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双眸熠熠,并不否认,“是的,我喜欢龙公子。”
霜兰儿心中虽早有察觉,可她总以为玲珑不过是惊叹龙腾相貌俊美,毕竟龙腾堪称祥龙国第一美男子,且当之无愧,鲜少有男子生得如此艳丽,令百花皆羞。不知缘何,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道身影来,温柔中不乏清冷的轮廓似在眼前渐渐清晰。
她心中不由得将龙霄霆与龙腾做了个比较,若说龙腾像是一幅从顶垂至地的画卷,画中有百花竞相开放,而他就是丛中最艳色的那一朵。与龙腾在一起,好似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格外舒心。龙霄霆则是像一方玲珑精致的扇面,水墨画中烟雨点点,晓雾初起烟霞四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境美,深深吸引着你。他温柔,他沉郁,他清冷,好似毒药,哪怕你知是饮鸩,也不顾一切喝下止渴。他们虽同为皇室中人,性格与行事作风却是极不相同的。龙霄霆行事雷厉风行,龙腾则是闲散无章。
玲珑见霜兰儿沉思良久,她亦垂首默默不语。
片刻后,霜兰儿才缓过神来,她望着玲珑背后疏朗微蓝的天色,颇为疑惑地问道:“你不过是见他几次,你甚至不够了解他,也从没问过他的身世背景,你不知他是做什么的,又是靠什么营生?家伙总有几人?就这么……”
玲珑静静伫立在霜兰儿面前,两鬓长发微垂,更显柔弱无骨,她缓缓开口道:“只要我心中喜欢他,其他怎样都无所谓。哪怕……”她顿了顿,神情不免郁郁,“哪怕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霜兰儿愕然,心中一沉,玲珑她何时陷得如此深了,不过短短几日。龙腾此刻即便再是落魄,可他终归是皇室中人,堂堂皇长孙,身份黔贵。若是太子能顺利即位,龙腾更是前途无量。略略思量了下,她如是说:“这……玲珑,你要不要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玲珑摇头,眉际逐渐生出一缕秋风般的幽凉,“不用问了。兰儿,其实我什么都明白。”她轻轻拉过霜兰儿的手,在亭中石凳上坐下,幽幽开口道:“其实我看的出来,他喜欢的人是你。”
霜兰儿美目一扬,心中微微一跳,“怎么会?”
玲珑凄然一晒,“兰儿,我今天来这里,最先问你的问题便是,你喜不喜欢他。如果你回答说你喜欢他,那你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何必因着自己的私心拆散一对璧人。可是你却回答我,你不喜欢他。如此,我自己的终身幸福,我定要去努力争取。”
霜兰儿凝视她片刻,伸手取过一袭绢帕,轻轻拭了拭自己的额角,其实天气并不热,不知缘何有些闷,此刻她的额角竟是泌出细微的汗珠。略一沉吟,她轻声道:“玲珑,是你多想了。我们在上阳城中相识,如今同在外乡相逢,颇感故里伤怀,所以走得近些罢了。”
玲珑轻轻摇头,“你还记得我们才从泸州回来时么,那日你忙着点货没能来用晚膳。”
霜兰儿点点头,“记得,那是回来后第二日的晚上,龙腾那晚不是去赴宴了么?”
她微微一笑,凄然之意好似秋末花落,“本来,我很高兴的。他单独来赴宴,我想着可以与他单独相处,很是兴奋。而他肯来,必定心中是不厌烦我的。哪知,一整个晚上,他问了许许多多有关你的事情,他问了我们是如何相识的,问了你是何时来洪州的,此前住哪,生活得如何,还有什么别的朋友。他越问越详细,甚至是每日清晨什么时辰开始摆摊,要到什么时候才收摊……一天营生能收入多少……”她停一停,“那时起,我就隐隐觉得他是喜欢你的。兰儿……”突然,玲珑左手紧紧握着霜兰儿的右手,她握得隐隐发颤,声音艰涩无比:“对不起,我第一天见他,便喜欢上他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明明知道他喜欢你,却无法控制自己。我们是朋友,我本不想介入你们中间,也不应该介入你们中间,可听到你不喜欢他,心中又升起了希望。这种希望,像是最后支撑着我的火苗。兰儿,你知道么,那么多人来提亲,我都回绝了。因为,他们都不是我的良人……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霜兰儿无言,心中百感交集。
半响,她低叹一声,“即便我带了他去,若是……他接了绣球却不肯与你成亲……你有没有想过,届时又该怎么办?”
玲珑缓缓轻笑,她笑得单纯而真挚,如一抹清淡的晓云,可神情却渐渐沉静下去。立起身,她缓缓道:“抛绣球乃是民间约定促成的嫁娶方式之一,若是他不肯,便是令我当众蒙羞。为表执着,我必一头碰墙,若他仍是坚持……那我也从此死心了……”
那一刻,霜兰儿望着她倔强的侧颜,滞滞不语。
山间罡风四起,吹得落叶如鹅毛飘落。只见,玲珑鬓角垂下的一支赤金累丝珠钗轻轻晃动着,泛起清冷的光泽。
从未见过性子如此刚烈,话语如此决绝的玲珑,她的心中似压了沉沉大石般,呼吸亦是急促起来……
两边皆是朋友,她夹在中间,该怎么办?
***
近晚时分,霜兰儿一人寂寂走在喧闹的街市上。
身周的风景,她以为应是秋光如画,风荷圆举。她平时总是忙碌,竟是未曾注意到,深秋的萧凉早已是取代了一切,举目望去,沿街的紫藤和杜若早已枯萎,只留了萧黄一脉。
终于到了店铺,此时夜色早已茫茫笼罩。
今夜的月光晦暗不明,淡淡地似一抹灰影投在地上。她举步跨入店中,神情依旧惘然。
龙腾似等了她很久,见她终于来了,徐徐笑道:“霜霜,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你让隔壁的徐婶帮你看铺子,日落时她本要替你关门,好在我及时回来了又帮你看了一会儿。”
霜兰儿神情有些疲惫,抬眼无力地望了望他,“谢谢你了。”
龙腾见她脸色不好,不由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摇一摇头,只道:“今日累了,我想早些打烊,也不想算账了。明日挂上盘点的牌子,就不开门了。”
他“哦”了一声,唇边笑得浅淡,好像初秋阳光下舒展的枝叶。
一把自她手中接过封铺子的门板,温声道:“我来帮你,若是真累了,你早些去歇息。”
霜兰儿望着他利落地将门板一一插好,又上了锁链,看着他这样忙碌的背影。她的脑中不断地徘徊着玲珑之前所说的话。
“那时起,我就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若是他不肯,便是令我当众蒙羞。我必一头碰墙,若他仍是坚持……那我也死心了……”
心中有烦闷和疑惑不停地翻涌着,时时冲撞着她的头脑,几乎要炸裂开来。龙腾他会喜欢她么?真的会像玲珑所说的那样,他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帮助她?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逗弄她?毕竟,他从未真正同自己说过……可人都说,旁观者清,会不会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她却将他推给玲珑。那他今后会不会恨她?会不会怨她?
龙腾锁好门,转身时手中已是掌了一盏灯,淡淡的烛光明媚地覆过他美艳的眼角,他看着她,足足有一刻,神情如此专注。须臾,他笑得很诡异,“怎么了,近晚你一直这样瞧着我?喂,霜霜,我可是要误会的哦。”
霜兰儿一愣,仰起头,“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嘛,不然,你干嘛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看。你说,我会怎么想?”只一瞬,他就恢复了地痞无赖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令人想揍他。
霜兰儿只觉心中所有的积郁沉沉在看到他这般无赖笑容时,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可否认,他的调笑逗弄,虽令她生气,可也令她暂时忘却了疼痛。一时间,她竟是不知该谢他,还是该气他。
脑中飞快转动着,第一次,她反将了他一军。
“少筠。”她喊得亲热,顿一顿,她走近一步,神情更认真,“你说对了,我真的喜欢你了。”
语出,龙腾惯来的嬉笑顿时僵在面上,神情凝住。薄唇轻轻动了动,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霜兰儿“扑哧”一声,笑得畅快,“逗你玩呢,瞧你的傻样。还说我傻呢,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这鬼话你也信,哈哈……”
跳动如豆的火光下,龙腾微微失色,手中握着的烛台轻轻一颤,映得墙上的影子亦是晃了晃。停一停,他弯下腰,将烛台放好,再抬眸时,眼睛成了弯弯的两道新月,望着她只是微笑。
霜兰儿摆摆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教你平时那样对我。对了,说正经事,明日玲珑要绣球招亲。”思来想去,她决定告诉龙腾原委,或者先探一探他的口风,以免他日后怨她。
龙腾纤长美艳的眸中溢出些许困惑的神色,“谁?绣球招亲?玲珑是谁?”
“啥!”这下子轮到霜兰儿惊愕了,这家伙,是装的还是真的呀。她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得失心疯罢,玲珑你不认识?常来我这玩的那个,她还请过你吃饭来着。”她本想顺势问问龙腾对玲珑的感觉,可他的回答却令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龙腾作势很努力地去想,他一手撑着额头,似想了很久很久,终迷茫地摇了摇头。
霜兰儿此时真想找面墙一头撞上去,她语气无力道:“她昨晚还来过的,送来了酱鸭。别说你不知道啊,今日中午你吃的酱鸭,你还赞不绝口来着,就是她送来的。对了,昨晚,昨晚,你还冲她笑来着。”
龙腾面上做出更迷茫状,他睁了凤眸无辜地眨呀眨地,“我一天冲那么多姑娘笑,谁还记得谁是谁。”语罢,他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瞬,“何况,我的眼中只装得下你。”
“龙少筠!”霜兰儿火了,听到这最后一句,她已经确定这家伙肯定是在装蒜。
“好好好,别气别气。管她是谁呢,是玲珑还是美玉的。绣球招亲啊,想来挺热闹的,我不去瞧瞧真是太可惜了。你明日既然盘点,要不我们一起去罢。”
霜兰儿不想他竟是这么说,一时愣住,半响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做了个有物飞来的姿势,问道:“你就不怕,万一飞来姻缘落在你头上,那你可怎么办?”
他笑,“要是真有这等好事,我就将美人抱回家,岂不是乐哉?”
霜兰儿听至此,不由觉得嘴角抽搐着。这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明天……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罢。
“好了好了,我给你买了吃的就在阁楼上,你早点去睡罢。”龙腾一手搭在阁楼红漆斑驳的栏杆上,另一手将她拉着拽着,推着上了阁楼。
***
夜里风骤起,吹在阁楼棉纸的窗纸上“噗噗”直响,呜咽如诉。
霜兰儿静静听着风声,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不远处,有水滴自檐角泠泠滴落,在风中“叮叮当当”作响,许是哪家原本堵塞的屋檐突然渗漏,那声音,吵的人要崩裂开来。琇書網
她恍恍惚惚做着一个又一个梦。时而似有简单的意识,时而却沉沉睡着,好像永远不会醒过来一般。
恍恍惚惚中,双亲花白的鬓角,衰老的容颜如走马灯般浮现在眼前,她伸手抓也抓不住,声嘶力竭也喊不回来。弟弟妹妹的容貌也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不见。
接下来,烟雨霏霏中,似有亮光将天地都铺满,尔后一场浓雾缓缓散去,路的尽头,白衣男子正立在雨中,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他缓缓转过身。
她只觉心跳至喉口,“扑通”,“扑通”不受控制。
哪知转过身来的人,竟是一张秋可吟的脸,那面孔格外雪白,唯有唇红得血艳。秋可吟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唇边笑靥如花,温柔向她招手,“兰儿妹妹……”
惊愕间。下一瞬,秋可吟的笑由妩媚婉转突然变成钢刀一般,十指上套着锋利的指套,竟向怀中的孩子狠狠刺去……
“啊!”地一声。
霜兰儿自噩梦中惊醒,睁开眼时面前竟是龙腾疑惑的面容。
他轻声问,“你怎么了?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么?”
霜兰儿只觉心跳沉沉地虚弱着,仿佛桌上跳跃着的火光明灭。衣衫尽被汗水湿透了,黏腻地附在身上,她嘶哑着声音道:“我没事。”
龙腾倒了杯茶水递给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慢慢喝下,转首望了望桌上快燃尽的烛火,又问道:“你总是点着蜡烛睡至天明?可是怕黑?还是不敢一个人睡……”
她神情间掠过一丝尴尬,逞强道:“怎么可能,我这么大的人了。我只是习惯点着蜡烛睡而已,难道不行吗?”
龙腾低低垂一垂眸,伸手拂过尚留着她体温的枕间,那里大滴的泪痕犹在,渗在枕上,仿佛开了一小朵一小朵墨色的梅花,零星散乱着。他注视片刻,怔了怔,旋即笑道:“呵呵,我只是觉得点着蜡烛睡,有点浪费。”
霜兰儿这时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劲,她望了望龙腾,挑着秀眉道:“喂,你怎么会在我的阁楼上?男女授受不清,你不知道吗?!”
龙腾将她的衣裳一股脑儿都丢在她的床上,笑道:“不是要去看热闹嘛,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哪知你还没动静,只得上来找你了。快点吧,时候不早了,衣裳和首饰我都帮你挑好了。看,和我的一样,都是翠绿色的。”说着,他拉了拉自己衣裳的前襟比了比,低低咕哝了句,“夫妻鸳鸯,同心同衣。”
霜兰儿眉头蹙得如群山褶皱,这男人,也不知嘀咕着什么,他怎么这么鸡婆,连姑娘家挑选衣裳首饰的事他都会做,而且不得不说,他搭配的还挺不错的。
“快换上吧。”龙腾催促着。
霜兰儿冷觑了他一眼,道:“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要换衣裳,你快下楼。”
他索性更无赖,往她身边靠了靠,“你换吧,里里外外我都看过了,你有什么好避讳的。”
“龙腾!”她怒了,抓起枕头就朝飞快跑走的他丢去。
“好好好,你快点换衣裳,我在楼下等你。”龙腾一边躲着她丢来的枕头,一边“蹬蹬”下了阁楼。窄小的空间中,溢满了他欢快爽朗的笑声,久久不散。
****
洪州,日晴。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在山间疾驰,身后扬起烟尘黄土一丈高,迷迷蒙蒙遮住了所有的风景。
接近城门时,头前一匹骏马长长嘶叫一声,骤然停了下来。马上男子一袭金袍,调转身时,那神情清冷如冬日素净的新雪。
奉天亦是勒住缰绳,停下马,“王爷,有何吩咐?”
龙霄霆的声音若山顶刮过阵阵凛冽的罡风,“你真确定,佩吟的女儿就在这洪州城中?”
奉天拱手道:“不能完全肯定,还待王爷亲自确认。”
“走!”龙霄霆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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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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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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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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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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