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个假扮的道士?不行,萍姨娘会识破的。
不用人当面对质,留个书信?
不行,老爷本身就偏袒萍姨娘,不是铁证,根本没有胜算。
正在七溪焦急之时,忽然听后院起了一阵骚乱。m.xiumb.com
小翠慌慌忙忙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姐……快去看看,后院有个人被捆的像个烤乳猪,直接给扔进后院来了。笑死我了。”
七溪提起裙摆就往外奔,只见一麻袋里装了个活人正在挣扎求救。
七溪喊道:“来人,来人!快看看这是谁?”
家仆好不容易弄了个口,可算让里面的人呼吸着新鲜空气了。
这大夏日的暴晒又闷热,被人塞到麻袋里可真不好受。
七溪忍着笑抿着嘴,这小黑也真是淘气,还真以为是好好的请这道士走到府上来呢。
家仆将这道士嘴里的棉布取出,“啊啊……快放我出去,我犯什么法了你们要抓我?说不出来,我要去衙门告你们!”这道士大喊。
“智云大师,可认得在下?你可是被人从墙外扔进来的,怎能怪得我们韩府呢?”七溪心中暗喜,“还没有收你解开的费用呢?今天天气热,就便宜点,这一根绳子打开就算你十两银子,怎么样?你看这捆的结实应该也不过就五六条绳子嘛。”
“你……你强词夺理!就这样捆着!我不解开!”道士蛮横道。
七溪挥手示意让家仆将他抬起来。
“小翠,老爷和萍姨娘在哪?”七溪回头问小翠。
“回小姐,在庭院呢。”
七溪的眼神要放光了,捋好衣衫,说道:“走!”
好戏要开场了。
七溪只得扇扇团扇,叹了口气,想起在现代的夏日穿短裤,吹空调,可真是怡人。
现在居然还要穿这么繁复的衣衫一件又一件,热到就差伸舌头了啊,可谓是有苦说不出。
老爷刚处理完公务回到府上,正与萍姨娘在庭院里赏荷花,这估计是府里最凉快的地方了。
七溪身后跟着一票儿家仆,浩浩荡荡的抬着那道士,小翠跟在七溪身边。
走到荷花亭跟前,七溪示意家仆退下,留下那麻袋里的道士。
七溪刚优雅的行完礼,还没等老爷开口,这道士先喊了起来。
“萍姨娘!萍姨娘!你得救救我啊!”
说罢还挣扎着扭动想要靠近萍姨娘拖地的裙摆。
萍姨娘只是扯了扯裙摆,不让他触碰到一丝,显然摆出了一副不相干的表情,“这是谁啊?老爷,臣妾根本不认识这人。”
“七溪,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本就夏日炎炎,让人心烦意乱,朝堂之事就够发愁,还有前几日韩淑雅的事,老爷再看到这出,自然心情好不了。这小妮子又想作什么妖?
“老爷,七溪想给您讲个故事。”七溪缓步上前,轻挪裙摆,雅坐在亭中石凳上。
萍姨娘接着就说:“七溪,老爷朝堂上事务繁多,已经十分劳累了,小事就别来烦老爷了。”这一句的效果可轻可重,一面数落七溪不懂事,一面体谅老爷卖亲情牌,七溪心里知道,这萍姨娘可比韩淑雅难对付多了。
不行,七溪这十年都在府里干杂活见不到老爷,根本没什么亲情可言,但是萍姨娘日日陪在老爷身边,那就拿萍姨娘先开刀。
“老爷,听说当年道士给您算过命,说萍姨娘嫁进韩府,其命格是可以兴旺韩府,可有此事?”
这道士真是分分钟就抢戏,“嗯嗯嗯,就是萍姨娘给了一千两银子让我说的。”
“什么?”老爷震怒。一掌竟拍碎了小半块石桌,七溪心里暗暗心疼这桌子。
萍姨娘拉着老爷的手,焦急的说道:“萍儿跟随您多年,可莫要信他人诬陷啊,老爷!”
“老爷先莫生气,当时这道士还说,说七溪先克死母亲,再克死父亲,必须日日做粗活才可避免韩府大灾发生,也是萍姨娘指使这道士说的。”七溪继续说道,看热闹可不嫌腰疼。
说罢,七溪拿出一张银两的收据,上有萍姨娘和道士的画押,虽纸张略有泛黄,可当真保存完好,七溪小心翼翼地递给老爷。
老爷看着这银两收据,气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这上面竟还有韩府的官印,你还有何话可说?”
萍姨娘崩溃的跪倒在地,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漏洞,居然让这一直掌控在自己手心的七溪,飞在自己头上了?那单据究竟哪里来的?
萍姨娘想不通那单据的来历,还仍觉得自己有希望,自我安慰那单据定是假的!
“老爷,肯定是这七溪伪造了这单据!这上面的签名都不像是臣妾的字迹啊!”
萍姨娘的性子本就多疑,肯定会做第二手保险,虽这单据上有韩府官印,但萍姨娘仍可推脱。那也只有人证物证俱在,才能让萍姨娘无话可说。
“带王嬷嬷上来。”
“你竟,你竟如此欺瞒于我?”气的老爷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当真觉得老爷我是你能随随便便愚弄的吗?枉我信任你这么多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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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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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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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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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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