬷嬷用手捂住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道。
“啊?你刚才说什么?”七溪的聪敏才智,在此刻都不见踪迹,追问道。
“后面啊!”孙嬷嬷此时的表情,显得十分窘迫。
七溪回头,整个人愣在原地,宛如石像一般。
身后!
竟然站着三王爷,宇文季北!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到底是从哪开始听起的……
七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眼前的宇文季北表情十分古怪,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她呵呵的干笑两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七溪似乎想打破尴尬,说道。
“我刚刚才来。”
宇文季北不动声色的回答。
与往常并无异样。
“也就是说……”
七溪不敢直视对方,讨论这样的问题。
居然还让他逮个正着,这是何等尴尬?最近真是应该多看看黄历了……
明知道他最要面子,自己还在他面前谈他的“难言之隐”……
哦!天哪!
宇文季北知道七溪接下来想说什么。
于是微微点头对七溪的猜想进行肯定。
“对,我全部听见了。”
宇文季北露出了变幻莫测的微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
七溪用手扶着自己额头,转过身去,不敢面对眼前这个人。
小翠和孙嬷嬷见形式严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二人找了个借口告退,纷纷落荒而逃。
一时间,只剩下七溪一个人,独自面临窘境。
面对一个“站不起来”的残废王爷……
七溪面红耳赤,感觉无颜面对宇文季北。
还在心里咒骂道,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说到关键时刻,出现在自己身后,将不该听的话,全数听完!自己的运气真的是背到家了!
“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教养,居然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www.xiumb.com
七溪这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人输了,气势不能输。
宇文季北向前一步,胸膛几乎贴在七溪的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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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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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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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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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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